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汪斯年打了林慕笛和江婉的約會,江婉主約了林慕笛去吃火鍋。
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才好。
江婉選了一家開了四十多年的老字號的火鍋店,在一個小巷子裏麵,一般人都不好找這家火鍋店,隻有客才知道。
“這家店是不是不好找?”
江婉帶著林慕笛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
林慕笛笑著回答說:“嗯,你不帶我來,我都不知道這裏有這麽一家店,藏得了真夠蔽的。”
火鍋店門口掛著燈籠,房子很老,招牌破破舊舊的,門口還掛著一個“金牌必吃榜推薦門店”,穿過一條走廊進去,有種柳暗花明的覺,走廊上麵掛著一些明星照片,還有各種食推薦的牌匾。
“好了,到了,你別看這家店招牌有些破舊,但是這家店生意很好的,我昨天打電話提前定了位置的。不然肯定是要排隊的,而且還不一定排得到。”
“這麽厲害?還我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品嚐一下。”林慕笛十分捧場,接話也接得很順口,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其實很舒服的。
服務員將們兩個引座位之後,端來了碗筷和茶水:“你好,我們這裏是掃碼點餐。”
江婉拿出手機掃碼,問道:“你有沒有什麽忌口?能不能吃辣?”
林慕笛又笑了:“喂,不要小看我,好嗎?我也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怎麽可能不能吃辣?沒有什麽忌口,我什麽都吃的。你按照你喜歡的點就好了。”
“也是,那你有沒有每次吃火鍋必點的菜?我給你點上。”
“那肯定是有的,點個冷鍋吧!”
“好勒。這個你不說,我也會點的。其他我就看著來了,反正不夠再點。我就點個全紅鍋咯?”
“可以!”
火鍋店上菜時非常快,但是翻臺卻很慢,因為大家都是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談天說地的。飯桌子上是最好聊事的。
江婉給林慕笛倒上了一杯茶,然後舉起自己手裏的茶杯,了一下林慕笛的杯子:“上次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不用這麽客氣。所以,後麵事解決了嗎?”
“算是解決了,也不完全搞定了,反正說不清楚。來,吃菜!我跟你說們家的肚非常新鮮。”江婉岔開了話題。
林慕笛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兩個人就著這家火鍋店的菜,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
都是些無關要的話題。
林慕笛有了挫敗,他的自條件不錯,在電梯裏麵遇見江婉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
上帶著一韻味,像一朵世獨立的花,開得孤獨又燦爛,帶著淡淡的憂傷,卻又十分倔強地生長。
他對一見鍾。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所以他總是有事無事就出現在們公司門口,想要吸引的注意力,沒想到還能看見打人的場景,招招都很狠辣,卻讓他更加著迷。
加劇了他想要追求的攻勢。
沒想到第一次心準備的約會,在玫瑰花還沒有送出手的時候,就被的前男友給破壞了。
他不著急,總是保持著該有的邊界跟江婉接。剛分手的人一定不會喜歡過分張揚的男人。
於是,們相得很融洽,可是再融洽,都隻是浮於表麵。江婉的心牆太厚了,用網上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水泥封心”。
林慕笛用盡手段連江婉的心頭的水泥都沒有撬開。
兩人吃完火鍋,準備回去。
林慕笛先說話了:“我送你吧,我車停在外麵。”
江婉笑著說:“巧了,我的車也停在外麵,你停在哪個停車場的?這邊可不能停,不然這個火鍋可要漲價了!”
林慕笛垂下眼,掩飾了自己的意圖:“這附近不是有個賀氏百貨,我停在他們的地下停車場裏麵。”
“好巧,我也是。”
“那我們就一起走過去吧,剛好消消食。”
“好。”
等兩人走到賀氏百貨樓下的時候,江婉抬頭看了一眼百貨大樓外麵的廣告大屏,上麵正在播放一個戒指品牌的廣告。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男主角給主角戴上戒指,然後兩人一秒變裝,場景一換就到了婚禮現場。
江婉看得有些出神,完全沒注意到林慕笛從路邊賣花的小姑娘手裏買了一束玫瑰花。
等林慕笛的玫瑰花杵在麵前,才反應過來。
“可以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嗎?”
