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安后腦勺被人扣著,手被人牽著,一不能地眼睜睜看著顧訣那張毫無瑕疵的帥臉在眼前越來越大,再到也被封住,一不知名的熱度登時從四肢百骸傳來。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
阮安安剛才坐下的一瞬間,手沒放,就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顧訣的肩上,恰好了環抱著他肩膀的姿勢。
明明上一秒還在想別的事——
阮安安想著,顧訣跟碼大神是同一人的概率是不是百分之零點零零一,但又不怎麼敢相信顧訣這個純種大學生竟然比還牛。
但此時此刻,大腦只剩一片空白。
阮安安對這方面不從來沒有實戰經驗,連電影電視劇都不怎麼看,也就在小說里看到的親片段最多。
有時候作者寫得太過氣,還看得不習慣,會快速跳過。無心膩歪,專心劇,可以說是連紙上談兵的經驗都很。
親了三秒,閉上眼,空白的大腦寫上了兩個大字。
——初吻。
顧訣的上來之后說的那句話,阮安安勉強集中注意力才聽明白……是讓學費。
想接吻就直說,還給自己找理由。
現在不自由,只能在心里吐槽這人的不坦誠。
顧訣平常不說話不作妖也不發病的時候,雖然五無瑕疵,阮安安也總跟姜怡們開玩笑說翹屁是人,但他看起來是又帥又a的那款。
可自從上次被他捉住手背親了一口,阮安安就發現了,跟外表不太一樣,這人的特別。
兩人這個姿勢讓阮安安坐得很舒服,可能顧訣長,電腦室的椅子又矮,比他的位置還要高一點兒。雖然被扣著后腦勺,但實際上是微微低頭的姿勢。
但位置高不代表什麼,全程都是顧訣在主導,阮安安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十幾秒后就只剩下一個想。
原來跟的人接吻,是件這麼舒服的事。
可能男朋友剛才趁沒注意又吃了糖,離這麼近,聞起來滿滿的都是清甜的薄荷香。
就是不知道嘗起來……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閃過,阮安安立刻就到男朋友撬開牙關的意圖,瞬間反應過來,死死地咬關門,好在最后顧訣也沒繼續,笑了一下就放了。
這個吻沒持續太久,阮安安重獲自由的一瞬間就起坐回了自己的轉椅上。
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一時間的沉默,有那麼點兒像是在回味的意思。
阮安安連頭都不想抬,畢竟覺得臉上滾燙滾燙的,估計好看不到哪兒去。
“唉……”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教室太安靜,嘆息聲就特別明顯。
?嗯?
嘆氣是什麼意思?
不是,親都給你親了,怎麼還嘆上氣了?
莫非……是嫌棄吻技???
阮安安心飛快劃過好幾條彈幕一樣的疑問,等最后一個假設出現在腦海里,立刻像是被踩到尾的貓一樣唰地抬頭。
看著顧訣,心憤又不好表現出來,盡量表現得很平靜:“……你嘆什麼氣?”
顧訣沒立刻答。他換了個坐姿,長直,輕松到的椅子,使勁兒一勾,阮安安連人帶椅子一起到了他面前。
極近的距離。
阮安安沒想到這波作,下意識扶著把手,屏住呼吸。
“我嘆氣……”顧訣手挑了一縷長發夾在指間,眼睛笑得彎起來,語氣聽著非常無奈,“是因為,發現朋友好像有點兒矜持啊。”
“……”矜持!矜持——
阮安安吸氣呼氣,解釋道:“我這是初吻……”聲音漸小,“矜持點兒才正常,好吧。”
哪像你啊,什麼都這麼會,什麼都這麼練。
阮安安自認算是個自制力還不錯的,畢竟從小到大也收到了不帥哥的告白,可就算這樣,在面對顧訣的大部分時候都被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顧訣聽完的話,沒忍住笑了。
他沒笑出聲音,那一下呼出的氣息似乎就在耳邊,的,熱熱的,阮安安像是了刺激一樣了脖子,把他手里自己的頭發回來,“你干嘛……”
顧訣作一頓。
他其實忍了好久了。剛確認關系后面那幾天,要不是被創可分散了他的大量注意力,早就找機會把堵在哪兒給親了。
但后來想了想,循序漸進倒也沒什麼壞,網上也說,他看的那個心事論壇也說,不能之過急,慢慢來才會給朋友安全。牽手,擁抱,接吻,然后……
“顧訣。”
思路被打斷,顧訣回神看向:“嗯,怎麼了?”
阮安安一副懷疑的樣子:“你說實話,你這真是初嗎?”
“真是。”顧訣毫不猶豫,“之前說了我是第一次追人,是真的,第一次談也是真的。”
“......”
顧訣又說:“我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兩分鐘前才獻給你。”
“.........”
