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鍾恒打著方向盤，將車開上了大道。

許惟看向昕。

昕這才報上地名，那是舊城區最偏僻的一條巷子，又破又舊，倒是相對安全很多，之前訂了間小旅館，行李箱還在那兒。

幸虧鍾恒對道路還算悉，一路找過去，他們在前臺又開了一間房，這裏設施跟不上，沒房卡，隻有鑰匙。

許惟沒有太多空閑和鍾恒講話，什麽也沒跟他代，就先把鑰匙遞給他：“不趕時間的話你過去等一下我，如果趕時間你先走，我再聯係你。”

鍾恒接過鑰匙：“我不急。”

昕進屋就關上門，顧不上收拾自己，了髒服就拉過許惟：“許姐姐，我把事告訴你也是賭一把，就憑你以前做的那些報道，我賭你是好人，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連出門都不敢，也不知道能找誰幫忙。”

許惟：“怎麽回事？”

昕也不賣關子了：“靈町山上那個木雲山莊你還記得嗎？”

“記得。”

“我跟你說過的，我很想進去看看。”昕說，“那天我們分開，我就去想辦法了，而且最後也進去了。”

許惟吃了一驚，但沒有打斷。

“我之前仔細觀察過，那山莊每天都有運貨車進出，主要運送蔬菜水果、酒水還有其他一些貨，而且每天都有專門的垃圾車過去，我發現它的垃圾沒有和山上那些放到一塊兒，我懷疑那些垃圾裏肯定有線索，不然幹嘛不丟在山上呢？”

昕繼續說，“不過我沒來得及去查那些垃圾的去向，我想先進山莊，本想跟著垃圾車進去，後來沒找到路子，隻好費了點勁兒買通了幾個人，又喬裝打扮才混到一輛送蔬菜的貨車裏，但我隻到了一樓，隻是很平常的花園會所樣式，沒看出特別的，但我還是拍了幾張照片。”

說到這裏昕有一點得意，但話語一轉，眉頭就皺了，“一直到出來我都很順利，但是從昨天開始就有人盯上我，我覺得肯定跟這件事有關，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找到我，可能是那裏裝有監控，他們從錄像裏發現了我。”

許惟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問：“之後呢？”

昕說，“我花了好大力氣才甩開他們，你不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麽，快嚇死我了，對了，我相機都在這裏，也沒敢回來，一直在外麵繞到今天早上，沒辦法隻好跑警察局待著，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許惟聽完看了一會：“你還有事兒沒說吧？”

昕立刻說：“我都說了。”

“你一個實習攝影師幹嘛那麽作死非要進那山莊？”許惟說，“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昕微窘，承認了：“我確實聽到那麽一點點傳言，那地方之前不是被舉報過麽，聽說有員在那做那種勾當。”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許惟：“所以你就想暗訪？想抓個大新聞？”

“去哪兒？”鍾恒打著方向盤，將車開上了大道。

許惟看向昕。

昕這才報上地名，那是舊城區最偏僻的一條巷子，又破又舊，倒是相對安全很多，之前訂了間小旅館，行李箱還在那兒。

幸虧鍾恒對道路還算悉，一路找過去，他們在前臺又開了一間房，這裏設施跟不上，沒房卡，隻有鑰匙。

許惟沒有太多空閑和鍾恒講話，什麽也沒跟他代，就先把鑰匙遞給他：“不趕時間的話你過去等一下我，如果趕時間你先走，我再聯係你。”

鍾恒接過鑰匙：“我不急。”

昕進屋就關上門，顧不上收拾自己，了髒服就拉過許惟：“許姐姐，我把事告訴你也是賭一把，就憑你以前做的那些報道，我賭你是好人，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連出門都不敢，也不知道能找誰幫忙。”

許惟：“怎麽回事？”

昕也不賣關子了：“靈町山上那個木雲山莊你還記得嗎？”

“記得。”

“我跟你說過的，我很想進去看看。”昕說，“那天我們分開，我就去想辦法了，而且最後也進去了。”

許惟吃了一驚，但沒有打斷。

“我之前仔細觀察過，那山莊每天都有運貨車進出，主要運送蔬菜水果、酒水還有其他一些貨，而且每天都有專門的垃圾車過去，我發現它的垃圾沒有和山上那些放到一塊兒，我懷疑那些垃圾裏肯定有線索，不然幹嘛不丟在山上呢？”

昕繼續說，“不過我沒來得及去查那些垃圾的去向，我想先進山莊，本想跟著垃圾車進去，後來沒找到路子，隻好費了點勁兒買通了幾個人，又喬裝打扮才混到一輛送蔬菜的貨車裏，但我隻到了一樓，隻是很平常的花園會所樣式，沒看出特別的，但我還是拍了幾張照片。”

