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梓霜訥訥道。
待陶緹進屋,梓霜也不敢耽擱,將剩下的面包分給了跟前伺候的幾位宮人。
不過存了私心,沒給玲瓏留,而是自己吃了。
就不信玲瓏那小蹄子會為了一塊點心去主子面前告狀。
——
紫霄殿,裴延正與東宮員們議事。
忽的嗅到一陣濃郁的香味,他稍稍抬眼看了下付喜瑞。
付喜瑞會意,忙走出屋外。不一會兒,他提了個食盒走到裴延旁,低聲音道,“殿下,是太子妃那邊送來的糕點。”
送來的?難道是這兩日一直在搗鼓的什麼面包。
裴延抬手,稍稍掀起蓋子看了眼。
賣相還不錯,想來是做了。
他剛想讓付喜瑞拿下去,等議完政務再嘗,卻聽到下首的宋文慈笑道,“膳房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不知今日送的是什麼糕點,竟這般香甜,老夫的饞蟲都被勾出來了。”
宋文慈是太子太傅,裴延三歲便跟在他旁學習。古語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宋文慈與裴延快二十年的師生誼,自是無比深厚。
現聽到宋太傅饞了,裴延微微笑道,“議了這麼久的政務,想來諸位也累了,不若吃點糕點,歇一歇。”
宋文慈捋著花白的胡子,“甚好,甚好。”
付喜瑞分點心的時候還有暗自了把汗,生怕不夠分。
沒想到點心數量不多不,一人一個剛剛好。
付喜瑞松口氣,這太子妃真是神了嘿!送個點心都送的這麼湊巧。
“這糕點倒是從未見過。”宋文慈起一枚小面包看了看,張口咬了一大口,下一刻,他眉頭一揚,贊道,“嗯……松香甜,口有余香,不錯,不錯!”
其余人的反應也跟宋文慈差不多,贊不絕口。
面包還有些溫熱,裴延作優雅的嘗著,心里想起暗衛探查來的消息——
陶緹從前在勇威候府也是下過廚的,但次數不多,做的也是些尋常的糕點湯羹。
至于廚藝如何,這倒不得而知。畢竟嘗過手藝的只有張氏、勇威候還有侯府老夫人,這幾人也未對外評價過的廚藝。
難道說之前一直在藏這好廚藝……
亦或說,現在在東宮的這個太子妃陶緹,真的是勇威候嫡陶緹麼?
裴延黑眸微瞇,若有所思。
宋文慈兩三口將面包吃完,還有些意猶未盡,出聲問道,“殿下,不知這道糕點什麼名字?臣回去也好讓家里的廚子試著做做。”
裴延回過神來,淡淡道,“這道糕點面包……是太子妃自己琢磨出來的做法。”
聽到這話,幾位東宮重臣皆是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盤中的……剩下的面包渣。
這麼味的糕點,是那位大婚夜服毒自殺的太子妃做的?這才幾日,那子竟變得這般賢惠了?著實不可思議。
“沒想到太子妃竟有這般出的手藝。”宋文慈到底是場老油條,很快反應過來,面帶微笑道,“日后殿下有口福了。”
他起了個頭,其余臣子也紛紛附和著。
裴延笑而不語,喝過半盞茶后,繼續議起正事。
——
今夜的晚膳是由孫總管親自送來瑤殿的。
看他客氣謹慎的態度,陶緹有些不好意思,耐心的跟他解釋了一番,表示自己并不是質疑他的廚藝,而是單純想吃些重口味的食。
孫總管見太子妃這般平易近人的與他解釋,又是驚訝又是惶恐,忙道,“太子妃莫要多慮,小的送膳過來,一來是想看太子妃是否滿意今日這幾道辣菜,二來……”
他面帶慚愧的停頓了一下,見陶緹等著他下文,才鼓足勇氣道,“前幾日太子妃做的那道水煎包和胡辣湯,小的也試著做了做。水煎包倒還好,一次便做了。只是那道胡辣湯,小的總做不出那滋味,卻也不知道是差了些什麼……若是太子妃能為小的解,小的激不盡。”
說罷,他還鄭重朝陶緹一拜。
“孫總管你別這麼客氣。”陶緹趕讓他起,反正做的也不是什麼不可傳的獨家菜肴,也不藏私,將胡辣湯的步驟和訣竅一一說了。
末了,謙遜笑道,“做菜的靈活很強,同樣一本菜譜,用料、步驟寫的清清楚楚,但不同的人做出來,滋味也不同。你也不用做的跟我完全一樣,只要滋味夠好,那就算做了。”
“多謝太子妃指點。”孫總管見太子妃不擺架子,不藏私,而且是發自心熱做菜、熱食,心里也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敬服。
外人都傳太子妃不好,可這兩回接下來,全然不是傳言說的那麼回事啊!可見不能盡信傳言。
臨走的時候,孫總管還熱絡道,“太子妃,其實膳房離瑤殿也不遠的,而且膳房里的東西也齊全。你平日里想做些什麼吃食,大可來膳房做,我們大家伙兒還能幫你打打下手,配個菜,雕個花兒,這些事你邊的宮沒我們拿手。”
陶緹知道他的好意,微微一笑,“好,什麼時候我要做大菜,就去膳房找你們幫忙。”
用過晚膳后,陶緹在庭院散了會兒步,便回屋沐浴。
古人的夜生活極其無聊,就只能看看話本打發時間。
陶青碧一直想知道,陶家的大小事情,到底關了應家和符家什麼事?他們兩家摻和進來,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成鬧劇,陶家人直接成了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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