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承認自己之前因為父親出事，的確調了幾次班。

如果申雅琴隻說調班那句的話，程梨不會反駁，可是後麵那句讓無法沉默。

“申老師你不要口噴人。”程梨眉頭皺，雖說那雙圓圓的眼睛顯不出什麽兇相，但是眸已經冷了下來。

申雅琴翻了個白眼，“我口噴人？誰不知道你有大東保駕護航，連經理都不了你。”

程梨不想解釋自己和大東的關係，反正不管自己怎麽解釋，看在申雅琴眼裏也隻會覺得自己蓋彌彰而已。

隻實事求是道：“我沒有上過一天班，也沒有多拿過一分錢。如果因為我之前家裏出事和其他幾個老師調班的事，他們以後想要找我調班，我完全沒有意見。”

“並且，以前他們找我調班的時候，我也沒有拒絕過。包括你。”

程梨說完，不去看申雅琴難看的臉，轉頭看向小蕊。

“下午這節本來是打算排給金老師的嗎？我等會去和說說，要是同意的話，小蕊你就給我排上吧。”

小蕊點點頭，朝先前申雅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才小聲對程梨說，“走了。”

小蕊：“你放心，金老師不會有什麽意見的。年初的時候老公騎電車摔斷了，請的那些假耽誤的班全靠有你頂著。現在隻要是你要調班，金老師都沒有意見。”

但也不得不說，有金老師這樣知恩圖報的人，也就有申雅琴那樣的人，我該找你幫忙的時候一樣得找你幫忙，但我就是瞧不上你。

“而且，你別把的話放在心上。”小蕊吐了吐舌頭，“本來咱們培訓中心就沒幾個不是關係戶的，就連自己也不是什麽正規流程聘進來的啊。”

程梨笑了笑，“謝謝你幫我說話。”

“哎，也是走了我才敢說，不然要是被這樣的記了仇，天被怪氣兒的誰得了。”小蕊拍了拍程梨的肩膀，“也就你，忍者神。”

程梨：“……就沒有個好聽點的？”

小蕊想了想，“忍者。”

程梨：“我也不忍，懟不懟回去主要看心。”

金老師果然對調班沒有什麽意見。

於是程梨下午上完課之後，就去江橙家樓下拿了左寒的車，先去加了油，再開去了洗車場，上了自洗車機。

車窗上全是各種大刷子大拖把滾來滾去的，車廂裏線變得很暗，這讓程梨覺得有一種奇異的安全。

洗完車，順路開去了人醫。

沒多久就接到了剛下班，累死狗一樣的江橙。

“很可以嘛小梨子，居然當天就回來了。”

江橙癱在副駕上，有氣無力地調侃程梨，“要是你今天沒回來，我就打算拖著我這被工作淩的殘軀去晏城解救你了。”

程梨笑，“哪有這麽嚴重。我覺得左醫生人還是好的。”

然後就將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江橙聽完之後，原本還癱散的子都坐直了幾分，“我小看你了啊小梨子，你和他這對手戲打得居然有來有往的，相當不錯嘛？”

程梨一頭霧水，“什麽？什麽對手戲？什麽意思？”

啥時候和左寒打對手戲了？

江橙：“難道不是你想讓他一起到場辦撤銷登記，效率更快。而他以工作為由拖著沒給確切時間。然後你挾車作為籌碼，要等到下次辦撤銷登記見麵時再還給他……而且從他的答複聽起來。你略勝一籌啊寶貝兒。”

程梨簡直驚呆了，目瞪口呆！

“什……”了，“什麽跟什麽啊？你寫劇本的吧？”

如果沒有江橙這話，程梨本不會往這方麵想，因為本來也就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但現在聽了江橙這話之後，再把自己和左寒分別時的對話那麽一捋。

居然莫名真的覺，好像是有那麽點兒……

程梨瞪大了眼眸，“左醫生該不會真的以為我這是挾車當籌碼吧？”

而且現在想到和左寒分別時，左寒安靜看著時的那個眼神。

程梨的腳趾此刻都不控製的在鞋裏扣了扣。

江橙反問：“你不是嗎？”

“我不是啊！”程梨扶額，“那我什麽狼心狗肺的設定了啊。”

原本就因為反悔的事兒慚愧的，現在更是簡直了。

“叮——”一聲，程梨的手機響起一聲提醒。

點開來就看到自己的支付賬號到賬了三千塊錢，而再點開到賬詳，轉賬人的名字清清楚楚——左寒。

這大概就是左寒之前提過的，辛苦費誤工費和去程路費。

哪裏能收這個錢？所以當時打了個岔，還以為已經把這事兒給揭過了。

哪知，在這兒等著呢。

而且他沒用微信轉賬，因為可以被退回。也沒有當麵給錢，因為會拒絕。而是直接通過的手機號轉給了支付賬號。

程梨一個頭兩個大，剛想發個消息給左寒。

車窗就被猛烈的拍響，“嘭嘭嘭！”

江橙本就疲憊，被這驟然的響聲給驚得一激靈！

“臥槽！”江橙定睛一看，“這不是你那要命的後媽麽？”

“嗯。”程梨應了一聲，聲音很淡，目平靜地看著站在車窗外的中年人。

的確是向寶珍，手裏拎著個印著‘人民醫院中藥房’的塑料袋，裏頭全是一小包一小包熬好的中藥，裝了沉甸甸一大袋子。

向寶珍一手拎著一大袋子中藥，一手正在梆梆梆地用力拍著車窗玻璃。

一雙眼睛怒氣騰騰地瞪著駕駛座上的程梨。

程梨其實是個脾氣好的，但大概是小時候在向寶珍這裏過太多磋磨，以至於每每隻要一看到，心裏總會有一子惱怒在鼓噪。

剛將車窗降下來一條掌寬的，向寶珍的聲音就從窗裏懟了進來。

“好啊你個死丫頭！騙我是吧！你還說你在晏城當天回不來？你這是在晏城？”向寶珍聲音尖利，語氣很是憤怒，“怎麽你一起吃個晚飯，是要你的命嗎？”

“我下午剛回海城。”程梨聲音冷淡，“而且我要是不想吃這個晚飯我會直接拒絕，沒必要編個話來騙你。”

向寶珍哼了一聲。“小叭叭的還能說。你最好是沒騙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向寶珍說著就打量著眼前這輛車，目出貪婪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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