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和恭送到門口,并沒有真的跟隨著皇上將他送到宮門口。
皇帝進了轎,笑著嗤了一句:“隨國公府這牛皮怎麼不吹破天!”想著王氏頭上的桃花簪,知道是林兆和送的,又道了一句:“還真是給朕面子。”
對隨侍的太監道:“記得提醒朕,下次見了盛王爺,再跟他說說側妃的事。”
盛王府的大門緩緩關閉。
林兆和對白總管道:“你有空問問田媽媽東苑的事。”
白總管垂首應了。
林兆和就往二門走,他步伐邁的大,走的不快,看上去跟常人一樣。
王妃回了正院就對阮娘溫和道:“你今兒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明兒也不用來了。”
王妃起初怕阮娘存了心思,萬一勾搭了皇上,那林兆和豈不是頭頂要戴一頂綠帽子?就是的臉面怕也不好看。
等真見了阮娘低調出來,又覺得自己到底沒看錯,好歹也是個守規矩的人。
阮娘謝了恩便退了出來。
秋紫上前嘰嘰喳喳的問:“姨娘,皇上威嚴不?拜見皇上的時候害怕不?”
阮娘回想一下,心里其實沒怎麼害怕,就是懶得惹事,只要旁人不來惹,愿意過如今的生活。
前世沒給人當小三,今生一過來便了小三,命中注定,一己之力想去對抗,恐怕就要跟前一樣落的個一命嗚呼。
不到真的活不下去了,誰會想死?
總歸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罷。
回到東苑照舊歇午覺,適應了幾日,阮娘的生鐘總算調整到合適的狀態,中午午睡三個小時,晚上約麼六點用飯,八點再睡,夜里十二點醒來想事,三點再睡,四點醒,五點去正院。
白總管趁著午后歇息的功夫跟田媽媽簡單的了個頭。
白總管上來就開門見山:“是王爺我問你幾句東苑的況。”
田媽媽看了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都到王爺對王姨娘的不同。
尤其是白總管,王爺極為敬重王妃,從不干涉院,從前好似有個丫頭懷孕,王妃說盜命人杖斃了,王爺也一句沒問。那時候王妃還不是王妃,王爺尚且重規矩到這種刻板的程度,現如今了王府,一舉一都人矚目,王爺就更比從前刻板了。
田媽媽又有不同的,王爺自律很強,然而在東苑的一夜恩寵到底不凡,見微知著,王爺對王姨娘絕對不一般。
偏王姨娘也是個進退極有分寸的。原以為王爺命去東苑,是防著王姨娘犯錯的,現在卻對自己的猜測有些搖,看王爺的樣子倒像是想護著王姨娘。
田媽媽這樣一想,便把王姨娘的近況都說了。王姨娘夜里睡不踏實,半夜總是醒一個多時辰,早上起的早,非要用冷水洗一遍臉才清醒,上午在王妃那里站一上午,中午回來睡的格外沉……
林兆和在正院用晚膳。
母找了個借口的跟王妃說話:“您不能再把王爺推到那頭去了。這些日子您一直吃著太醫院的藥,子骨都調理好了,以前是以前,說不定現如今菩薩看您的誠心誠意,就送一個娃娃給您呢!”
