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一時無話。

因為被韓沉中了要害。

天知道，現在對有多風淡雲輕，當時和韓沉談對象的時候，就有多投。

設計、詭辯是真的，也是真的。

屬於懵懂的，淺淺淡淡中，都是真心。

隻是周沫心氣兒也高，上始終不肯承認罷了。

但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韓沉，他不可能不知道。

兩人談對象，周沫對韓沉有沒有過心，韓沉還能不知道？

然而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

“過去那麽久，早沒覺了。”周沫說。

“因為有了新？”

周沫瞪他，“是！”

“談過幾個？”韓沉沉聲問。

“算你不算你？”

“還能不算我？”韓沉冷冷地反問。

“那就四個，”周沫實話實話。

韓沉臉沉沉的，難看極了。

周沫提醒說：“是你問我的。”

韓沉輕哼一聲，起去了客廳。

周沫著他似乎生氣的背影，很不滿，“什麽況，分手了你還不讓我有新啊？什麽道理。再說，我就不信你和我分手之後就再沒談過對象。”

韓沉抬眸，鄭重其事地說：“我沒有。”

“……”周沫驚住。

片刻後，周沫回過神，“大學時候也沒有？”

“沒有。”

周沫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帶著懷疑上下打量韓沉，聯想到當初和韓沉分手的真實原因，以及當時高中時候的謠言……

“你不會真……”話說一半，立刻閉。

韓沉擰眉，“真什麽？”

“沒什麽，”周沫立刻岔開話題，“梁阿姨什麽時候來？”

“我問問，”韓沉掏出手機，發了消息。

梁辛韻回複很快，說馬上到。

“我下樓去接。”韓沉起。

“需要我和你一起？”

韓沉眼刀刮過周沫，“你不是不想被我媽知道領證的事？還是你想讓懷疑我們，然後裹？”

周沫立即搖頭，“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韓沉出門。

沒一會兒門口傳來靜，周沫主開門。

梁辛韻一臉笑容，鞋都沒換，上來激的拉著周沫的手，“沫沫你真在啊，我以為韓沉騙我呢。”

“看樣子，韓沉和您說了很多慌，才讓你這麽不信他。”周沫看了眼還沒進門的韓沉。

“可不是，”梁辛韻扭頭瞪韓沉一眼，“年年答應我找對象，年年看不到對象的人影兒。你們高中畢業後，他就再沒談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姑娘。”

周沫有點臉紅。

你是韓沉第一個帶回家的姑娘……這句話，周沫記憶猶新。

那時候，周沫剛準備開啟報複模式，於是想辦法故意接近韓沉，當時他們住對門，來往很方便。

周沫便找那種難的要死，老師都勸大家放棄的題，去問韓沉。

第一次去韓沉家的時候，梁辛韻滿含笑意的瞧著周沫，簡單聊了幾句，給周沫倒了水，拿了點心，最後打趣了這句話。

當時，周沫才剛開始追韓沉，兩人還不是男朋友。

對韓沉的好，大抵伊始於對梁辛韻的好。

韓沉提著菜拿去廚房。

周沫和梁辛韻在客廳坐著說話，周沫給梁辛韻倒了杯茶，“韓沉泡的三炮臺，您嚐嚐。”

“我嚐過了，他給我泡過，”梁辛韻接過茶杯，“是不是很驚喜？”

“什麽？”

“韓沉變得不一樣了。”

周沫點點頭，“進步很大。”

“還不夠，”梁辛韻說：“家務現在是沒問題了，做飯還是不會，要不是醫院有食堂，估計他天天得外賣。”

韓沉從廚房出來，“媽，你別說，我不是什麽都不會做。”

“是，就會煮粥。你也不能天天吃粥吧？”梁辛韻問。

韓沉無話。

梁辛韻無奈地搖搖頭，起歎了口氣，“做飯的事還是我來吧。”

“阿姨，我幫您。”周沫也跟著進了廚房。

梁辛韻沒拒絕，周沫在這兒，就和以前在家一樣。

一直都拿周沫當幹兒疼，不把當外人。

這輩子，隻有韓沉一個兒子，沒有兒，一直是梁辛韻的憾。

能生的時候沒有生，再想生，和家庭，都不允許了。

“阿姨，這些年您都住在療養院麽？您不是陪韓沉回帝都上大學了麽？”周沫問。

“韓沉上了沒幾年就出國了，我在帝都也是一個人，還不如回東江，老同學，老朋友都在這兒。”

周沫剝著蔥，“怎麽沒有回來我家對麵住？您要過來，我爸媽還還能和您有個照應。”

梁辛韻忘了眼廚房門口的韓沉，“還不都是因為他？”

周沫順勢過去，“韓沉？他怎麽了？”

“你們倆分手了唄，我怕我回去，讓你們倆都尷尬。”

“啊？”周沫哭笑不得，“我們還沒那麽不，我和韓沉的事僅限於我倆，不會波及家人。而且，阿姨你人這麽好，我們一家也不舍得和您這樣的領居阿姨斷聯。您走了，我爸媽還總說，你們的房子沒租也沒賣，應該會回來住吧。盼著盼著，您還真回來了。”

“不是我主回來的，是韓沉……”

“媽，”韓沉突然出聲，“你們快點，我了。”

梁辛韻笑而不語。

等韓沉轉離開，周沫悄悄問梁辛韻，“是不是韓沉讓您回來的？”

“嗯，”梁辛韻也小聲說話，“裝修房子的錢都是他掏的，施工隊也是他找的，他沒時間去盯工程，就讓我隔三差五去看看。”

周沫心裏泛起層層漣漪，抿著角卻止不住笑意。

梁辛韻警惕地看了眼門口，湊到周沫耳邊小聲說：“我覺得韓沉還沒忘了你。”

“我也覺得。”

梁辛韻驚訝地看著周沫，“那你們……”

周沫突然意識到什麽，趕解釋，“阿姨，您別多想，我最近麻煩纏，實在不出心思考慮問題。”

“梁東巖也幫不到你？”

周沫訝然，“您知道？”

怕梁東巖泄，將領證的事告訴梁辛韻。

“東巖和我說，韓沉找他幫你打司，還問我知不知道你？我說我知道。他讓我多多關注你，還說你和韓沉有戲。”

“……”周沫嗬嗬幹笑兩聲，不知是喜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