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就不太好了。一子我今個倒霉沒發揮好才輸給你的不服氣勁兒。
江聘朝他勾笑了下,眼神輕屑地飄過。這種人,真是沒勁了。
云天候本沒理他說什麼,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惦記著手上的畫。筆底生風,活生香,卻是像是柳大師的真跡。
他頓了下,朝著江聘點了點頭,“江小公子慢坐,我這書房里也有副大師真跡。等我前去取來,咱們慢慢商討。”
江聘自是沒有二話。他站起又施了一禮,便看著云天候急匆匆地出門走遠。
現在好了,屋里頭就剩了兩個人。敵相見,分外眼紅。
當然,這只是江小爺單方面的想法。傅時琇他…暫時還沒領會到江小爺邪惡力量的強大。
所以,他才能這麼歡快地繼續蹦跶。
“江兄,久仰大名。”傅時琇熱地朝著江聘雙手拱起,施了一禮。
“噢。”江小爺換了個坐姿,懶洋洋地了個腰,應得不冷不熱。
“……”反差好大。
傅時琇沒在意他的冷淡,反而笑得更加燦爛,“愚弟剛聞江兄高談闊論,想必定是才高八斗之人,不如咱們二人趁現在切磋切磋?”
“呵。”江小爺手托著腮幫子,冷冷笑了一下。
“不如對詩吧。我出上句,你接下句。”傅時琇高興地了手,“咱們就對前朝大家的詩,玩的就是舊貌換新。”
江聘盯著他的臉看,默不作聲。
“這第一句嘛,愚弟便出個‘兩岸猿聲啼不住’。江兄看該如何對?”
“一二三四五六七。”江聘微微一笑,答的痛快。
“……”傅時琇有點懵。
不過沒關系,咱臉皮厚啊。
“江兄果真不按套路出牌,中人。”傅時琇尷尬地笑了兩聲,“這第二句嘛,便對‘桃花潭水深千尺’。”
“一二三四五六七。”
“……”傅時琇鍥而不舍,“夜來城外一尺雪?”
“七六五四三二一。”江聘面不改,眼睛挑釁地一瞇。
“江兄高才!”傅時琇沉著臉擼了把袖子,掀袍坐下,“咱們不對詩了。聊聊閑事如何?”
“呵。”悉的一聲冷哼。
“看江兄年紀輕輕,想必還未有家室吧?”傅時琇挑了挑眉,有些洋洋得意,“愚弟也未有,不過現在,可算是見了點眉頭。昨日侯夫人召我,說是有意將二姑娘許配給我。我覺著,這事還算是不錯。”
你覺著不錯?
娘的,你還敢覺著不錯?要不要你那點狗兒臉了啊!
江聘懶洋洋著的腰背慢慢直,目像狼一樣咬著他的臉。恨不得立時就一口撲上去。
傅時琇對將來的危險毫無所覺,仍舊孜孜不倦地顯擺著,“江兄可見過二姑娘?也是,你怎可能見過,不過愚弟倒是有幸見過一次。只是個側影,卻仍舊閉月花,深得我意啊。”
“真的是,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
話還沒說完,江聘早就一腳踹了過去,直擊椅子兒。他用了十足的勁,一時間,飛蛋打一般,茶水折扇漫天飛。
其景壯哉。其景哉!
…我怎麼忽的就摔了呢?
傅時琇跌坐在地上,被糕點糊了一臉。目呆滯地看著前方,一時半會還是緩不過勁來。
“你那麼喜歡古風,小爺我送你句詞可好?”江聘蹲在地上,手狠狠掐著他的臉,語中帶笑,咬牙切齒。
“再敢看我二姑娘,小爺打斷你的兒。不折不要錢!”
.
這次侯府之行,可以說是非常愉快了。江聘搖著折扇踏出花廳的大門,眼神里都滿是笑意。
阿三跟在后面,一臉的與有榮焉。
敵被一舉擊斃,未來丈人對我贊賞有加。萬事俱備,只差提親了。
江小爺腦子里胡思想的全是事兒。也不管這八字有沒有一撇,幾步路之間,都快在腦子里把婚房給布置好了。
被子要大紅繡戲水鴛鴦的,要雙面繡,用最好的織金錦。妝臺要金楠木鑲翡翠的,要細細地刻上祥云紋…
他這才剛想了個開頭,就有道黏糊糊的聲沒點兒眼力地就了進來。拿腔作調,戲臺上唱戲的小花旦似的。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喚他,“公子,公子?”
江聘心里煩,可面上不能顯。萬一讓二姑娘看見他兇的樣子,豈不是壞了菜?
他強撐著笑意看過去,手中折扇搖的啪啪響,沒說話。
“公子,我們姑娘的風箏不小心掛在那棵樹上了。您看能否幫著撿一下?”瑤階手指了指不遠的樹,又眼地回頭,行了一禮,“多謝公子了。”
姑娘…江聘的小心臟砰砰的猛跳了兩下,忙著腳步往樹下走了幾步,“可是二姑娘?”
“…不是。”瑤階臉本來一喜,聽他的問話,又愣了瞬,“我們姑娘是大姑娘。”
娘的…那小潑婦?
江小爺生地頓住腳,臉瞬間就拉了道長白山。
他這脾氣又壞又臭還特記仇,鶴蘭的壞他要好好得記一輩子。撿風箏?我不剪了你的風箏都算是我日行一善!
“有手否?”他側頭,冷聲問向瑤階,眸深沉,“有腳否?殘疾否?”
瑤階越聽越懵,只是一味地搖頭。
“哼。”江聘袖子一甩,頭也不回地往后走,“自個兒撿去。”
“…喂!”瑤階被他氣得要哭,見他冷漠的背影,使勁跺了跺腳,轉就往倚梅院跑。
什麼人哪這是。
不遠,鶴葶藶正拿著琴譜要往云天候的書房去,想與他探討一番樂理。誰想到,走了半路便遇見了這番鬧劇。
拉著粟米往后退了兩步,躲到那棵壯的櫻花樹下,未出聲地瞧著。
本來是當作場笑話的,直到江聘轉過頭來,出了那張臉。
“姑娘?”粟米驚呼一聲捂住,“這是那日洗云齋的公子?”
可不是…
江聘有所應似的往這邊看了眼,腳步忽的頓住。
四目相對,鶴葶藶心頭猛地一跳,手中的琴譜啪的便掉在了地上。
只一瞬而已,手心卻好像已經了個。扶著樹干呆愣在那里,眼看著江聘一步步走過來。
日在他后照過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只知道他好像又高壯了一些,黑靴踩在地上的聲音,鏗鏘有力。
不知不覺間,鶴葶藶的臉頰早已紅得兒。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聽說有的姑娘急著吃狗糧啊…
親還不急哈,日未日才,【doge】
每次都卡的好銷魂,寂媽真是欠揍!字數問題…這是三千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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