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是一陣緩緩的笑。
汐直了子,抬頭慢慢走過了去。
鄰近,陸老夫人輕輕拉住的手,把拉到了榻上坐,細細端詳了半晌。
“可算適應?瞧著你還是有些認生,把陸家當做自己的家就好。”
汐莞爾:“好。”
方氏點頭:“收你為義,是你陸伯伯的心愿。小時起先怕你不適應,后又因著這病離開六年,耽擱這許久。如今終于歸回,你也大了,這事該提上日程了。等你陸伯伯回來,便擇吉日,嗣堂燒香祭祖,把這事辦了,你以為如何?”
“我...”
汐出口,剛要回答,但聽珠簾外傳來腳步聲及著婢的通報聲。
“老夫人,夫人,世子來了。”
話音剛落,掀簾的清脆靜便已響起。
汐的眸子宛若麋鹿一般,清澈又無辜,
徐徐轉頭,抬眼,循聲去。
然目剛落,心口驟然“砰”地一下,小姑娘瞬間臉慘白!
第4章 確認
只見:
來人高八尺有余,寬肩長,偉岸瘦削,一襲暗云紋服,外罩玄氅,甚白,生就一張極沖擊視覺的俊皮囊,讓人之不由得臉紅心跳,瞧不得第二眼。
拋開那張極好看的臉不談,其無論是形、量、乃至舉手投足,竟是,竟是都和夢中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不是相像,是...是一模一樣!
腦中一片錯,心口“噗通,噗通”狂跳不歇,汐了荑。
手中的錦帕掉落,也是這一落,讓還了些心神。
趕低頭去拾。
這時聽得方氏說了話。
“無恙,你來得正好,汐回來了,瞧瞧你可還認得。”
老夫人上下打量著孫兒,也開了口,嗔道:“怎麼好像瘦了?”
陸執一面解開氅一面朝著兩人方向走去,沒答與汐相關之言,淺淺笑笑,渾厚低沉的男嗓音緩緩響起,回了祖母。
“哪有。”
聽得那聲音,汐腦中更是“轟隆,轟隆”響個不停,以至國公夫人與老夫人又與他說了什麼,都充耳不聞。
唯知拾完帕子抬起頭來的瞬間,眼睛正好對上了他側首垂下的目。
眸氤氳,晦暗,略過一抹暗與漫不經心。
許是他的形量與聲線和那畫面太過一致。
看似斯文的外表之下,汐生生地瞧出了一子囂張的侵略氣息。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錯覺還是真的是他?
如若不是,也太像了。
如若是,怎麼可能?
“小姐......”
旁的桃紅輕輕拉了拉的袖,低聲相喚。
汐飛了的思緒又被拽了回來,發覺國公夫人已經和說了兩遍了。
“汐,哥哥......”
小姑娘極力下驚懼,也不知能不能被人看出的異常。
聽清了后,馬上乖乖地轉頭,面向了矮榻一旁不知何時已經下大氅丟給婢,靠在椅上坐了下的陸執。
他目很是幽深,看不出半緒,修長的雙手微微叉,拇指緩緩挲,半瞇著眼眸,帶著幾分觀賞的意味,與視線相對。
無論是疏離異常的眼神,還是那雙節骨分明的手,都讓汐更加生懼,心口跳的更加厲害,不時,但覺便是連眼皮都發燙了起來。
“哥,哥哥......”
亦如六年前,他一答未答,聽罷后,只從容地從轉了視線,淺笑開口,與國公夫人、老夫人轉了話題,說起了旁的,便如同這屋中沒一般。
汐不知自己是怎麼挨過了這段時辰。
良久后,出了福安堂,幾近小跑,沿途一路,直奔北苑寢居。
待得到了,進屋之后,馬上讓婢了門。
青蓮與桃紅自是看出了小姐的異常。
一個去拿了水;一個一面為下披風,一面關切詢問。
“小姐怎麼了?”
汐搖頭未答,略推了婢兩下,遞過來的水也未接。
“先,先出去...我...我不舒服...想一個人待會兒...”
轉眼婢再說什麼都未聽得,思緒馬上便飄了。
實在是不敢相信此事。
小時,雖然一度覺得他傲慢難近,很嫌棄,對他生懼,但自從落水被他救后,對他的改觀很大,覺得他應該是個不錯的人,怎麼可能是夢中的那人。
放眼整個府中,乃至全長安城,誰人不會說一句“寧國公家世子風霽月”。
他怎麼可能有著那樣一面?
汐越想越不對。
不時,心緒漸漸平復些許,記起了前世的那個夢,那個臣賊子。
知曉,陸家是有些兵權在手,但怎足矣篡位?
思來想去,或是最后的掙扎,汐還是覺得自己大抵是弄錯了。
畢竟沒看見那夢中人的相貌,單憑量形和相似的聲線,多還是有些草率。
思到此,想起了一事,幾近未等,馬上來了青蓮。
“你去把阿泰喚來......”
婢雖奇,但看出小姐著急,也沒多問,馬上去了。
一炷香后已是黃昏,青蓮帶來了阿泰。
汐屏退了所有人,叮囑青蓮與桃紅守在外頭,誰也不許靠近,屋中便只留了阿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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