江婉直接拒絕:“林先生,你不必在我這種人上浪費時間。”
“為什麽?!追求你,怎麽算是浪費時間。”
“我這個人很念舊的,就像剛剛那家火鍋店,其實說不上來特別好吃,但是我就是記得那個味道,就是喜歡那個味道。我還沒有忘記他,所以我不打算開始下一段。”
“可是,老火鍋店也引進了新技啊,也是掃碼點餐,你心裏可以有舊的人,但是你總要開放口,讓新的人進去吧!?”
林慕笛有些激,他其實一開始的策略是溫水煮青蛙,潤細無聲,不想這麽早就開口的,但是他有些嫉妒。
雖然,他隻見過汪斯年一麵,但是他還是無比嫉妒。
江婉對任何人都是溫文有禮的,進退有度,十分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對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禮貌疏離。
的那顆心非一般人不能靠近。
可他見識過,對汪斯年的態度,會懟他,會罵他,也會容忍他,還會為他善後。汪斯年可以輕易的拿的緒,也可以一兩句話就讓汪斯年乖乖聽話。
雖然,他們在鬧分手,卻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相著,彼此對對方的偏。
“我不值得。”
“不,你很好,你值得。”
“這樣說吧,我不想浪費我的時間。我不喜歡你。”江婉有些頭疼,非要人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嗎?
“為什麽他可以,我不可以?”急之下,林慕笛的話說得有些重了。
為什麽可以喜歡他,為什麽不可以喜歡我?
江婉抬眼看他,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他,現在,也不可以。”
林慕笛也盯著江婉,問道:“那你為什麽上次會在餐廳幫他善後?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放下來過,隻要他來找你,你就會繼續和他糾纏在一起!其實你心還是希他一直來找你的吧?”
“夠了!”江婉雙手握拳,得死。
“江……”
林慕笛心裏後悔不已,一定是嫉妒讓人麵目全非,他不該這麽心急的,畢竟才剛分手。
“對不起,我……”
江婉忍住淚意,冷漠地說道:“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晚上一個人也不安全。”林慕笛有些忐忑。
“林慕笛,你是我的誰啊?我安不安全關你什麽事啊?你們男人都這麽自以為是的嗎?以為我們離開你們會怎樣?”
林慕笛被江婉突然的發給鎮住了,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怎麽應對。
江婉才不管他怎麽想,轉就走。
林慕笛跟江婉走到江邊,看著一個人在江邊,倚在欄桿上,看著江麵上的船隻往來,吹著晚風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慕笛突然有些害怕,不會想不開吧?!
他快步跑到江婉前麵,卻看見把頭埋進臂彎裏麵,又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哭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胡說八道,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裏信口開河。你別哭了,好不好?”
江婉咬住,一聲不吭,隻是那淚水卻怎麽都控製不住,也許在不的人麵前,才敢這麽哭出來吧!
江婉抬起頭來,出滿臉的淚痕,晚風吹過,風兒輕輕起了額前的劉海,紅紅的眼眶,讓看起來楚楚可憐。
林慕笛剛想說些什麽,卻聽見了顧莎莎的聲音:“可算找到你了!”
顧莎莎拍拍林慕笛的肩膀說道:“林先生,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了。”
一定是江婉給顧莎莎發了消息,林慕笛也不好再堅持下去,至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是嗎?
“好。我很抱歉。”林慕笛對於自己搞砸了自己告白,到十分沮喪。
“沒事兒,你先回去吧!”
顧莎莎打發走了林慕笛,才上前攬住江婉:“怎麽了?姐們兒,是不是到了深夜EMO的時間,所以才這麽脆弱!”
