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除了這句話以外，柯濤再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他眼底的恨意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漸漸消散，不是害怕，不是無所謂，而是眼前這些人本不足以讓柯濤有任何的緒起伏。

除了6·11當天發生的抓捕行，除了……蔣潯。

蔣潯是誰？

在6·11案件的相關資料中，好像並沒有看到這個人的信息。

不單單是沈黎霧有些不解，饒是陶教授都不清楚這個陌生的名字究竟是誰，發生過什麽事。

審訊結束後，陶教授就帶著筆錄和監控室的視頻去了會議室，“霧霧，跟我一起過去。”

沈黎霧愣了下，但很快反應過來，“好的，老師。”

周燼和武凱在來會議室的路上就聽到了柯濤那邊的審訊進展，但沒想到推進展的，竟會是蔣潯的名字。

“周隊長，這是剛剛審訊過程中的信息記錄，我理解警局有些事是高度保，但柯濤的心病在6·11那天和蔣潯的上。”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蔣潯跟柯濤見一麵？”

“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周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拿著文件的手無意識握了些，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浮起，他一句話都沒說。

武凱倒是輕咳了聲，神也有些不自然，“這件事，恐怕……有些困難。”

陶教授也了解他們的為難，倘若這件事有可能的話，也許就不需要他們前來輔助破案了。

“好，那能否跟我們講一下蔣潯和柯濤之間的事？案件資料上，並沒有跟蔣潯相關的信息。”

這件事武凱做不了決定，隻得將目落在了旁的周燼上。

資料上原本是有蔣潯的名字的。

但周燼讓武凱刪掉了。

周燼將目落在了監控視頻上柯濤的上，再開口時，語氣有些淡，“6·11抓捕行那天，蔣潯利用報設計了個局，柯濤的一些隊友，有的被捕，有的死在抓捕現場。”

“他臉上的疤，也是蔣潯手傷的。”

“其他的信息不便過多，希理解。”

陶教授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再嚐試其他辦法，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周燼輕嗯了聲，嗓音微沉，“辛苦陶教授了。”

“應該的，不用客氣。”

說完，陶教授就準備回辦公室，但沈黎霧卻是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陶教授低低喚了聲，“霧霧？”

會議室的周燼也抬起頭，將目落在了沈黎霧的臉上。

沈黎霧的抬眸的那瞬間，恰好撞了周燼有些深邃的眼眸中，不過片刻，他就避開了自己的視線。

跟最初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他在有意躲避著自己的目。

沈黎霧也忽然有些疑，明明這兩天他們之間的相已經有些稔了，他如今，又在躲什麽？

“沒事老師，我們走吧。”

“好。”

沈黎霧和陶教授離開會議室之後，周燼倚靠在桌邊，從口袋裏出了煙和火機。

‘噠’的一聲，打火機被打開，出一簇深紅的火苗，慢慢點燃了白的香煙，周燼也很快被白煙霧給環繞著。

武凱有些擔心的說了句，“周爺，你——”

“出去。”周燼沉聲說。

武凱見狀，也就沒說些什麽，把會議室的窗戶打開氣，而後便關上門離開了。

隻是煙就還好，可千萬別像前段時間，命都不要了。

怪隻怪，造化弄人。

……

沈黎霧回到辦公室後就跟陶教授一起聊了下跟柯濤相關的信息，準備明天再見一下他。

可就在沈黎霧準備整理文件資料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U盤不見了。

屜裏，桌麵上全找了一遍，都沒有。

最近不知道為什麽，總是丟三落四的。

沈黎霧拿了手機，打算回去會議室找找看，但沒想到剛走到會議室門外，便聞到了一很濃烈刺鼻的煙味。

會議室的門是關閉著的，煙味甚至都蔓延了出來。

裏麵有人嗎？

沈黎霧敲了敲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很快，裏麵傳來了有些低沉的聲音，“什麽事？”

是周燼。

距離們從會議室離開，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他還沒走。

沈黎霧站在門口，“那個，打擾周隊了，我想進去找一下我的U盤，不知道是不是掉在會議室了。”

周燼沉默了會兒，把手中的煙撚滅，大步流星的走向沈黎霧不久前坐過的位置。

把椅子拉開後，地上躺著一個小巧的白U盤。

周燼撿起後便走向了門口，把門打開的那瞬間，裏麵濃烈刺鼻的煙味也隨著飄了出來。

煙味太嗆人了。

沈黎霧下意識的就皺了皺眉，即便有所克製，但還是沒忍住輕咳了兩聲。

“你這是……了多煙呀？”

周燼沒說話，隻是把U盤遞給了沈黎霧。

沈黎霧拿到U盤後，抬眸看了眼緒不太好的周燼，還是輕聲問了句，“你怎麽了？”

“是出了什麽事嗎？”

周燼抬起了手臂，似乎是想要把拉進懷裏抱著，就抱一下也可以。

但腦海中浮現了剛剛不舒服的咳嗽聲。

上煙味太重了。

周燼克製著攥了拳頭，開口時的嗓音有些沉啞，“沒事，去忙吧。”

沈黎霧看出了他沒說真話，但他不想說，也就沒再問，“那我走了。”

離開的時候，沈黎霧還是小聲叮囑了句，“煙有害健康，要適度。”

周燼不知想到了什麽，低低笑了聲，“知道了。”

連勸他不要煙的話都一模一樣。

沈黎霧拿了U盤回了辦公室，但還是會想起周燼緒不太好的樣子。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小盒糖，抓了一把放在口袋裏，然後又去了會議室。

果不其然，他還沒走。

會議室的門沒關，周燼頎長的背影隨意的靠在桌邊，骨節分明的手中輕撚著香煙，就這麽一個小作，簡直是帥的沒邊了。

沈黎霧敲了敲門，走到周燼的邊，往他手裏塞了一大把的薄荷糖。

“如果很煩躁的話，吃這個糖吧。”

說完，沈黎霧就想離開。

周燼原本已經克製著不想抱了，但又主來到自己的邊，他開口時的聲音有些低沉。

“沈黎霧。”

“嗯？”

“可以抱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