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記的生理期不說,不在乎緒的低落,反而還在指責鬧脾氣。
不開心,被他留下來吃飯,還要保持強歡笑嗎?
段灼拿走了菜單,沒再詢問的意見,按照他的喜好點了幾盤菜,最后還看似又不計較鬧脾氣地加上了那份冰沙紅豆芋圓,囑咐道:“不要加花生。”
倒還記得花生過敏。
等菜過程中,段灼和他們聊起EA方面的事,知眠低頭看著手機,收到閨梁梔意發來的信息:
【九九,你放假了吧!】
知眠:【嗯,今天剛考完。】
梁梔意:【我下午的車回到霖城啦,我們什麼時候約出來見面次飯!明天?!】
知眠:【行,我明天應該沒什麼安排。】
梁梔意:【好哦,裴忱等會兒來找我吃個飯。明天見面要不要你把你男朋友約出來,我們來個四人行?】
知眠怔了下,抬頭看了眼仍在談笑風生的男人。
【看況吧,他可能沒空。】
也可能不興趣。
梁梔意吐槽:【你說咱倆閨七年,你把他帶出來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這麼忙,你確定你倆平時真有時間談?】
知眠看到這句話,心被了下。
的確,他現在還有多時間能和待在一起?如果有,大部分都是去照顧他的時間。
真沒意思的。
菜上來后,知眠回復了梁梔意說先去吃飯,而后收起了手機。沒胃口,只簡單筷。
工作的話題暫緩,林國看向知眠,問:“小妹妹,你是讀什麼專業的?”
知眠答:“英語翻譯。”
“那這是以后想往語言方面找工作啊?去國企還是?”
“我對這個……其實興趣不大。”
“這樣,那你興趣哪個方面?”
“我喜歡漫畫設計。”
林國驚訝,“漫畫?這以后是要當畫手之類的?”
“嗯,想試試。”
趙航乾低頭,攪拌著碗里的海參金湯,“這個職業現在可不好混啊,我之前認識一些院的同學,本來想搞藝,后來都吃不飽飯,還是老老實實找份工作比較好。”
“誒,小妹妹要搞藝也不是不行啊,”張安盛挑眉看向段灼,“反正段灼有錢養著,不愁吃穿,想要什麼沒有,工作就是圖個樂子。”
知眠作一頓。想反駁,卻發現沒有理由。
的確,從初三開始,不就是被他養大的麼?
花他的錢,住在他的房子,別人把當金雀一樣看,再正常不過了。
多人羨慕這樣的生活。
有什麼理由覺到不開心。
段灼放下酒杯,抬了下下,淡笑,“想干什麼都行。”
接下來的飯局,知眠一口一口吃著菜,就像是在重復一個作。直到結束,知眠本以為終于可以走了,誰知張安盛提議去樓上打桌球,已經訂好場地了。
“段灼,之前我可是約了你好幾次,這次我好不容易來霖城,你可不能又放我鴿子。”
男人勾,“行,今晚你幾把,讓你戒戒癮。”
知眠手腕就被握住,段灼道:“玩會兒再帶你回家?反正你明天放假了,不看我桌球,樓上還有按房。”
這是不讓提前走了。
林國和張安盛和知眠提了幾句樓上的娛樂設施,“小妹妹,你就在這玩兒,累了也有地方休息。”
知眠推不得,不好拂了段灼的面子,只好道:“那我先去趟洗手間。”
走去洗手間,出來后洗了把臉,站在盥洗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未施黛,杏瞳仁被頭頂垂下的燈染上細碎的芒,五明麗而和,不帶任何一點攻擊,然而不笑時,眼尾微微下垂,添了份莫名的憂傷。
沉思許久,還是不想委屈自己再在這待下去。
走出洗手間,回到包廂,發現幾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在旁邊等候的侍者走上前,道:“士,他們已經去樓上了,讓我領您上去,請跟我來。”
知眠跟了上去。
打算上去和段灼說一聲,就回家了。
乘坐電梯到達樓上,穿過庭院外的長廊,知眠看到天黑云布,又要下雨了。
應玻璃門打開,走了進去,看到里頭有好幾個房間。
桌球房門打開著,知眠捕捉到最悉的聲音,往里一看,張安盛拿著球桿在桌旁走,找尋合適的位置,段灼和另外兩人側對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林國:“等會楊新要過來的話,也要帶著他老婆。唉,你們個個都有朋友,就我沒有。”
張安盛笑:“兄弟,你要想找朋友怎麼就找不到了。談個朋友就是打發時間罷了,以你這條件,多人送上門。”
趙航乾打趣:“得了,要和楊新他那老婆一樣,這日子還過得下去?還是段灼眼好。”
張安盛倚著球桿,看向段灼,一臉壞笑:“段灼,你說說你和你家那小妹妹談是什麼覺啊?”
段灼慵懶地倚在椅背上,聞言,角揚起淺淺的幅度:
“像養了一只貓——”
“還好玩兒。”
里頭笑聲更甚。
知眠站在門后,聽著這句話,一寒意從腳底冒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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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千瘡百孔,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