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警局眾人還在忙碌著。

對於案件有突破進展，大家都很。

“各組就位，準備幹活！”宗正國風風火火地從辦公室外經過，一嗓門把大家的神都喊了回來。

薑見月將手頭的資料整理齊全，問正在吃泡麵的周放：“你就去了黎家一趟，黎子晴就主招了？”

對於工作推進如此順利，周放意外之餘也很是興，“對，我跟程謹過去的時候，剛亮明份，黎子晴就坦白了，把我和程謹都搞愣了。”

“等結案後，高低我得休兩天年假。”另外一名刑警著脖子說道。

十分鍾後，局裏開始對胡因婕案的重要嫌疑人黎子晴進行審訊，審訊開始前，犯罪嫌疑人的份信息也已經高效率地查了出來。

黎子晴，19歲，江城人。父親為一私營單位會計，母親為社區醫院護士。有一雙胞胎弟弟，已故。家境普通，長環境平順，高中就讀於育才中學，讀書時期曾獲得數學競賽一等獎，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本該保送名校，因弟弟故，不忍遠離父母，選擇報考江城大學電子信息科學專業。大學期間，因抑鬱癥曾休學兩個月，導致績平平。

此刻坐在審訊室的黎子晴，蒼白的臉上是麻木空的神，由於病魔纏人，整個人看上去像朵羸弱的小白花。

但當審訊人員問及犯罪事實的時候，黎子晴供認不諱。

自述由於弟弟被霸淩致死一事，患上抑鬱癥，並且為此放棄保送清北的機會，高考填報了本地大學，選擇留下來陪伴父母。隨著時過境遷，黎子晴的抑鬱癥有所好轉，家人生活重新回歸正軌，但進大學後，黎子晴才發現當年死弟弟的霸淩者居然和自己同班。

黎子晴的神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殺人犯常見的偏執與仇恨，但言語間卻顯了真實緒：“我弟弟被死，當年那幾個施暴者，別說賠償，連個道歉都沒有。就因為我弟弟是自殺，們幾個敗類便一點懲罰都沒有，甚至早就把自己做過的孽忘得一幹二淨。”

“你在發現趙婷婷是你同學後，就起了殺心？”審訊員盯黎子晴問道。

黎子晴蒼白的臉上出淡淡的笑意：“發現黎子晴跟我一個班後，我抑鬱癥越來越嚴重，為此休學了一段時間。可是再回去，一看到趙婷婷，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緒。”

“我每天都能看見開開心心的進出，甚至認不出我是被死的同學的雙胞胎姐姐。憑什麽能活得這麽好，毀了別人一家，就應該付出代價的。”

審訊員對的宣泄無於衷，聲音毫無波瀾地問：“胡因婕是你殺的嗎？”

黎子晴的眼中慢慢浮現出脆弱與愧疚的神，停頓了好幾秒，艱地說：“是，我沒想殺的，我以為是趙婷婷。殺錯了人，我也很痛苦，你們沒找上門來，我也打算自首的。”

“那你為什麽要偽造侵現場？”薑見月目犀利地視著。

黎子晴不說話了，原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看不出一。

審訊員嚴肅說：“請配合我們的審訊工作。”

黎子晴的表逐漸慌起來，幾次張口，又似乎沒組織好語言。

薑見月：“黎子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在證據麵前，不配合調查可是會影響量刑的。”

黎子晴終於流出了眼淚。

因為黎子晴主認罪，此次審訊的時間並不長。並沒有抵賴自己的罪行，將如何通過服錯認目標，從而殺害胡因婕的犯罪過程全部待得一清二楚。

技室那邊的法醫，也提取了黎子晴的DNA與胡因婕指甲裏的組織進行比對，確認DNA吻合。

至此，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與案發時間、地點以及現場殘留證據均能對的上，隻待天亮據嫌疑人供述的位置找出作案兇，胡因婕一案便能塵埃落定。

一夜的忙碌，警局大家都累夠嗆，宗正國讓不值班的警員先行休息。

已經是淩晨一點，街道靜謐得半個人影都沒有。

周放騎著他那輛拉風的機車，迫不及待回家睡覺了。孟佳與秦昭順路，搭了他的順風車。

謝星闌稍後一步從局裏出來，高大的影被後的路燈映照，鋪下濃鬱的黑影在地上。

“我送你？”

他的影子輕輕來到薑見月邊。

薑見月打不到車，回頭著他：“順路嗎？”

謝星闌：“嗯。”

也不忸怩，跟著謝星闌去停車場取車。

坐進車後，薑見月忍不住開始打哈欠，其實之前在局裏沒這麽困的，大概是案件即將告破，繃著的弦鬆懈下來。

“困的話，睡會兒吧。”謝星闌開著車，聲音在夜晚裏出難以言說的輕。

薑見月猛地睜大眼睛，往上咕湧了兩下，打起神：“不用，我陪你說說話吧，疲勞駕駛，我怕你也犯困。”

謝星闌微微勾了下角。

“我可以開下窗嗎？”薑見月問。

謝星闌目視前方：“可以。”

將車窗半開，夜風吹進來，是獨屬於深夜的涼爽。

“謝星闌……”

“我媽……”

兩個人同時開口。

謝星闌轉頭看了眼：“你先說。”

薑見月其實也隻是隨意想找點話題提提神，懶洋洋道：“你這車，一年各種開銷有多啊？”

“……”

謝星闌是真沒想到大半夜薑見月強撐著沉重的眼皮居然跟自己聊車。

薑見月再度打了個哈欠，胳膊撐著車窗說：“覺還是得有輛車方便點。”

謝星闌：“有駕照嗎？”

“有啊，隻是拿了證一直沒買車，生疏了。”薑見月關了點窗，整個人靠向椅背，“對了，你剛才要說什麽？”

謝星闌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媽拜托你的那事，”他頓了頓，聲音很低，“你就當沒聽到行嗎，其實我……”

車子平穩行駛，車溫度適宜，薑見月覺得下的座椅好舒服。

窗外的街景不停後退，謝星闌那淡淡的嗓音似乎也在飄遠……

“薑見月？”在沒得到回應後，謝星闌轉頭瞥來一眼。

已經睡。

世界歸於安靜，夜更深了。

在下一個紅路燈口，謝星闌將車停下。

他轉頭，注視著薑見月的睡，夜掩蓋著他的眸，所有的都是那麽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