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件事直接就這麼被捅破了。
原本還想等著看好戲——韓陵發現離不了夢無憂之后,會怎樣瞞著自己,與私會。
到時候‘不小心’撞破一下,一定飛狗跳彩得很。
可惜了。
桑遠遠繼續眼觀鼻、鼻觀心。既然事已經擺到了明面上,那便讓韓陵自己去發愁,該怎麼勸說接他不得不繼續寵幸夢無憂這件膈應人的事吧。
幸好對這個男人完全沒有半點。先借著這件事,不讓他近,然后靜觀其變,走一步看一步。
偏頭,淡淡看了韓陵一眼。
韓陵一時顧不上桑遠遠。
他的脯劇烈起伏,拳頭握得發白,目中有強行抑的驚駭——他怎能不驚?方才,夢無憂差一點就死了。要是死了,待他毒發,便再無解藥。
他得給陪葬!
驚駭過后,憤怒如水一般涌上他的心頭,同時,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迅速冷靜下來。
他了食指。
一個影子般的人立刻單膝跪在他的后,低低道:“主君有何吩咐。”
“把那個夢無憂……”韓陵的聲音不辨喜怒,“削去鼻、舌、四肢,灌下洗髓,縛在清涼殿的臥榻上。切記,不可以傷命,孤要長命百歲。”
清涼殿,就是韓陵之前用來金屋藏的地方。
平平淡淡的語氣,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讓他旁的桑遠遠聽見。
桑遠遠只覺頭皮發麻。
這就是君王!
“桑兒,過來。”韓陵喚道。
他的聲音里仿佛還染著腥氣味。
桑遠遠深吸一口氣,平平靜靜地起,走到他旁坐下。
“這樣,你便不會怪我違誓了吧?”他溫地凝視著,“桑兒,信我。我對那樣一個東西,絕不會有半點男之。只是偶爾用來解解毒罷了。”
的嗓音又干又啞,就像中了木毒時一樣:“太殘忍了。”
他的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敢用算計我,便要付出代價。桑兒,不必替那種東西求,誰來求都沒有用。”
桑遠遠驀然驚覺,自己似乎小看了韓陵。
“桑兒,”韓陵聲音沉沉,“今夜陪我?”
用的是疑問句,但卻沒有給留下毫抗拒的余地。
他道:“你尚未康復,我不你。”
他的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寫著。
我只蹭蹭。
第8章 火燒清涼殿
桑遠遠心中忽然涌起一沖。
比任何時候都更想要離開這個黑沉沉的地方,到桑州去。
遠離這些可怕的家伙。
韓陵抬起手,重重在的肩膀上。
一也不敢,就像是被掠食者銜住了咽的獵一樣。知道,一旦韓陵真的對夢無憂做出那樣可怕的事,那麼,他在的面前將不會再有半點心虛,他會堂而皇之地登堂幕,將徹底占有。
,將伴在這樣一個男人邊,和一不人不鬼的軀共用他,終此一生。
的心底浮起一戰栗,姿卻依舊端正,神全無波瀾。
此時此刻,只能祈禱夢無憂繼續鴻運當頭了。
韓陵的面仍有些發白,但已不再有毫驚駭頹靡之態,他揮退了侍,讓桑遠遠替他斟酒。
“敬幽州王!”韓陵笑著飲盡酒,朗聲道,“桑兒,滿上!”
桑遠遠奉過酒,便靜靜坐在一旁。
覺得自己很像一個被擄進山寨的良家子。
坐在韓陵邊,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見對面的幽無命。
幽無命看起來有點意興闌珊,微仰著下頜,著殿外的星空,自斟自飲。
“呵。”忽然,他輕輕地笑出了聲,道,“韓州王,你就這麼怕我?”
韓陵濃眉微蹙,冷沉探詢的目落在對方略顯秀氣的結。
幽無命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戲一出接一出,是怕我閑極無聊一時興起,屠了你這韓都城?”
韓陵順著他的目往外一,便見到一蓬濃煙之下,猙獰火已躥出檐角。
報信的侍匆匆趕到:“報——清涼殿失火,火借風勢,波及虛殿!統領大人已在全力滅火!”
幽無命毫也不拿自己當外人,聞言,撐著桌案立起子,懶懶散散向外走去。
韓陵深吸一口氣,大步跟上。殿中百急急推開桌案爬起來,尾隨主君匆匆趕往事發地。
靈姑從侍的托盤中取出披風替桑遠遠系上,攙著遠遠地看熱鬧。
火是從清涼殿燒起來的。
韓陵剛命令的親衛對清涼殿中的夢無憂下手。
這就出事了。
宮中侍衛都是修行者,他們扛著一只只盛滿了水的巨大木桶,從護城河中取了水,飛奔回來,把足有一噸的水‘咚咚咚’地傾倒在燃火點。
還有人騰而起,自上而下,像潑雨一般把整桶水從殿頂砸下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濺起無數白花花的大小水珠。
后宮木飾較多,有接頂的巨大的雕花木窗和木門,殿中還裝飾著層層疊疊的帳幔,這才迅速燒了起來。
火勢很快就撲滅了,只余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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