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帛在一旁早看傻了眼,是窮苦人家出的孩子,跟在虞安歌這個不講究排場的主子邊,也沒見識過什麼富貴。
聽說過盛京的貴人一個個都細得不得了,但起個床就這麼大陣仗,還是讓驚得合不攏。
看著紫侍跪著遞帕子時,不經意間出來的藕臂,雁帛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幸好家小姐是個假男人,不然這樣的溫鄉怎麼得住?
虞安歌從紫侍手中接過帕子,了手,又遞給,紫侍接的時候,不小心到了虞安歌的手,而后一笑。
虞安歌一頓“你什麼?”
紫侍道“回公子話,奴婢名喚姹紫。”
虞安歌道“那你是不是該有個妹妹,嫣紅啊。”
姹紫臉僵了一下“奴婢的確有個嫣紅的妹妹,在前院做灑掃活計,笨手笨腳,只怕伺候不好公子。”
虞安歌說了一聲“這樣啊”,就沒再跟姹紫搭話。
后面五個侍陸續幫虞安歌漱口,遞茶,凈面,整,梳發。
但虞安歌將梳發免了,擔心頭發全披下來會顯態,自己隨便挽了個馬尾便罷。
這一套流程下來看得雁帛牙酸,想來這個侍做得實在不合格,之前在春城,最多給小姐準備一盆清水,漱口的茶都是昨夜剩下的。
忙完這一切后,姹紫道“公子,奴婢等伺候您用膳吧。”
雁帛到一陣窒息,心想夠了夠了,已經覺得自己這個侍是個擺設了。
虞安歌也覺得真是夠了,有這時間都起床八百回了。
再加上隔間還藏著南川王,屋頂還趴著竹影,怎能心安理得被這麼多人伺候著用膳。
> 虞安歌看了一眼雁帛“我吃飯向來不喜旁人在側,雁帛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
姹紫滿含嫉恨地看了雁帛一眼,趕又換了一個帕子,遞上來道“那公子在用膳前再凈凈手吧。”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虞安歌取過帕,姹紫照例對來去,有意無意撥。
只是這次收回手時,姹紫的手臂被虞安歌一把攥住,姹紫嚇了一跳,而后道“公子這是做什麼?”
虞安歌一只手將的袖子到最高,一只手搭上的藕臂,贊嘆道“春城的子,可沒有你這般順的。”
姹紫心里唾棄虞安歌,果然天下男人都一樣。
商清晏將虞安歌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眉頭皺,暗罵了一聲中鬼。
竹影在屋頂上趴著,頗有些嘆,廢是假,紈绔未必。
虞安歌本不知道,自己不過不聲地給姹紫把了個脈,就已經被三個人定了。
確認過把脈的結果后,虞安歌才將姹紫放開,對道“你細心,以后跟雁帛拿一樣的月銀。”
這是要讓姹紫當侍的意思了,姹紫驚喜萬分“多謝公子!”
這些貌侍走后,虞安歌虛虛了手指。
呵,果然,姹紫懷有孕。
哥哥一向潔自好,可上輩子死后,二房忽然抬出來一個有孕的侍,說哥哥生好,在家
中便侍,是以“調戲”宋錦兒也在理之中。
雖然上輩子用來污蔑哥哥的侍不是姹紫,但在虞安歌的印象中,這個姹紫是二叔后院的妾室,且為二叔生下過一個兒子。
虞安歌盯著自己的手指看,同樣的招數,現在用到了上,那就別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
“虞公子真是艷福不淺。只是了人皓腕,竟要回味這麼長時間嗎?”
商清晏從隔間走了出來,步調漫不經心,那雙澄澈的琉璃眼卻是盯著虞安歌的手指。
雁帛在旁邊嚇了一跳,家小姐房中怎麼突然蹦出來個男人?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虞安歌對雁帛道“無妨,王爺是來給我送帖子的。”
雁帛心里的震驚還是沒消,什麼帖子要大早上避著人送來?
虞安歌對雁帛道“你撥出來一些早膳,單獨給屋頂的竹影送去。”
雁帛強忍震驚,依照虞安歌的話辦了,屋子里又只剩下虞安歌和商清晏二人。
虞安歌客套道“王爺用過早膳再離開吧。”
盛京虞府的早膳比春城細得多,再加上有虞二叔特意叮囑,要讓虞安歌在富貴鄉,紅堆里養一個廢。
商清晏卻還是盯著虞安歌的手指,一不,看得虞安歌渾不自在“怎麼了?可是這早膳不合王爺胃口?”
八菜兩湯,就算剛剛雁帛拿出去了兩菜,也還足夠商清晏挑著吃了。
商清晏道“紅袖添香雖好,虞公子也要仔細人干不干凈。”
虞安歌有些無奈,這人說話非要拐彎抹角的,不就是又犯了潔癖,嫌棄剛剛了姹紫的胳膊嘛。
虞安歌一邊站起來重新凈手,一邊暗諷他“說來奇怪,昨夜王爺倒是沒犯潔癖,扶著在下的肩膀撒潑。”
商清晏臉一僵“你胡說!”
虞安歌輕笑一聲“不信王爺去問問竹影。”
商清晏更不信了“呵,你想詐我?我豈會上你的當。”
虞安歌暗道,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留影的東西,否則真該讓這個謫仙一樣云淡風輕的人親眼看看,昨夜是個什麼胡攪蠻纏的醉態。
商清晏凈手之后,坐在虞安歌旁邊簡單用了些膳食,便要起離開。
臨走前,商清晏問道“虞小姐和岑探花的婚約,不知虞公子想要什麼時候取消?”
虞安歌了“不急,現在還不到時候。”
商清晏瞇著眼問道“那何時才是時候?”
虞安歌道“等傳言甚囂塵上之時。”
要讓岑嘉樹和宋錦兒的丑事傳得人盡皆知,讓他們也嘗嘗,被人在背后著脊梁骨罵的滋味。
商清晏垂下眼簾,既如此,那他就再添一把火。
虞安歌卻狐疑地看向商清晏“我怎麼覺得,王爺對舍妹的事這般關注呢?”
商清晏收在袖口里的手下意識握“本王只是樂得看戲,尤其是這種不蝕把米的稽戲碼,最有意思。”
說著,商清晏就轉離開。
虞安歌留在原地暗自腹誹不愧是圣上手下活到年的人,果真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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