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幾天,蘇月從芍藥口中知道了不關于原主的事,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不求回報的對蘇月好,除了父親長寧侯蘇懷臣和大哥蘇遠澹之外,就只有外祖父一家子了。
為了蘇月被休一事,外祖父顧老太爺在議政殿撞柱死諫,把自己撞的昏迷了好幾日才行,蘇月想起來就覺得心底暖洋洋的,想到兩位表妹昨兒被蘇們匡去靜慈庵,今天還顛簸來看,蘇月都不知到該說什麼好了。
起出去迎接,就見敞開的院門外站著兩,十五六的年紀,容貌俏麗。
們一人穿碧綠翠煙裳,面似芙蓉,柳如眉,勝雪,觀之可親,是顧府大姑娘顧桐,比蘇月小半歲。
另一位看上去要稍小一點兒,鵝蛋臉,絳映日,娉婷雅秀,容照人,是顧府二姑娘顧櫻,下個月才及笄。
看到蘇月,顧櫻連連招手,卻是站在門外不進一步,蘇月走過去,朝顧櫻一笑,數落芍藥道,“怎麼不請們進去?”
芍藥道,“奴婢請了,兩位表姑娘不肯進。”
蘇月看向顧桐顧櫻,正要說是道衍大師安排住在這里的,可以在這里會客,顧桐已先一步道,“我們還是不進去了,祖父心氣高,要不是因為你住這里更安全一點,祖父都不愿你再和明王有牽扯……”
“那邊有涼亭,我們去那兒說話也一樣。”
顧桐說著,顧櫻已經抓過蘇月的手往那邊涼亭走了。
進了涼亭,蘇月問道,“外祖父還好吧?”
顧櫻搖頭,正要說,被顧桐用眼神攔下了,顧桐道,“祖父很好。”
顧桐阻攔顧櫻說話的眼神,蘇月看見了,道,“你們和我說實話。”
顧桐眼眶紅起來,還是不說話,蘇月就看向顧櫻,顧櫻眼淚在眸底打轉,強忍著才沒有掉下來,“祖父雖然醒過來了,但況很糟糕,吃什麼吐什麼,大夫太醫都瞧過了,可祖父連藥也吐,不見好轉,子還越來越虛弱,祖父怕我們看了擔心,也記掛你,執意讓我和大姐姐來歸元寺看你,陪你說說話。”
顧老太爺是真疼蘇月,但蘇月沒想到他竟然病的這麼嚴重……
蘇月看向芍藥,“你是不是知道,也瞞著我?”
芍藥連連搖頭擺手,“奴婢沒有瞞著姑娘,奴婢沒見到顧老太爺吐,也沒人告訴奴婢這事。”
蘇月心下擔心,顧老太爺是在議政殿上撞暈被抬回顧府的,撞的那麼厲害,肯定腦震了,但蘇月擔心的是,顧老太爺不止是腦震,而是腦袋里有淤,那可是會危及到命的。
蘇月不放心,當即對顧桐顧櫻道,“我去顧府看外祖父。”
說著,就起了,顧桐拉住不讓去,“來之前祖父還叮囑不讓我們告訴你,你要去了,沒得連著我們挨訓斥,祖父都不讓我們瞧見他嘔吐不止的樣子,何況是你。”
蘇月眼角微紅,“外祖父是為我才撞的柱子,我明知道他病的嚴重,卻不去看他,我還值得外祖父那麼疼我嗎?他記掛我,讓你們來看我,我親自去,外祖父見到我,會更放心。”
顧櫻幫蘇月說話道,“大姐姐,你讓表姐去吧,祖父肯定想見,萬,萬一……”
后面的話,顧櫻哽咽說不出來,怕祖父撐不了幾天,這可能是蘇月去見祖父的最后一面。
蘇月堅持要去,顧櫻也贊同蘇月去,顧桐便沒再阻攔了,見蘇月沒像之前一樣頹廢,應該是真的把明王放下了。
幾人出了涼亭,蘇月示意芍藥附耳過來,吩咐了幾句,芍藥點點頭,往竹屋跑去。
等芍藥把錢拿上,關好門和院門追上蘇月,蘇月們已經快走到大雄寶殿了。
遠遠的,蘇月又看到昨天找麻煩的趙琳和周蕊,兩位擁著一穿戴華貴的姑娘,臉上盡是奉承和諂,蘇月多看了那姑娘兩眼,芍藥瞧見了,小聲告訴,“姑娘,那就是安樂縣主。”
原來是安樂縣主,難怪讓侍郎府和翰林府上的姑娘這般奉承了,看來人在歸元寺,還住在明王竹屋的事,就是這兩人捅給安樂縣主知道的,真是兩攪屎。
蘇月收回眸,邁步下臺階,往停馬車走去。
長寧侯府的馬車把芍藥送到就走了,顧家只來了兩駕馬車,蘇月和顧桐顧櫻一,芍藥和兩人的丫鬟一起坐馬車。
蘇月不喜坐馬車,再加上馬車里還坐三個人,委實有些擁了,顛簸的五臟六腑都疼,好在和顧桐顧櫻能說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饒是如此,等馬車在顧家停下,蘇月人也快暈吐了。
顧桐先下馬車,然后是顧櫻,蘇月暈的人本不想,正緩口氣呢,就聽顧桐擔憂的聲音傳來,“怎麼請這麼多大夫進府,祖父他怎麼了?”
蘇月鉆出馬車,就看到顧家管事的送三位大夫出門。
顧桐快步上臺階,李管事嘆息一聲,“老太爺病更嚴重了,怕是……”
顧櫻臉一白,眼淚涌出來,“我們走之前,祖父況還沒有那麼糟糕,怎麼會突然嚴重?”
李管事眼底也有淚,“老太爺眼睛看不見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本來蘇月就懷疑顧老太爺腦袋里有淤,現在眼睛失明,顯然是淤迫神經導致的。
但從李管事的神來看,老太爺眼睛看不見沒那麼簡單,似乎還有。
不過李管事沒多說,讓顧桐顧櫻領去見顧老太爺,顧桐顧櫻三步并兩步往院趕,蘇月頭還暈著,追不上去。
進了二門,顧桐住個丫鬟,也不知道那丫鬟說了什麼,顧桐子一,要不是顧櫻及時扶住,顧桐都要摔地上去不可。
顧桐穩住子,然后拎起擺就往前跑,顧櫻在后面追。
蘇月走過去,問那丫鬟,“出什麼事了?”
丫鬟回道,“今兒禮部侍郎夫人登門,退了大姑娘的親事,老太爺怒急攻心,吐暈死過去,等醒來,眼睛就看不見了……”
得了腦震,不得氣,需要靜養,偏屋還逢連夜雨,外孫被休,還被人吊死在承恩伯府,孫兒又遭人落井下石,登門退親,這樣連番的打擊,正常人都氣的不住了,何況顧老太爺撞柱暈死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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