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
呼吸的溫度。
甚至是每手指曾經在自己上留下的,在此刻都那樣清晰而深刻地從大腦里蘇醒。
不。
他從沒忘記過。
孟染專心對著鏡子戴耳釘,對邊人的緒毫無察覺。
右邊的已經戴好,左邊的不知怎麼回事總是對不準耳針,就在柜姐打算開口問要不要幫忙時——
一只手忽然了過來,輕松扣住耳針,又離開。
他手指很輕地過耳垂,溫度轉瞬即逝,卻好似有電穿過,沿著耳廓一路攀升,激起片栗。
孟染作停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晌,才轉過頭。
目及他,悉的那種燒灼又悄悄襲來,記憶里冰涼的海風也好像在腦中卷起了熱浪。
“很漂亮。”他結微,笑著說。
第13章 就范
孟染已經忘了后來是怎樣結束的那個瞬間。
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好像剛剛那一刻的從未發生過,又或者——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隨手作。
傅修承最終要了那對鈴蘭耳釘,柜姐把它包得很漂亮。
臨走時,他對道謝,孟染平靜地說不用,“希你朋友會喜歡。”
霍抉看微微泛的耳垂,說:“會的。”
之后便是道別,轉離開。
理想中的節當然是繼續同行,但霍抉沒有這麼做。
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懂。
看著孟染漸遠的背影,他拿出手機,給漆東升回復了剛才的電話,“什麼事。”
漆東升:“沈榕說要見你一面,人在大宅。”
*
位于南山別墅區的傅家大宅,曾經有多熱鬧,如今就有多冷清。
霍抉到的時候,漆東升和左洋都已經在了。
霍抉一襲黑走進客廳,半小時前和孟染在一起時還有的些許溫度,現在幾乎然無存。
客廳里站著五六個傭人,見這位二爺回來,都默默站去了角落。
“找我?”霍抉沒什麼耐心。
沙發上的沈榕抬頭,小半個月沒見,一向高貴優雅的眉眼多了明顯的疲憊和焦慮。
“搶回房子又不在家里住,傅修承——”沈榕冷笑,“你就是故意讓我難堪。”
霍抉把玩著剛剛買的首飾盒,語氣冷淡,“說正事,別浪費我時間。”
沈榕深吸一口氣,“好。”
時至今日,就算再蠢,也反應過來傅琰接二連三的禍事是傅修承蓄謀已久的計劃。
亦或是說,是報復。
沈榕調整了緒,說:“我今天來就是問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傅琰,你提條件,要錢,還是要公司的份,或者其他任何東西。”
霍抉漫不經心,“傅夫人聽起來好像很真誠。”
“只要我有,都可以跟你換。”
安靜了十幾秒,霍抉收起首飾盒,正眼看了看沈榕,“什麼都可以?”
“是。”
霍抉坐正,忽地笑,“那上來。”
不等沈榕問清楚,霍抉起去了二樓,路經之地,傭人們都默默后退躲讓。
沈榕沒有猶豫地跟了上去,看到霍抉停在自己和傅明山的臥室門口,皺眉問:“來這干什麼?”
霍抉指里面,“進去不就知道了。”
沈榕不知道霍抉要做什麼,但為了自己的兒子,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去。
緩緩推開這間悉的房門,里面拉著窗簾,黑漆漆的,也沒開燈。
沈榕稔地去按墻上的燈,啪嗒一聲,燈亮——
卻不再是悉的暖黃燈,而是有些奇怪的暗。
沈榕還沒看清楚房里是什麼,忽然被人從后踢了一腳,趔趄著跪到了地上。
下意識抬頭——
眼前竟擺放著一張悉面孔的牌位!
黑白的,森的。
沈榕孔豎立,嚇得幾乎失聲尖,抖著回頭,“傅修承,你,你……”
“認錯。”他冷冷倚在門邊,宛如地獄里的惡魔。
沈榕控制不住地抖,本不敢抬頭去看霍止薇的臉。
死了?
竟然已經死了?
“怎麼,住了的房間20多年,現在不認識主人了?”
頭皮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
霍抉從后面抓住沈榕的頭發,迫額頭點地,“想我放過傅琰可以,你今天就在這里對著我媽自刎謝罪,你死他活,你選一個。”
他渾散發著冷的戾氣,好像下一秒就會拿著鋒利的尖刀來索命。
“你瘋了。”沈榕恐懼又崩潰,拼命掙扎,“你就是個瘋子!”
……
沈榕喊著救命從樓上落荒而逃的樣子,每個傭人看在眼里,卻都不意外。
之前傅修承讓人把傅明山和沈榕的臥室全部敲毀的時候,他們還只當是要重新裝修,直到后來這位二爺讓人把房間做了前傅夫人供奉牌位的地方,大家才覺得不寒而栗。
先是揚了父親的骨灰,現在又空著整個傅家大宅來給自己母親供奉牌位。
瘋狂至極。
霍抉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神看不出任何波,平靜地好像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
他看著在角落里的傭人,皺眉問漆東升,“這些人怎麼還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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