說到這裏昕有一點得意，但話語一轉，眉頭就皺了，“一直到出來我都很順利，但是從昨天開始就有人盯上我，我覺得肯定跟這件事有關，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找到我，可能是那裏裝有監控，他們從錄像裏發現了我。”

許惟覺得這個猜測很有可能，問：“之後呢？”

昕說，“我花了好大力氣才甩開他們，你不知道我都經曆了什麽，快嚇死我了，對了，我相機都在這裏，也沒敢回來，一直在外麵繞到今天早上，沒辦法隻好跑警察局待著，後麵的事你都知道了。”

許惟聽完看了一會：“你還有事兒沒說吧？”

昕立刻說：“我都說了。”

“你一個實習攝影師幹嘛那麽作死非要進那山莊？”許惟說，“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昕微窘，承認了：“我確實聽到那麽一點點傳言，那地方之前不是被舉報過麽，聽說有員在那做那種勾當。”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懂的”。

許惟：“所以你就想暗訪？想抓個大新聞？”

“對對對。”昕說，“雖然我是個搞攝影的，但我還是有遠大誌向的。”

“……”

許惟無言以對，覺得稚，但想想也很理解，畢竟初生牛犢，一是膽，昕還真不算笨，能混進那山莊也算是本事。

但許惟還是跟說清楚：“這事可能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再牽扯進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昕點了點頭：“我信，居然就因為幾張照片找上我！”

許惟問：“你現在什麽打算？”

“我也不知道。”昕說，“報警有用嗎？聽說那個集團在這邊勢力很大，黑白通吃，我覺得有點兒冒險。”

能想到這，也夠聰明。

許惟問：“那照片還在？”

“在，我轉到了手機裏！”

“那現在給我發一份，把你自己那邊的刪了。”

“哦。”昕照做，“然後呢？”

許惟思考了一會，想起隔壁的人，和昕一樣，在這地方沒人可信，除了他。

“我讓鍾恒送你到省城。”說。

昕驚訝：“他會樂意嗎？”

“應該會。”許惟說，“後麵的事我會跟他說好，你現在洗個澡，先收拾一下。”

“好，我都聽你的。”昕立刻拿服進浴室。

許惟去敲隔壁的門，鍾恒開了門讓進去。

屋裏燈很暗，這家小旅館已經在待拆遷之列，實在破舊不堪，牆壁上粘著半舊不新的報紙，一張小床，灰撲撲的被套上有幾道褶子，鍾恒剛剛應該是坐在那個位置。

和這裏一比，鍾恒家的旅館簡直是豪華酒店。

許惟聞到煙味兒，低頭看見鍾恒手裏著一截掐滅的煙屁，那煙已經吸了大半，他指尖還留了點煙灰。

“沒有煙灰缸嗎？”許惟四看了看。

“沒有。”鍾恒聲音微沉。

不隻沒有煙灰缸，連垃圾桶都沒有，許惟從床頭了張紙巾：“放這吧。”

鍾恒把煙頭放上去，許惟攥了攥，一團塞進口袋。抬起頭，上鍾恒的目，他眼裏的擔心很明顯。

許惟現在才有時間仔細看他，這小破屋空調沒用，他臉上都是細汗，脖子似乎被蚊子咬過，有個紅紅的小包。他們前天分別，昨晚發過短信，可是卻好像久沒有見麵了。

有半分鍾，他們沒說話，目在一起。

許惟輕輕拉了他的手，鍾恒一下將握了。

“你今天去那做什麽？”許惟說。

鍾恒沒有瞞：“有朋友在那工作，他推薦我去特警隊，讓我過去見隊長。”

許惟沒料到是這個：“那我耽誤你了。”

“沒事，不是什麽要事，什麽時候都能去。”鍾恒問，“你呢，是不是有麻煩？”

“我還好，是昕出了點事。”

許惟簡單地把事跟他說了，末了停頓了會，“鍾恒，我想拜托你送回省城。”雖然最不想把他扯進來，但現在沒人能托。

鍾恒幾乎沒有思考，點頭：“好。”

許惟皺了皺眉，說：“可能會給你惹麻煩。”

鍾恒抬手把摟到懷裏，著頭發說：“我辦事，你不放心？”這話又有了點狂妄的意味。

許惟不由失笑，也莫名心安：很放心。”

鍾恒鬆開手，了的臉龐：“送到之後呢？沒別的代？”

“送到了，你帶去見何隊，後麵就不用管了，看他安排吧。”