阮安安跟他對視,看到他眼睛里有自己小版的倒影,他角平直,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愿意相信顧訣沒撒謊,但這他媽也不科學啊......
還真能有人無師自通到這個地步??
心里剛這麼想完,面前地人正經還沒兩秒。
“你看啊......”顧訣又變回了懶散的樣子,拖著腔調給數道:“我初是你的,初吻也是你的,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將來,”他湊近阮安安耳邊,“我的初......”
阮安安腦子里有弦被輕輕撥了一下,像是一個警報,瘋狂提醒面前這人馬上就要開始了。
猛地驚醒,迅速抬手飛快堵住了顧訣的,發出很輕“啪”地一聲。
手掌很,還有點兒潤。
阮安安只要一想到剛才他沒說完的話是......臉簡直要紅炸。
“別說了。”咬咬牙,瞪著罪魁禍首:“你......你閉。”
“......”
顧訣被阮安安死死捂著,想張也張不開,于是無辜地眨了眨眼。
心里卻有些想笑。
嘖。雖然被攔住了沒說完,但......
看來還是猜到了啊。
小鎮之組每次測試之后都要復盤的舉大家都看在眼里,漸漸的次數多了,班級里其他的組也想向學神學習這種模式,每次留在電腦室的就了一堆人。
都開心的,除了一臉冷淡分析數據的顧某人。
既然電燈泡多了起來,秋妍幾人不怕打擾兩人二人世界了,也明正大地留下來。就算幫不上忙,看看大神找也是有趣的。
看著別的組五人一起頭禿,秋妍第一萬次地慨自己當初因為阮安安長得漂亮就主出擊實在是太明智了。
秋妍忙著在論壇上跟頂帖。
最近收藏了好幾個都是面前這對兒cp的,看了看骨夫婦本人,又跑到某個帖子里說了一:【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太羨慕跟骨夫婦一組的組員了,這是躺著進前全國一百吧!還每天都能有神看!每天在第一線吃糖!我嫉妒到炸!!!】
連浩全程圍觀,看著這位組員,角一:“......你還要臉?”
秋妍笑瞇瞇地沒理他,繼續逛論壇。
另一邊的陳宋在打斗地主,空看了一眼顧訣和阮安安,又忍不住胳膊拐了一下秋妍:“誒,你說實話,到底為什麼要找阮安安一組啊?你知道來歷?還有顧神???”
秋妍迅速搖頭。
連浩也一臉的不信:“對啊,我早就想問了,你到底怎麼知道的這倆是神仙啊?我.,這不可能是巧合吧?”
秋妍:“......”
我也很懵好嗎!
我他媽不是來嗑糖的嗎?誰知道怎麼就中大獎了?!
秋妍瘋狂搖頭:“......我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為什麼瞞著你們啊!!”
兩人一想也是,三人小時候彼此的屁都見過,這等好事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行吧,老李頭都說了,這倆要是進不了前一百他吃一年素。”連浩拍了拍秋妍的肩膀,“可能以后哥幾個的職業生涯都要被你給改變了。”
躺著進博弈杯全國前一百是什麼概念?坐地起飛,螞蟻森林隨隨便便種出熱帶雨林的概念。
秋妍笑了兩聲,轉趴在電腦間的隔板上,正在討論的兩位大神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看。
這倆人總像是故意的一樣,一個穿黑一個穿白,雖然款式不同,卻也總能穿出像是裝的覺。
秋妍習慣地在心贊嘆了一句臥槽這夫妻相,而后說正事:“那個,剛剛委讓我問你們,這周末要聚餐,你們倆來嗎?”
委是上次創可事件的害者。
那會兒委太天真了,見到顧神臉上破相,不第一天問候顧訣,并且在后來他創可換的時候也上趕子去關心人家,直到后來看到班級群里生全都在聊——[今天慘遭顧神的害者都有誰呢?委,臥槽怎麼又是委,他連續三天都中槍啊?他是咋回事啊?]這個話題的時候。
這才知道,這才反應過來顧訣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原來不過是一場戲。
委本人表示,現在對顧訣有了ptsd(創傷后應激障礙),嚴重的,于是這事兒也是托秋妍轉達。
還沒等兩人回答,秋妍又道:“其實就是運會那次的聚會啦,一直拖到現在是因為第一名的獎金最近才發下來。大家都覺得顧神是幫拿獎金最大的功臣,所以讓我一定把你們倆過去!”
顧訣笑了笑:“我聽我朋友的。”
秋妍:“......”是糖!
“我是沒問題,”阮安安轉頭看了眼顧訣,小聲提醒:“不過你周末不是要家教?”
