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個婦人突然就闖進樓了。”守門的士兵跪下認錯。
燕王擺手,毫不介懷地走到奚挽君旁,居高臨下道:“你方才的是誰?”
奚挽君回眸,目落在男人上,有些狐疑,“你是誰?我來找自家男人,關你什麽事?還是說你們是一夥的?”
“我?”男人抿直的微微上挑,笑容邪氣,“京城裏的沒人敢稱呼我的姓名,你真想知道?”
奚挽君不耐煩地將砍刀甩在地上,“你是如來佛祖還是觀世音,你名字會折壽?”
“大膽!”
燕家軍的副將跑過來,指責道:“你知不知道,這是……”
“閉。”男人毫不客氣地打斷,麵對奚挽君時卻又有了耐心,“我姓趙,喚明煜。”
“趙明煜?”
奚挽君輕喚出這個名字,餘中最右邊的包房忽然閃過黑影,佯裝糊塗,“沒聽說過,你是什麽大嗎?”
趙明煜眸底閃過一層興味,靠近道:“你知不知道當今大趙最會打仗的人是誰?”
思忖片刻,語氣自然道:“那當然是燕王殿下了!大趙二王,燕王善戰,韓王擅謀,
燕王可是大趙響當當的英雄人,怎麽?你是幫燕王辦事的?”
趙明煜笑意更深,“英雄?”
世人都說他野心,大趙兵權四分,除了家和太子的親兵外,便隻剩下一個本不通半點排兵布陣的韓王。
他趙明煜驍勇善戰,立下戰功赫赫,亦是如此被世人稱作活閻王,刀尖上的羅剎。
這個小姑娘卻說他是英雄?
“世上男兒雖無數,唯有燕王殿下萬夫莫敵,他自然是英雄。”奚挽君角稍揚,眸間流出欽佩之。
趙明煜頓了下,忽然仰天大笑,笑聲之詭異令一旁的奚挽君都了把汗。
都說燕王趙明煜晴不定,上一刻還與人談笑風生,下一刻便要別人人頭落地。
其殘暴是百姓唾棄的原因,而他的驍勇又是百姓們不得不依附於他的妥協。
論世人誰不喜歡聽奉承話,高高在上如燕王,也不能逃被捧殺的命運。
“你個小丫頭,有意思得很。”趙明煜垂眼瞧,引道:“幹脆別找你家郎君了,同我回家可好?”
包房的黑影再度頓了下。
“我憑什麽跟你回家?”
奚挽君態度一轉,拍了下手裏的砍刀,“我嫁的郎君雖然紈絝了些,但耳子,極聽我的話,你一瞧便是個有主意的,難道能對我唯命是從?”
“你大膽!”副將聞言險些拔劍。
趙明煜卻覺得有意思得很,也不顧樓上的靜如何,再度近,“怎麽算對你唯命是從?
在哪個地方?或是…在什麽況下?
你若是能說出個五六七八來,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本王?”奚挽君愣了下,忽然捂住退後,“你是燕王?”
趙明煜俯瞧,戲謔道:“知道是我,不敢再開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奚挽君叉著腰,拿出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潑辣氣質,“你若是能對我唯命是從,我自然是可以考慮嫁給你的,不過……”
“不過什麽?”趙明煜挑。
“你得先幫我把那個狗雜碎剁爛才行!”惡狠狠瞧著樓上,吼道:“再不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兒,省得那些小妖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連回門都不陪我。”
趙明煜哦了聲,“你方才的人好像桑渡遠。”
“是啊,桑渡遠就是我那沒良心的郎君,燕王認識?”反問。
趙明煜樂了,語氣中流出的強勢,“正好,本王今日要找的也是他,你自己可是承諾過,我若是替你收拾了他,你就得跟本王回家。”
“那就要看燕王殿下的本事了。”毫沒有退讓,反而湊得更近。
“小丫頭,其實本王不止收拾人的本事強,你想不想見識…其他方麵的?”他忽然手,鉗住了的下,將人錮到自己麵前。
奚挽君攥了拳頭,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
要知道,在未出閣前與男子基本上沒有過多接,獨獨一個藺羨之也是恪守規矩,不曾逾越過界半點。
與趙明煜這個常年流連在花叢中的浪子相比,連渣渣都不是,卻還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氣與之對抗。
“燕王,你若想展示自己的本事,何不來我麵前?”
二樓之上,忽然傳來一道極冷的聲音。
“砰——”
一個酒盞從半空中淩厲地砸了過來,趙明煜快速以手肘抵擋,還是從袖底汩汩冒了出來。
奚挽君的心跳立時了一拍,隻瞧高臺之上,桑渡遠半倚欄桿,墨發懶散地落在臉頰兩側,眼下雖有淡淡烏青仍不影響倜儻風流。
隻是衫半解,出半截白皙且結實的膛,便引得樓下行首們麵紅耳赤。
“桑小侯爺,一大早上脾氣還大。”趙明煜甩了甩袖間酒漬,笑意漸漸消散。
桑渡遠漫不經心與之對視,語氣很淡,眸底的緒漠然生冷,“大早上就看見自家媳婦兒被人調戲,應當隻有鱉孫才能忍住這口氣。”
奚挽君掃了眼他後的包房,似乎沒什麽靜了,才暗暗鬆了口氣,但是戲還得演完,又舉起了砍刀。
“姓桑的,你昨日出門前如何同我保證的?說隻是與朋友小聚,聚著聚著就到語樓來了?
王八羔子,我瞧你是和舊人小聚才對!”
【嘿喲,以前不見這小狐貍罵人的詞兒這麽多~】
額角有青筋跳。
還不是這紈絝子給出來的!
桑渡遠從高臺上緩緩走下來,極占有地勾過的腰肢,將徹底帶離趙明煜的邊,才紅著眼愧疚道:“阿奚,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
他傾,將牢牢抱在懷裏,滾燙的實膛與薄薄的料嚴合在一起,換著彼此的溫度。
呼吸一,抬眸時卻撞上對方因疚而猩紅的雙眸,可憐兮兮地閃過一抹水,直勾勾盯著。
“阿奚,我想你了。”他啞著聲,在脖頸上挲,盡管心知肚明這都是在趙明煜麵前做戲,心跳還是忍不住被打了節奏。
來的究竟是青樓還是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