眾人散去后,陸晚仿佛劫后余生,心俱憊,靠在枕上,由著蘭草給自己雙手上藥。
蘭草回想起方才的驚險,后怕道:“小姐,幸虧那翊王還有點良心,到底最后還是出手相助了……”
陸晚心里冷嗤,他才不是什麼良心發現,不過是要與徹底兩清,所以才出的手。
如今婢一事已了,與他之間,再無瓜葛了。
思及此,陸晚心里不免松快許多,見蘭英關好房門進來,問:“青杏院這幾日有什麼靜?”
蘭英一直被派去盯沈鳶,突然回來,陸晚猜到是那邊有事發生了。
誰知蘭英卻搖了搖頭,俯下湊到耳邊道:“先前小姐讓找的那副東西,找著了,表哥說,就在他們鋪子里,且已約定好,明日晌午后請小姐過門驗貨。”
陸晚萬沒想到事會這般順利,不由笑贊道:“你表哥真是能干,你同他說,明日我一定去。”
翌日一大早,李睿果然派人給陸晚送來好些布料,陸晚令蘭草收了,爾后借著要置買繡線為由,同葉氏告了假,于晌午后帶著蘭英蘭草出門,往朱雀街去了。
先去了繡線鋪子,陸晚讓蘭草留在鋪子里,自己帶著蘭英從鋪子后門悄悄出門,往隔街的玲瓏閣去了。
上一世,李睿之所以能順利登上帝位,除去陸家在朝堂上的支持,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拿到了太祖皇帝在世時,命前鹽鐵轉運使鄧高制的大晉鐵礦圖。
這副鐵礦圖,囊括了大晉境所有鐵礦產的分布,太祖皇帝過世時,鄧高還未完全勘探制出全副圖貌,到了先皇手里,鄧家被抄家流放,這副圖就流落民間,最后不知怎的,落了李睿的手里。
有了這個,他囤制兵,震懾諸王,又以販賣生鐵從鄰國獲取大量的財富以及支持,最后順利登頂。
重生后,陸晚目標明確,要阻止李睿登頂,一是要破壞他與陸家的聯手,二則就是要截斷他的金錢來源……
陸晚在派蘭英盯著沈鳶的同時,也讓派人去找這副鐵礦圖,要搶在李睿前面截獲它。
蘭英的表哥在玲瓏閣當伙記,蘭英派他去打聽,沒想到,這副圖竟就收在玲瓏閣里……
主仆二人來到后門,不等蘭英上前扣門,后門已打開,蘭英表哥吳濟走出門,滿面愧疚道:“二小姐,表妹……實在對不住,晌午后突然來了個貴客包場,如今玲瓏閣不許再接待其他人……”
陸晚滿懷歡喜而來,卻撲了個空,心里委實不甘。
況且,害怕李睿會搶在前面得到它——鐵礦圖一日不拿到手,心里都不安寧。
看了眼門窗閉合的玲瓏閣,陸晚對吳濟道:“吳表哥,我出門一趟委實不易,既然我是從后門來,咱們就悄悄進去,只要驗了貨,我立刻付錢走人,耽擱不了太久,自也不會驚擾貴客,你意下如何?”
蘭英也幫勸道:“表哥,你幫幫忙,就依了小姐吧。”
吳濟為難得直饒頭,終是無奈道:“如此,說煩請二小姐跟我來。”
說罷,側讓過陸晚,讓蘭英在后門守著。
偌大的玲瓏閣,往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今日卻大門閉,冷清到看不到一個人。
吳濟引著陸晚小心的穿過大堂,來到一小偏廳,請落座后,跑進庫房拿貨去了。
不一會兒,吳濟捧著一個半大的盒子出來,上面布滿灰塵。
陸晚拿絹子胡了,一把打開盒蓋,出里面清一的青玉石塊,略略看過,竟有百來顆。
玉塊有空白的,也有刻著紋路的,還有花鳥的,雕功平平無奇,玉也是下乘料子,毫無出彩的地方,難怪會在庫房里蒙塵。
陸晚雙眸卻發著亮,只是一眼,就斷定,這就是要找的東西。
按捺住心頭的激,問吳濟:“這些東西,你們賣什麼價錢?”
吳濟遲疑問:“這堆石料在庫房當墊箱石,二小姐真的要?”
“我要……”
“本王要了!”
陸晚一語未了,一道聲音卻如平地驚雷乍然響起……
重生是一門藝術,秦如嵐承認,自己冇有這個藝術細胞。瞧瞧這一屋子牛鬼蛇神,堂堂‘嫡長孫’,連個奴才都不如,簡直就是一個笑話。笑話?!她可是鬼穀子三十九代掌門人,區區一個府邸算什麼,鬨他個天翻地覆,震驚世人,一躍成為“王爺”。秦如嵐後悔了,為何要把她這個‘王爺’嫁給一個異國王爺,還是一個廢物的質子王爺。皇命不從,抄家滅門。抄她家?!滅她門?!秦如嵐怒了,她先滅你國,顛覆你江山。某人攬著秦如嵐入懷,笑得無比邪魅,“王妃,本王無限支援你。”“滾,誰要做你的王妃,本王乃是堂堂攝政王。”
衛靈犀一睜眼,回到了及笄那年。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上輩子,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自己被磋磨,屈辱一生。臨了,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這輩子,做妾?呸!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雪前世屈辱,護衛府周全。新婚次日,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容顏冷淡的看著他:“子煊,這是你嬸母。” 她嘴角勾著淡笑,看著他垂首斂目,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