母的話簡直說到了王妃的心口里。王氏到底出隨國公府,若是皇上看在國公府的面子上抬舉王氏,那跟王爺也要好好供著。可今天看來,皇上對王氏很一般,王妃放心的同時,就想著孩子還是自己生。
王爺只要給個孩子就行了,以后想寵誰,都不在乎了。
晚膳后,王妃便請了林兆和去沐浴。
林兆和還以為安排丫頭侍候,本想推了,見王妃也卸了釵環,便閉上。
第二日林兆和起的頗早,王妃還在睡,他吩咐了母:“不要擾了王妃睡眠。”便起走了。
等他走了,母悄悄進去看了王妃,見王妃睜著眼,眼角晶瑩,角卻有一抹舒心的笑,頓時放了心,又雙手合十朝空中拜了好幾拜,然后才對王妃道:“您多躺躺,有燕窩粥,也有湯,老奴一會兒伺候您就在床上用些。”王妃抿著點了點頭。
阮娘已經得了指令今日休息,到了起床的點便依舊躺在床上。
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昨日傍晚秋紫神神的跟說,田媽媽出去見了白總管。
田媽媽是東苑的管事媽媽,白總管則管理外院,他們頭說話,阮娘沒覺出什麼,就算田媽媽對白總管說了的事,自忖自己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要說自己最近,除了紅棗糕,其他的好似什麼也沒想過。就算他們在背后說紅棗糕的事,也不怕,想吃來著,不還沒吃麼?刑法里頭還有個殺人未遂呢,只有個機,不算犯罪。
林兆和打了一趟拳,出了汗直接在外院重新沐浴更,趁著早膳的功夫了白總管過來。
“想吃紅棗糕?”他重復了一句。
白總管垂首沒有多話,不一會兒就聽王爺道:“既然想吃,就去買些便罷了,這又不是什麼要事。你囑咐田媽媽一句,以后王姨娘有什麼想吃想喝想玩的,府里又沒有的,直接跟你說,外頭尋去。”細長的指頭彈了彈桌案上的梅瓶,又加了一句:“花費直接從我的私賬上走。”
白總管心里震,里卻毫不遲疑的應“是”。若是裝寵,就該面上花團錦簇,可現在王爺這樣,明顯就是王姨娘了心了……
沒到正午,禾生齋的紅棗糕便送到了阮娘的面前。
田媽媽臉頗有些赧然。
阮娘沒問怎麼買到的,洗了手嘗了一塊,覺得口味著實一般,不夠細膩,也不夠松,糖放的太多,住了紅棗的味兒,連蛋糕店里做出來的都比不上。
見秋紫眼睛不住的看,便推了碟子:“很難得的,你們也下去分分,媽媽也嘗嘗,秋紫給媽媽泡一杯紅茶。”
秋紫高興的眼睛都亮了,這可是尋常的百姓家本連見都見不到的紅棗糕啊!也知道不能獨,喊了阿蘭跟小楠過來,幾個人去了隔間,秋紫親自泡茶,人手一杯,大家都贊這糕點味,唯獨田媽媽吃的心不在焉,暗自揣姨娘這是饞勁過去了,還是心里有氣了?
歇了一天假后,阮娘重新上工,今日王妃看上去有些不舒服,把支使的團團轉,管事婆子們過來回稟的時候,阮娘就站在王妃后給捶背,像個二等丫頭一樣。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白總管告訴了林兆和。
林兆和有些不愉。
他的能猜出王妃的想法,所以他那日留在了正院,本以為王妃以后能松松心神,沒想到王妃竟然開始磋磨王氏。
歷來只有妾室胡鬧不懂事的,這京中世家大族,那里有正室這樣明著找茬的?王妃要是一開始苛刻也還罷了,先寬仁,后嚴苛,有失風度。
不過林兆和沒打算為了這事去跟王妃論理。
“你把前日陛下來說的納側妃的事幾句給正院。”說完他就抬步走了。
白總管看著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回神,王爺統共就去王姨娘那里兩晚上,王姨娘這就攏住了王爺的心!
白總管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王姨娘突然就生出無盡的佩服。
王爺可是自律又鐵的盛王,竟然也有陷兒里頭的一日。
阮娘本以為紅棗糕的事過一段落了,沒想到此后日日都有紅棗糕。不過實在沒胃口。不好吃的東西,寧肯不吃也不愿意將就。
白總管很快便把這事告訴了林兆和。
林兆和點頭沒說什麼,等白總管走了,卻了自己以前軍中的心腹云過來吩咐:“悄悄去隨國公府打聽一下王氏原來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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