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宋缊白斗膽上門求娶。
一個是日漸沒落的襄侯府,一個是家世顯赫的國公簪纓,門第自是不登對的。但戚婉月堅持下嫁,父母無奈只得同意。
戚婉月和宋缊白親后,兩人恩恩如膠似漆,任誰瞧了都羨慕。卻不想,戚婉月門多年,肚子一直沒靜,直到第六年戚婉月才生下阿黎。
生完阿黎后戚婉月子虧損,宋缊白憐惜,在房事上也開始節制。
但戚婉月想偏了,子嗣本就是一塊心病,后來宋缊白從外鄉帶回一對母子后,的心病徹底變死結。
戚婉月出高門大戶,自有傲骨,喜歡便喜歡,不喜歡從不糾纏。
沒多久,提出和離,可宋缊白死活不愿。于是,戚婉月利索地命人收拾東西離開了襄侯府。
如今,已過去了一年多。
路上,阿黎問:“爹爹,娘親會跟我們回來嗎?”
宋缊白端坐著,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因為他也不確定。
或許,戚婉月連見他都不愿。
宋缊白今日換了便服,若仔細瞧,會發現這服還是嶄新的,連料子也是鮮亮的。
他年輕時本就生得俊,如今而立之年,俊仍在,氣質更添了些穩。像是經過歲月醞釀的酒,越加醇香。
這副樣子,本該是惹人的,可戚婉月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從前那個溫小意的妻子,變得清冷凌厲,難以靠近。
半晌,宋缊白嘆氣:“阿黎,興許娘親聽你的話,若是見到你娘親,定要......”
他聲音低了幾分,哄:“要為爹爹言幾句。”
阿黎仰著小臉:“怎麼言呀?”
“多說爹爹的好話。”
“說爹爹什麼好話呢?”
“呃......就說爹爹在家吃不好睡不好,還常常生病沒人照看。”
阿黎黛眉擰起:“這怎麼是好話呢?而且爹爹生病了有人照看啊,爹爹不能撒謊哦。”
“......”
宋缊白無奈:“那你說爹爹在家吃不好睡不好就行,另外........”
忖了忖,他補充道:“說爹爹非常想娘親。”
“嗯。”
阿黎重重點頭:“我也非常想娘親。”
“阿黎乖!”
宋缊白滿意地擼了把兒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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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巳時到了地方,眼下還是初春,正值乍暖還寒之際。
阿黎下車,冷空氣襲來,起脖頸。
宋缊白瞧見了,理直氣壯去敲門。
小廝開門見是他來,為難得很:“老爺,不是小的不讓您進去,實在是夫人......”
宋缊白矜持道:“你進去回稟,就說我帶阿黎過來。天氣冷,莫讓阿黎久等。”
小廝探頭一看,見四姑娘站在父親后。穿著件白狐裘,茸茸的像只兔子似的,大眼睛水靈靈地著你,那模樣招人得很。
“哎哎.....小的這就去通傳。”
小廝去了,約莫過了半刻鐘又跑回來,見到宋缊白苦著臉說:“夫人讓小的把四姑娘接進去,至于......至于......”
他咬牙,心一橫:“夫人原話是這麼說的,領阿黎進來,旁的不相干之人一律攔著。”
說完,空氣安靜。
宋缊白心下酸,才一年多,他竟是變了“不相干”之人。
默了默,他轉對兒說:“你娘喊你進去,你去吧。”
“那爹爹呢?”
“爹爹在外頭等你。”
“哦。”
阿黎點頭,隨著小廝進門了。門外,宋缊白拔的姿靜默于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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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婉月是個貌的婦人,原本快三十的年紀,可保養得當,瞧著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似的。
見阿黎過來,忙丟下東西起。
“我的阿黎來了。”戚婉月慣來清冷的臉上出笑容。
“娘親,我來啦!”阿黎小跑進娘親懷中。
戚婉月抱起,坐回榻。
兒的小鼻子:“冷不冷,看鼻尖都凍紅了。”
說到這就有些生氣,氣那人不會照看兒,這麼冷的天帶出門做什麼!
服侍的嬤嬤見臉上閃過一不悅,頓時明白。
打圓場道:“興許四姑娘想娘親了,若沒記錯,四姑娘今日學堂放假是吧?”
“嗯,”阿黎說:“我放假,爹爹休沐,我就跟爹爹一起來了。”
繼續道:“娘親,爹爹還在外頭呢,爹爹也怕冷。”
戚婉月雖不待見宋缊白,但不愿讓兒看到他們鬧矛盾。于是對嬤嬤道:“你親自去一趟,將人領去客房,送一壺熱茶就行,旁的不必多說。”
嬤嬤點頭:“是。”
阿黎高興起來,記起來時父親的囑托,又說:“爹爹吃不好睡不好,還經常生病呢。”
演技笨拙,心里想的全顯在臉上了,戚婉月又豈會看不出。
“他教你說這些話的?”
阿黎眨了下眼睛,老實點頭:“可爹爹沒說謊,爹爹前天確實病了,阿黎病的時候也不想吃飯。”
戚婉月不想提這事,兒面頰,換了個話頭。
“阿黎最近乖不乖?”
“乖。”
“可我怎麼聽說你私自跟你二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