“嗯。”他最後問，“要立刻走？”

“嗯，要快一點。”

“行。”

聊完正事，昕還沒收拾好，他們還有點時間聊點別的。

鍾恒想起件事，“你怎麽還給我姐留了房費？”

許惟說：“那地方地租貴，我住那麽一大間，哪好意思占你姐便宜？”

鍾恒笑了聲，“可惜了你這好意，我姐覺得你沒拿當一家人。”

許惟：“確實不是一家人啊。”

“遲早都是。”他說得一本正經，“下回別這樣。”

過了會，昕收拾好了過來敲門，許惟站起來，鍾恒拉住的手，把人摟到懷裏吻了吻，輕聲說：“你好好兒的。”

許惟點頭：“嗯，你也注意安全。”

他們在小旅館分別，鍾恒帶昕先走，許惟過半個小時才退房離開。臨走前，給何硯打了電話說清況，又把昕拍的照片第一時間發過去，隨後清空相冊。

許惟打車回蔣叢的別墅。

沒想到蔣叢已經回來了。許惟一進門，他就坐在餐桌邊，抬眼向：“來吃早飯。”

阿珍端了碗熱粥過來，桌上擺了幾碟清淡蔬菜。許惟跑了一早上，狠了，這短暫的時刻什麽都不想，先飽飽地吃了一頓。

蔣叢一連瞥了幾眼：“壞了？”

“有點。”

“去哪兒了，一大早的？”

許惟半真半假地說道：“來的時候我編輯塞了個小姑娘給我，跟我一道過來，今天有了點麻煩，我去看看。”

蔣叢：“那也該吃了早飯再去，你也太著急。”

許惟含糊地嗯了聲，繼續喝粥。

蔣叢給夾了一勺蔬菜：“隻喝粥有什麽營養。”

許惟默默聽著，也不多說什麽。

吃完飯，許惟才知道蔣俞生不在，他每天要去上課。蔣叢和阿珍代午飯，提及了這件事。這意味著又是許惟和蔣叢獨。

許惟對他的了解有限，基本都來自姐姐方玥之前提供的信息，所以講話、做事都務必小心翼翼，幸好蔣叢似乎是個孤僻的人，並不會一直講話，他很快就進了自己的書房。

午飯後，許惟和昕在短信裏講了幾句，確定他們暫時還很順利，離省城也不遠了。

下午，蔣叢接了個電話，許惟聽見他提到木雲山莊，說明天要接兩位貴客過去。

許惟試探地問：“你明天要去山莊？”

“嗯。”

“我一道去？”

蔣叢看了看，說：“這回的貴賓你不方便見，你想去的話就下次。”停頓了下，說，“你上回去，已經有幾年了吧。”

許惟點點頭，倒是從這句話裏抓住一點：這麽說，方玥應該進過那山莊。

蔣叢忽然歎了句：“這一年年的過得很快。”

“是很快。”許惟說。

蔣叢看了一眼，目似乎微微黯了一些。

晚上有個小晚會，蔣叢沒有提前說，人送來了禮服，他帶許惟一道去。

這是個小圈子的聚會，低調但不含糊，地點是在一個私人宅子裏，有生意人，也有幾位當地政界人士。

令許惟措手不及的是，居然遇到了盧歡，簡直冤家路窄。

盧歡的驚訝顯然不亞於。

盧歡的父親也是個生意人，近兩年才在禺溪冒了點頭，今年剛邀參與這個小型聚會，便把寶貝兒帶了過來。

許惟本想裝作不認識，可盧歡本不配合，眾目睽睽之下咋咋呼呼過來和打招呼，還在別人驚訝的目中闡明兩人淵源，引來多方注意。

許惟笑著應了那聲“學姐”，沒去看旁蔣叢的臉。

幸好盧歡也沒有繼續提及其他，如果再往後發散，真是沒法控製。許惟鬆了口氣。

飯後有獨奏表演，許惟沒興趣，聽了一會就去洗手間，和盧歡再次狹路相逢。

這回真躲不掉。

盧歡走過來就笑：“學姐今晚真，我差點沒認出來。”

許惟也笑：“彼此彼此。”

盧歡湊近了，慢慢說：“鍾恒看到了，大概也認不出來吧。”

許惟不說話。

盧歡繼續道：“你藏得還深，我都不知道你搭上了這麽大的人，難怪會回來這裏，我還以為你為了鍾恒呢，原來另有目標。”

許惟：“蔣總剛剛介紹過，是朋友。”

“嗯，朋友。”盧歡笑著，“是哪種朋友就不清楚了，你說，我要是告訴鍾恒，他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