江婉抱著顧莎莎,把頭埋進的肩膀,不一會兒,顧莎莎覺到自己肩膀上的服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深夜EMO,所以我早就準備好了!”顧莎莎拍了拍自己的包,裏麵赫然裝了幾罐啤酒。
江婉鬆開顧莎莎,扶住江邊的欄桿,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剛剛拒絕了林慕笛……”
顧莎莎回想了一下林慕笛的表:“看出來了,林帥哥的表就能說明一切。”
“他問我,是不是從來沒有放下來過,隻要汪斯年來找我,我就會繼續和他糾纏在一起!他說,我心還是希汪斯年一直來找我的。”
“然後你就生氣了?”顧莎莎拉著江婉來到江邊的公園的椅子上坐著,打開一罐酒遞給。
江婉接過酒,喝了一口:“嗯,我生氣了。”
“他就是管得寬,你們才認識幾天啊,他憑什麽這麽說?”顧莎莎也覺得林慕笛有點過分了,知道的是在追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故意來人傷疤的。
“不,就是因為他說的對,所以我才有些惱怒。”
“啥?”
這下到顧莎莎懵了?!手裏著的啤酒,遲遲都沒有拉開拉環。
“我沒聽錯吧?”顧莎莎再次確認。
麵對姐妹,江婉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又灌了一口酒:“你知道嗎?汪斯年來找我的時候,我心還是有些雀躍的。我早猜得到現在的局麵,分手,糾纏,他的緒我都能掌控,要他哭就哭,要他笑就笑,我總有辦法的。但是我不喜歡這種掌控的覺,我要的不是這些……”
顧莎莎有些恍然大悟:“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pua?!”
江婉無奈的笑了笑:“差不多吧,他以前傻的,天就粘著我,什麽事也不做,我很煩他,然後我就跟他說,你家裏有錢,是你家裏的,又不是你自己的,你要努力一點,創造屬於自己的財富,難道要一輩子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嗎?”
“然後他就去創業了?”
“嗯!”
“就這麽三言兩語被你煽了呢?”
“嗯,你說他是不是……傻?”江婉心口有些發疼,像針紮一樣,嚨幹地像是被棉簽捅了一樣。
“額……這很難評!”顧莎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真的很聽我的,說創業就創業,還沒畢業就開始拉團隊,他自己一個人把公司撐了起來,後來把家裏的錢還上了,還盈利了。就因為我說了我喜歡他努力工作的樣子,他就去努力了!我還鼓勵他,說他做得很好,他每次聽到我誇他,他都好高興,說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江婉把手裏的啤酒一口氣喝,捂著疼痛的口,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可是我現在把他丟下了,我把那麽努力想要給我更好生活的那個人給丟下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好累的,我累到實在是走不下去了……”
顧莎莎抱住江婉,剛剛掉的是左邊肩膀,現在右邊肩膀也了。
“哎!”
顧莎莎歎了一口氣,用手拍著的背,安:“不是你的錯,。”
“怎麽不是我的錯呢?是我先開始嫌棄他的,嫌棄他不肯分一點點關心給我,可是明明讓他努力工作的人是我啊?好話都讓我一個人說了,好人都讓我一個人做了,我把他打造了我想要的樣子,最後卻不要他了……”
顧莎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你不要把錯都攬在你自己上!”
江婉抬起頭,因為哭得太過用力,整張臉都泛著缺氧的紅暈。
“你看,就是這樣,你也覺得不是我的錯,我把自己包裝害者,讓所有人都覺得,包括他自己都覺得,是因為他不好,我才離開的。我走得心安理得,他壞得有理有據,我很壞的……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人的。”
“所以你拒絕了林慕笛的追求?”
顧莎莎終於知道了原因,可是並不認為這段的終結都是江婉的錯。
兩個人走在的道路上,頻率不一,一個人跑步,一個人走路,如果跑步的人不願意等,如果散步的人不願意加快速度,久而久之,就會散了。
江婉淚眼婆娑地扯出一個苦笑。
“我太累了,不想再繼續吃的苦了!”
“嗯,那幹眼淚回公司去996吧!我新接了一個項目,你可以回去畫圖了!”
顧莎莎真的有本事,隨時隨地,大煞風景!
江婉傻呆呆地看著顧莎莎,呆頭鵝的樣子,功地逗笑了顧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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