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墮胎藥給王妃灌下去!”
男人手握滴的長鞭,沉著臉下達命令。
管事嬤嬤端著藥碗走向廳中被打得模糊的子。
“我不喝,我沒有懷孕,沒有與外男私通,我是被人陷害的。”
“王爺,求求你了,再找別的大夫來看看吧,一定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
子拚命掙紮,苦苦哀求,奈何男人毫不為所,仍是冷著臉吩咐灌藥。
子被幾個侍衛死死摁住,強行撬開口齒。
黑的藥灌進去,腹中很快痛如刀絞。
終於死心,滿眼哀傷地看著男人,眼淚無聲滾落。
“慕容驍,我後悔了,早知如此,我寧可當初死在匪徒刀下,也不要遇見你……”
一腥熱從間湧出,黑濺了侍衛一。
“王爺,不好了,王妃像是不行了!”侍衛驚恐道。
“什麽?”男人驀地看向一旁的府醫,目狠厲如刀,“你開的不是墮胎藥嗎,怎麽會死人?”
“姐姐!”
一個窈窕影跑過來,抱住子失聲痛哭,卻又著耳畔得意道:“姐姐,你放心去吧,從此以後,靖南王妃的位子就是我的了。”
毒婦!
子恨到極致,雙眼通紅,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著的嚨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就算死,也要拉這毒婦一起下地獄!
……
“時辰到,封棺!”
隨著一道尖細高的聲音響起,白幡飄搖的靈堂裏哭聲震天。
大晏朝泰和九年春,年僅十七歲的靖南王妃因病亡故,靖南王痛不生,命全府披麻戴孝,為王妃大辦喪事。
側妃蘇暖玉與王妃姐妹深,更是幾次哭暈在棺材前。
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中,棺材裏的子慢慢睜開眼睛,好似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靖南王妃楚昭,雲州首富楚金山之,一出生便因黑貌醜,克死生母,被父親視為妖孽扔去了道觀。
半年前,異姓王慕容驍意圖謀反,看中了楚家的潑天富貴,想要與楚家聯姻。
父親隻有這麽一個兒,為了攀附權勢,便將從道觀接回,嫁給慕容驍為妃。
回家途中,遭遇山匪,被恰巧路過的慕容驍救了一命。
慕容驍當時還不知道是誰,非但沒有嫌麵貌醜陋,還一路將護送回城。
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醜,突然被這樣一個高貴俊的王爺溫以待,芳心暗許在所難免。
回家之後,聽聞父親要將嫁給王爺,更是滿心歡喜。
然而,房夜,慕容驍掀開的蓋頭,卻當場變了臉,二話不說轉就走,從此再也沒進過的院子。
即便如此,也無怨無悔,隻要每天能遠遠地看上心的男人一眼,便心滿意足。
這樣一個卑微到塵埃的人,卻還是逃不過後宅的算計,被人陷害與外男私通,一碗毒藥便是最終的結局……
夢境結束,子疑地眨了眨眼。
覺自己好像是楚昭,又好像不是楚昭。
為這子的遭遇到悲憤,卻又無法完全同。
所以,到底是誰?
耳畔,敲敲打打的聲音還在繼續,楚昭抬手用力拍了拍棺材板。
“開棺,放我出去,我還沒死!”
不管是誰,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被封死在棺材裏。
嘶啞的聲音如同鬼魅,外麵負責封棺的匠人嚇得一哆嗦,手中鐵錘“咚”的一下砸在腳麵上。
“王,王爺,裏麵好像有靜……”
匠人抱著腳,臉慘白,不知是疼的還是嚇的。
靈堂瞬間安靜下來。
哭靈的仆婦全都閉了,前來吊唁的賓客也驚得麵麵相覷。
靖南王負手立於堂前,雖是一素,卻難掩天生的尊貴與威嚴。
聽到匠人的話,他長眉蹙起,麵不悅:“胡說什麽,還不快點封棺,誤了時辰,本王砍了你們的腦袋!”
“是,是,小的遵命……”匠人不敢再說,戰戰兢兢撿起錘子。
手剛到棺材,裏麵又“嘭嘭嘭”響了幾下。
此時的靈堂非常寂靜,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詐了,王妃詐了!”
不知道哪個膽小的嚎了一嗓子,靈堂裏頓時作一團。
慕容驍盯著棺材,鷹隼般的眼眸微瞇,冷沉到極致的氣場給他俊的容平添幾分不怒自威的凜然。
“都給本王閉,再敢喧嘩,即刻杖斃!”
眾人紛紛噤聲,腳發地在一起,大氣都不敢。
一片死寂中,人群裏走出一個形消瘦的素年,對慕容驍拘謹地施了一禮。
“王爺,棺確實有靜,或許我家長姐氣息尚存,不如打開棺材查看一番,以免誤將活人下葬。”
這年是楚家排行第五的庶子楚淮,因生母出卑賤不重視,被家裏打發來為楚昭送殯。
慕容驍本不記得有這麽一個小舅子,自然也不把他放在眼裏。
“看什麽看,王妃是本王親眼看著咽氣的,還能死而複生不?”
“王爺說得對,人死確實不能複生,但為防萬一,還是看一眼為好。”
楚淮一臉惶恐地低下頭,明明嚇得聲音都在抖,態度卻十分堅決。
慕容驍沒想到他敢反駁自己,幽深的眼底浮上一層怒氣。
但楚淮雖為庶子,到底是個娘家人,眾目睽睽之下,他確實沒有理由拒絕,隻得著火氣命人將棺材打開。
靈堂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那口棺材,明明怕得要命,卻又被好奇心驅使著想一看究竟。
四個下人合力將棺材蓋揭開,下一刻,一隻慘白的手從裏麵了出來。
“啊!”
眾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側妃蘇暖玉更是嚇得花容失,一頭撲進慕容驍懷裏:“王爺,妾好怕……”
話音未落,裏麵的人著棺材沿坐了起來,一張麵容發黑烏紫的死人臉呈現在眾人眼前。
“啊啊啊啊……”
靈堂再次一團,人們紛紛後退,膽子小的直接跌坐在地上。
慕容驍凝眉盯著那張讓他厭惡至極的臉,冷峻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異樣。
這醜婦,可真是命大!
“長姐!”
一片混中,楚淮壯著膽子走過去了一聲。
楚昭坐在棺材裏,額角滲出細的汗珠。
上到都是沒愈合的傷口,一個起的作,已經讓痛得想直接死回去。
“扶我出去。”忍痛向那年出手。
的嗓音嘶啞難聽,搭配著靈堂詭異的氣氛,聽得人後背發涼。
楚淮也有點怕,戰戰兢兢地手去扶。
楚昭咬牙強撐著,在年的攙扶下出棺材,站定後,再一次掃視全場。
眾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眼前這不知是人是鬼的子,雖然麵貌醜陋,上還穿著寬大的壽,但不知為何,就那麽隨意一站,隨意一掃,竟讓人到一種無形的威。
仿佛麵前站的不是一個即將下葬的人,而是一個睥睨天下的王。
就連天生尊貴的靖南王慕容驍,此時此刻都了的陪襯。
,還是原來那個靖南王妃嗎?
“姐姐!”
蘇暖玉最先反應過來,一臉驚喜地走到楚昭麵前,拉著的手哭了起來。
“姐姐你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暖玉舍不得姐姐,這兩日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楚昭麵無表,視線落在染著大紅指甲的纖纖玉手上,突然出手給了一掌。
“你是因為哭瞎了眼,才分不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