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就激起人心底的保護。

讓人不控製得心。

就像現在——

小姑娘雙眸微微泛紅，潔白的貝齒咬著珠，委屈得看著他，“三爺，你不想接我嗎？”

厲斯年盯著那張臉看了幾秒鍾，有些不忍得偏過了頭。

“這件事是老爺子一時興起，當初你父親救了他的命，現在他救你、幫你都是應該的。”

見虞酒雙眼通紅，一副了天大的委屈卻倔強得不肯讓眼淚落下來的模樣，厲斯年了幹的，一字一頓道：“你放心，老爺子答應過你的事，絕對不會出爾反爾。”

厲斯年緩緩垂下眸子，額前淩的發將眸子裏的緒遮擋起來。

落在側的指尖微微蜷了下。

這下……該放心離開了吧？

既解決了麻煩，又不用照顧他這個殘廢。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

正當厲斯年覺得虞酒一定會歡快應下的時候，虞酒突然開口道。

“厲爺爺幫了我這麽大忙我是要回報的，我可不想當白眼狼。”虞酒著厲斯年，目堅定又固執，“三爺，我既然答應了厲爺爺要照顧你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我簽下協議不單單是為了報答厲爺爺，更重要的是我想留下來照顧你。”

“還有……我想離開虞家。”

虞家絕對不會再回去了。

討厭那裏，討厭那裏的一切，也討厭那裏的每一個人。

虞酒清澈的眸子裏閃爍著一抹清澈而堅定的芒， 眸底深似乎還藏著幾分期待的芒。

“你怎麽……”

這麽固執？

厲斯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固執的孩子。

不說外人，就連家裏的傭人見到他這副模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卻上趕著照顧他。

究竟圖什麽？

現在的厲斯年，就像外人背後議論的那樣，是個跌下神壇，被厲家拋棄的棄子，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厲斯年抬起眸子，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對上那雙清澈見底的小鹿眼，冷漠的話哽在嚨。

他深深的吐了口氣，“算了，隨你。”

他相信過不了幾天，虞酒就會哭著喊著要離開這裏。

“醜話說在前麵，我脾氣很差的，要是不了你就趕走人。”厲斯年目冰冷，語氣冷，似乎堅信虞酒本堅持不了多久。

他緩緩轉椅，朝著床邊移。

“才不是，”虞酒小聲反駁，“三爺脾氣一點都不差，明明還是和以前一樣心。”

厲斯年耳尖微，似乎將虞酒的話收耳中，涼薄的瓣抿一條直線，一句話都沒說。

心？

嗬。

似乎還從來沒有人用這個詞形容過他。

外麵對他最多的評價就是：脾氣暴躁，晴不定，生狠……

時間久了，他也早已習慣了別人對他的評價，甚至可以做到一笑置之，不去理會。

但是眼前的孩卻偏偏認定他是個心的人。

因為他破例讓留了下來？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輕易相信別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