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的話還沒說完,又有新的電話撥進來,許瑞麒見是他親爹打過來的,和鄭涵打了聲招呼就接通了這個電話,還不等他開口,許董怒氣衝衝的聲音過聽筒差點震破他的耳。
“你做了什麽得罪君越了!啊!公司和君越有意向合作的項目被他們推了!你給我老實代,你又做了什麽得罪人的事!”
許瑞麒被他爹的大嗓門罵懵了,“啊”了一聲,繼而反應過來他爹話裏的意思,“君越和我們的合作取消了?!”
聽他這話許董有什麽不明白的,怒火燒得更旺了,“真的是你!你數數你才回來半年給我捅了多簍子!馬上給我滾回來!”
“誒爸,爸,有話好說。”許瑞麒甩了個眼神示意其餘人出去,聽他爸在電話裏足足罵了三分鍾才熄了火。
許瑞麒想了想,除了白落安之外他也沒得罪誰,想來這就是白落安的吩咐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人呢,心眼比針尖還小,不過就是搶了一個節目嗎?
“爸,你放寬心,問題不大,我從白落安手上搶了個節目,心裏有氣兒呢,讓撒。做不了君越的主,你放心吧,霍泠不會同意的。”
許瑞麒的語氣篤定,電話那邊的許董得知自己家的惹禍沒有得罪霍泠也就放下心來,又罵了幾句,電話掛斷之後吩咐下屬去約霍泠。
挨了訓也沒有影響許瑞麒的好心,在電視臺另外幾位負責人的簇擁下走出大樓,去了鄭涵的住。
白落安手下的人都是人,和許瑞麒談話的架勢分明就是不想投這個節目,看中的東西哪會因為三言兩語的諷刺就被輕易搶走。
應付完電視臺的人,一行人回了君越開會。
“芒果的新綜藝我們不投了,之後電視臺的人肯定要過來,我看了有兩個節目的策劃還不錯,你們可以看看,剛好趁他們要還人,可以用低價拿下獨家冠名權,還有番茄和紅臺的幾檔節目,都可以看看。”
說著,白落安將自己提前選擇的幾個備選節目提出,吩咐下去讓他們選擇三到四個出來做投資評估。
娛樂圈,名利場,一個季度幾乎有兩位數的節目出現,但最後能在市場上留下印記的卻之又。
雖然這筆錢對君越來說隻是灑灑水,但白落安不願白白拿錢打水漂。
一手組建的這支團隊,除了陳靜之外,都是從進君越第一天開始就和共事。有清大的師兄師姐,也有破格收納提拔上來的人才。
幾年的磨合,這個團隊穩固,高效,默契十足,是白落安在公司最強有力的後盾。
看著頭認真討論的下屬,白落安到了邊的話卻說不出口。
再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吧,在心裏默念。
這個事隻是一個小小的曲,白落安手上最要的事是要拿到城南那塊地皮,這塊地的主人在近十年裏換了好幾個買家,出過爛尾樓,也建過私人公館,但最後都不了了之,折騰到最後還是被政府收回了,這次重新開拍,明裏暗裏不知道多人盯著。
標書改了又改,策劃案前前後後做了幾十個版本,但雛形都還沒能勾勒出來,別家的勢力已經開始上上下下開始打點,白落安收到消息,競拍在7月,現在隻剩三個月的時間,大半的心思都砸在上麵了。
霍泠自己有兩個重要的國合作和一個酒店收購案忙著,分不出心來,所有的事都落在一個人頭上。
白落安為了讓霍泠放心,這個項目的資料做得比任何時候都幹淨詳細。畢竟數十億的資金量,有心的話想在其中手腳真是太容易不過。
工作量增加不,連累下麵的人也跟著罪,但他們知道自己的上司和霍泠之間尷尬生疏的關係,上司不被信任,他們亦然,所以也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心思對待,力求挑不出錯。
有時候難免心中鬱結,但白落安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都是打工的,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從小會議室出來的時候,白落安眼前突然蒙上了一層白霧,眼前的一切都朦朧起來,那是極度疲勞之後眼睛罷工的征兆。
但腳步不停,大步走到自己辦公室,重新投到繁重的工作之中。
天氣日漸轉暖,晚上回去的時候終於逃了薑湯的摧殘。
因為小的時候顛沛流離,底子不好,一到換季的時候就很容易生病,在霍家這幾年,被心調養著,現下看來這效果很不錯,今年的倒春寒裏隻冒了這一次,真是個不小的進步。
白落安反手鎖上辦公室的門,諾大的辦公區域隻剩下一個人,頭頂的燈印出單薄的影子。
這段時間回去的時間越來越晚,趙姨囑咐過幾次讓注意的話,但更多的也沒有立場出言勸阻了。
其實對而言回得早或晚都沒什麽分別,別人行跡匆忙,是因為急著回家。
而住的那棟房子雖然裝修豪華,但空曠寂靜,實在不能那個地方稱之為家。
思緒飄回五年前,白落安想到剛剛搬進來的時候其實努力過想把那裏變家。
雖然這段婚姻關係並非由而,在霍泠的心裏這是的卑劣的手段,但心裏卻不由自主升騰起一微妙的悸。
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就算這個開始並不好,但如果努力一下呢……
記憶裏其實並沒有關於家的概念,並不知道家人的相方式,想著自己的廚藝還算拿得出手,就心準備了一頓早餐。
因為不知道霍泠喜歡吃什麽,所以做了很多品類。蛋煎餃,蟹黃包,黃流心包,小米粥……怕他更喜歡西式早餐,也有三明治牛。
還記得自己當時忐忑的心,不善言辭,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一顆心明明白白攤開。
不過起了大早做的滿滿一桌早點,霍泠隻是冷冷掃了一眼,他察一切,麵上的輕蔑和嫌惡讓白落安無地自容。
他留下一句“我出去吃。”之後,第三天才再一次回到這裏來。
最後那一桌食慢慢變涼,趙姨不忍浪費,吃了一天才把所有東西吃完。
就像一隻剛探頭出來就遭到了毀滅打擊的蝸牛,立馬就回了殼裏,盡管那殼並不堅固,但能給自欺欺人的安全。
從那之後蝸牛就沒有再在霍泠麵前探出頭一次。
他看出來的喜歡了,但他很惡心。
惡心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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