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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園,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房間。
江凌霄一張臉冰得嚇人。
他嘩啦一聲拉開柜,白雪一般堆砌的華服整理羅列,一件不缺。
江凌霄偏開頭,吩咐魏弘,
“給你半天時間,那個人滾回來見我!”
玩個離家出走,連樣子都舍不得裝裝。
喜歡的服一件也沒帶走,云雪堯真當他江凌霄是個傻子?
這次見到意外穿了其他的服,應該是為了繞開旁人的慣思維,躲避魏弘的追查,更方便玩跟蹤尾隨的把戲而已。
魏弘戰戰兢兢應下,又匯報,“霄爺,興業那邊回話了,說他們手里還有其他鐵證,如果您不想在法庭一敗涂地的話,最好撤回律師函,別把矛盾進一步激化。”
這是原話。
興業態度堪稱囂張,一臉要和江凌霄死磕到底的氣。
“還有,他們好像頗護著那個撰文的記者,這次的錄音也是他曝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背景……”
“什麼背景?”江凌霄輕呵一聲,眸底的冰寒卻愈盛,“還能是什麼背景?”
這個世界上,敢和他這樣公開爭鋒相對的,除了興業太子爺俞子舜,還有誰?
那個撰文的記者,要麼是他的親信打手,要麼就是他自己的馬甲!
江凌霄坐了下來,昂著頭扯了扯領,翹起修長的,“那個記者什麼名字?”
魏弘答,“段舍漓。姓段的段,舍得的舍,三點水一個離開的離。”
“段舍漓?”江凌霄舒展了一下手指,“可以,給我盯著他,告。”
魏弘小心試探,“告到什麼程度……”
律師團要知道底線,才好行事。
江凌霄微微仰頭,“廢了他為止。”
傾家產,前途盡毀,流落街頭,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怎麼慘怎麼來。
對付俞子舜,他絕不會再手下留!
魏弘下樓,忍不住搖頭。
霄爺當年還是心了,云小姐跪著替俞子舜求,他就放了對方一馬。
要是當初狠一點,現在哪里還有俞子舜的蹦跶——明明知道云小姐是江家認定的兒媳,居然還縱容旗下記者報道霄爺和殷小姐的。
挑撥離間,狼心狗肺!
魏弘拿出手機,通知首席律師,“霄爺說了,興業那個段舍漓的記者,要格外重點關照……霄爺的原話:廢了他為止。懂了吧?”
通知完這邊,他又打電話,“三個小時,一定要找到云小姐!……對,綁也要綁回來。”
云小姐這次可真把霄爺給惹怒了。
居然把和殷小姐的通話錄音斷章取義給了興業。
江家這些年待不薄,于于理,都不該做這種事。
說得好聽點,這胳膊肘往外拐。
說得不好聽,這就吃里外!
父母雙亡,憑著對江家有點恩,十三年來被江家當掌上明珠捧著,不該被捧了一只白眼狼。
“魏特助,”管家王姨悄潛了過來,“聽說霄爺在找云小姐?”
王姨也是江家的老人了,從七年前江凌霄搬到園,就開始在這里管事。
魏弘了發僵的太,無奈笑道,“是啊……王姨對云小姐應該比較悉吧,依你看,會在哪里?”
坦白說,他對半天能找到云雪堯并沒有信心。
而且他心里總有種不太妙的直覺——云雪堯這次離開園,并不只是鬧著玩玩而已。
前天他耗盡了人脈手段,都沒能找到一點蛛馬跡。
所以江凌霄給他半天時間,他只能給下面到三個小時。
向王姨討教辦法,也只是死馬當活馬醫而已。
沒想到王姨眼珠微微一轉,“我確實知道有個辦法,可以找到云小姐,如果魏特助信得過我的話,可以把事給我去辦……”
……
云雪堯在開會。
馬姐斜坐著會議桌一角,手里一長長的細杖指著投影幕布,“我們這個月的采訪任務優先級,第一級,任泓……”
云雪堯的手機屏幕亮起來。
悄悄瞥一眼,起,“主編,對不起……”
馬姐揮揮手,不甚在意。
走出會議室,來到僻靜地方,云雪堯接起電話,“殷小姐,有什麼事?”
電話那邊卻傳來一個悉稚的聲音,“姐姐?是姐姐嗎?”
云雪堯的神經瞬間被了。
“曉曉!”
曉曉怎麼會拿殷晴的手機給打電話?
“姐姐,”曉曉的聲音細虛弱,卻帶著雀躍,“這位大姐姐說是你的好朋友,會給我請最好的醫生治病,讓我給姐姐打電話問聲好……”
“曉曉,”云雪堯的聲音都變輕了,哄著天真單純的妹妹,“你把手機給大姐姐,姐姐要替曉曉謝。”
電話那邊很快傳來殷晴的聲音,帶著一種惡毒的愉悅,“云小姐,曉曉可真是懂事可。”
“殷小姐有什麼事,沖著我來就行,別為難小孩子。”云雪堯低聲音,銀牙咬。
“云小姐在說什麼話?我可是專程來探曉曉的,”殷晴夸張的訝異,
“哎,孩子這麼可,卻得錯了病,聽說最好的醫生又出了國。云小姐,我要是你,我可要每時每刻都守著,就怕這個小寶貝兒出了什麼意外呢。”
云雪堯手心浸汗。
殷晴的威脅,聽懂了。
“你要我怎麼做?”
殷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云小姐,你這麼張干什麼?聽你的語氣,好像我要你跳樓自殺似的。”
跳樓自殺……
云雪堯額角突突跳著疼起來。
眼前仿佛出現了模糊的一幕。
沉的天際下,年輕的人站在樓頂,突然一躍,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栽了下來。
而小的,狼狽又惶恐地尖聲大喊著朝那飄零的影奔去。
媽媽——
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我沒有事——
你不要死……
一冷汗,云雪堯從夢魘般的往事中驚醒。
殷晴的聲音響在耳邊,“我在醫院等著云小姐,和你探討探討曉曉的治療方案,只等你一個小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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