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包廂,另外兩個也飛快跟了上去。
程立邊領路,邊和段灼解釋:“剛才我找人看著知小姐,有人就看到去洗手間了,本來以為沒事,誰知道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男的和知小姐打在一起了。”
男人臉極沉,走到一層,穿過長廊,就看到前面不遠的影。
然而前來的人看到的,卻是和想象中完全相反的一幕——
前頭,知眠反剪著張林的手,把他按在地上,斂著眉眼,聲音溫溫的:
“喝醉了?”
“現在清醒點了沒?”
張林疼得嗷嗷,“我錯了我錯了……”
段灼步伐頓住,眉頭不可察地跳了下。
冉跑到知眠旁邊:“小九,你別打了,我剛剛已經報警了……”
幾秒后,知眠松開手,站起,順的黑發再次遮住白皙的脖頸,卻因為打了架,而微微泛了一層紅,在燈下如盈盈泛。
低頭看到自己的右手手指冒了星星點點的,痛得眉頭一皺,忽而后傳來一聲沉啞的輕笑。
嚇得倏地轉頭。
就對上一雙漆黑冷然的長眸。
男人形拔,一黑落在長廊燈下,單手兜,目和在空中相匯。
知眠目一下子定住。
說不出話。
怔愣間,就見段灼徑直走至面前。
男人垂下眉眼,注意到手上的傷口,而后握住蔥白纖細的右手,著食指含進中。
舌頭在口腔里掉跡,很快又松開。
知眠心口一麻。
就聽到他淡笑了聲:“九兒打人真是厲害了。”
第七章
知眠沒認識段灼之前,就是個弱不經風的小姑娘。
剛來新學校上初三,幾個混社會的高中部男生看到被豪車接送,又見是個包子,就來敲詐的錢。
知眠嚇壞了,又被警告說不能告訴家長,當時剛被段灼領回家,害怕一來就給他添麻煩,竟然傻乎乎的真的沒敢告訴他。
后來有次段灼有空,親自來學校接放學,就看到了孩被幾個混混堵在小巷口,哭花了臉的畫面。
那天的結果是,段灼直接手了。
那些混混被打得幾天都站不起來。
事后,段灼帶著怒火問為什麼被敲詐了還瞞著不說,把狠狠教育了一頓。
知眠看到他也了針,眼眶發紅,最后拽住他的角,小聲問:
“哥……你能教我打架嗎?”
想保護自己,不再那麼懦弱,這樣他就不用為傷。
當時問完,段灼就敲了下腦袋:“打架?你想親自驗一下針疼不疼?”
后來,等再長大一些,段灼帶去拳擊館,教一些防格斗。
他的自由搏擊非常厲害,認真起來,就連司馬誠這個全國冠軍都打不過他。
那時候倆人剛在一起,段灼帶著練,有點時候怎麼樣都打不到他,看著他笑得吊兒郎當,最后氣鼓鼓,一不小心撲到他懷中。
男生把放倒在地,見面紅耳赤,笑了:
“打不過就投懷送抱,想收買教練啊?”
這些回憶都快記不清了。
知眠獨自坐在包廂里的沙發上,著發疼的手臂,想起剛才段灼直接把帶走,心頭就惴惴不安。
來夜店玩被發現也就罷了,打架還被現場抓包了。
男人雖是笑著,卻清楚知曉他肯定生氣了。
包廂外。
程立跟著段灼走到門口,“灼哥,知小姐同學的男朋友來接了,被打的那男的已經被警察帶走了,我去理一下后續。”
段灼想到剛才兩個發小離開時,給他豎起的大拇指:“你們家小酒就是這個。”
“太牛了我靠,那打架的樣子,你真傳。”
男人睨了他們一眼,只送出一個字:“滾。”
思及此,男人推開包廂門,看到里頭坐著的白凈乖巧的孩,和剛才打架的那幅模樣,判若兩人。
他扯起角,走了進去。
知眠聞聲倏爾抬頭,見男人在側邊的沙發上坐下。
段灼抬腳直接搭在茶幾上,掀起眼看,眼神涼薄,“夜店好玩嗎?和人喝酒開心嗎?”
此刻,坐在包廂里的沙發上,聽著段灼冷冰冰的質問,先是愣了下。
他看到和別人喝酒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知眠試圖狡辯,“我就是來這放松一下……又沒干什麼。”
“嗯,把人按在地上,這沒干什麼?”
囁嚅:“我看到我室友被擾,那是……見義勇為,正當防衛。”
“見義勇為?”他笑了,“我要不要給你發個錦旗表彰一下?”
“……”
“當時附近沒有人走了?不可以先求助?你跟人打架,但凡遇到個力氣比你大的,真掄起拳頭打你,傷了怎麼辦?那個人如果有朋友過來,你打算一打多?知眠,你真覺得自己很厲害?”
他咄咄人,懟得啞口無言。
知眠承認,當時打張林,是為了給和冉出氣,沒考慮過后果。
可是他怎麼對只有指責,沒有一點關心和安呢。
眼眶發酸,心頭涌起一委屈,不想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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