“那個偶爾請個假也沒關系……”顧訣心很好的樣子,手臂搭在阮安安椅子上,懶洋洋地說,“比起家教,我還是比較想跟朋友出席集活。”
秋妍:“……”嗚嗚嗚顧神真是無時無刻都在發糖!
阮安安聞言眼皮一跳。
這麼喜歡出席集活不是什麼好兆頭……雖然這人比較難防,但總之,這次千萬不能讓他臉上再什麼傷。
最后班聚定在周日下午,行程是秋妍發過來的,很簡單,先去ktv唱歌,再去定好的飯店吃飯。
阮安安看時間不沖突,在周日中午約了姜怡和殷媛一塊吃飯。
選的餐廳是幾人高中時的最,阮安安今天沒像往常一樣穿得多好看,依然是正常的學生打扮,姜怡一閃亮亮的名牌,而殷媛……平時打扮最出眾的人,竟然素面朝天穿著運裝就來了。
姜怡下都驚掉了:“不是吧姐妹,咋回事啊失了?”
阮安安也表示了自己的問:“是啊計算機工程師,最近你好像忙啊?約都約不出來,好不容易約出來又滿面愁容?”
“說到這事兒,你趁早給我閉。”殷媛坐下,簡直快氣死了,“我最近導師帶我跟一個系統,天天頭都要炸了……一想就來氣,最近編程全靠著罵你才能編的下去!”
阮安安:“……”
這方便的事沒法反駁,因為的確是不地道。
當初高中的時候,三個姐妹花里阮安安和殷媛學理,姜怡學文。高考完,阮安安報c大的計算機系的時候,愣是把殷媛拉上一塊兒了。
殷媛本來還在猶豫,畢竟聽說學計算機不論男都是要禿頭的,結果阮安安在那兒拍著脯打包票:姐妹,我既然能把你高考分數輔導上六百九,也能帶你在c大計算機系橫著走。
殷媛一想是這麼個理啊,腦子一熱就跟著報了。
再然后……
就是阮安安這尊大神跑路去哈佛,留殷媛獨自一人禿頭。
殷媛這暴脾氣,每逢各種大小考和作業ddl前必做的事,就是在群聊里艾特回憶當年誓言并且發各種表包問候。
“計算機簡直不是人學的玩意兒好麼?”殷媛:“我要不是因為這個專業,一年四季忙得跟條狗一樣,怎麼可能四年都沒單!”
阮安安最怕翻這個舊賬,好言好語地哄著又給倒茶,殷媛的白眼也總算翻完了。
這頓午餐無疑又了阮安安的秀恩大會。
吃了整整一肚子狗糧,姜怡舉手:“我有個疑問。”
阮安安:“說。”
“所以按照你這個說法,現在翹屁一點兒沒懷疑你,這麼單純地覺得你就是個大學生?”
阮安安點頭:“不僅沒懷疑,我人設立得飛起,學習很好的清純小白花一朵,簡直完!”
殷媛在一邊“呸”了一聲。
“哦,知道了,小白花。”姜怡笑了笑:“那你真不打算跟他攤牌?就這麼談著?”
“……我有想過。”阮安安頓了頓,無意識地甜品上的水果,“但主要是,一開始我的確覺得學生份肯定更好接啊,畢竟同齡人,又是同學,這樣才有話題,我才好勾搭……”
“然后?”
“但后來我發現,翹屁應該窮的。”阮安安說完,怕兩人說什麼不好的話,立刻補充:“我這是褒義的啊!他雖然家境可能不太好,但人真的是太絕了,臉啊格就照著我的審長的。”
“……”
“都談了,這時候我要是突然告訴他我其實家產上億,就有點……”阮安安說著說著又想到一點,“而且我發現人設這玩意有時候帶地太深太上頭,也會迷失了自己,我那天出校門回家忘了打車這回事,就覺得自己是個放學的學生,跑去坐了四十分鐘地鐵回的家你敢信?”
“……”
“所以我打算暫時還是這樣……你們倆這什麼眼神啊!窮怎麼了!你們別因為人家窮就說他壞話啊——”阮安安強調:“他雖然窮,但他還在堅持做家教呢!”
提到這個就興,“你們就說吧,翹屁雖然沒錢,但在大學能有去做家教的覺悟,是不是比那些整天啃老本的公子哥好一萬倍?就問你們是不是!”
“……”
“而且家教工資一個月三千塊呢!”阮安安喝了口茶,胡扯道:“我雖然不了解市場價,但我上網搜了一下,這在普通家教屆差不多是天價了。”
姜怡和殷媛對視一眼。
醒醒,什麼天價,三千塊連你這頓飯都付不起好嗎?
但畢竟是將來要自己做總裁的人,人家干啥干啥,咱也管不著。
姜怡端起杯子:“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只好敬癡公子哥程大公子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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