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司指腹了下。

就如他的心，毫無征兆的一瞬撥。

他指腹微曲，抬步，走進去。

很快，他視線落在玄關旁的行李箱上。

黑行李箱，一個，不大。

似乎隻是去出一兩天差，出差結束便會回來。

“離婚協議你應該看了，這是我讓嘉佳打印出來的，和之前發給你郵箱的一模一樣。”

“你可以看看，合適的話就把字簽了，我們去一趟民政局。”

常寧拿出早便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安穩的遞到商司麵前。

商司眼眸落在眼前的文件上，白紙黑字，偌大的離婚協議四個大字映眼眸。

他抬手，接過離婚協議，翻開。

常寧看著他拿著這並不厚的文件，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就像翻他平時的任何一份文件一樣，不帶一。

常寧想，他們走到這一天雖不是所願，但不後悔嫁給他。

更不後悔喜歡上他。

這三年，無一憾。

“我已經簽了字，你要覺得沒問題，也把字簽了。”

在商司翻到最後一頁時，常寧出聲，把筆遞上。

筆也提前準備好了。

就像他的特助，把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他全然不需擔心。

商司看著眼前遞過來的筆，目落在常寧麵上。

從他下車到現在，這張臉始終平和含笑。

淺淺溫和。

就如所說，他們這段婚姻，結束更好。

商司凝著溫和的眉眼，裏麵如淡靜的湖水，細碎點灑落，湖波微漾，波粼粼。

他接過筆，筆鋒淩厲的在那空白的一欄寫上他的名字：商司。

常寧笑了。

一切都很順利，為了避免再跑一趟，常寧帶著行李和商司上車。

兩人去到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

沒有多久的時間，就像饒嘉佳說的，在工作人員午休前，新鮮出爐的離婚證穩穩當當的拿在常寧手中。

車停在民政局外，司機下車打開車門。

“去哪，送你。”

上車前，他腳步停下，看提著行李箱的常寧。

似禮貌問詢，並不是真心。

常寧淡笑搖頭：“不了，你忙。”

他很忙，知道的。

“嗯。”

“有事打電話。”

他上車，不帶一停留，就如他每次的出差。

走了，會再回來。

很快，車子發，駛車流。

商司坐在車裏，看著倒視鏡裏的人，淡靜而站，明潤而落，上被圈出一層暖調，就連那順的長發也似染了暖意，暖。

“嗚嗚……”

手機響，他眸收回，拿起手機：“喂。”

“總，紐約那邊的項目出了問題，您怕是得親自過去一趟。”

“訂機票。”

“是。”

常寧站在那，看著車子駛遠，不見。

收回目，抬頭看天。

天藍雲白，正好，遠送來縷縷花香。

抬手，五指張開，眼睛微瞇，看著從指進來的，眉眼微彎。

這一日，春風和煦，正是百花開時。

商司，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