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疑舟答：“不會。”

*

幾分鐘后，何建勤將費聞梵送出辦公室。

費聞梵環視一圈周圍，隨口閑聊：“何助理，你跟在我大哥邊有八年了吧？”

“四好記。”何建勤面淺笑，“今年剛好八年整。”

“八年，老人了啊。”費聞梵慨。等進了電梯，鏡面門閉合，他語氣驟然又變得戲謔幾分，說：“何生，現今費家上下屬你最了解費疑舟。能不能一下，這個殷什麼來頭？”

何建勤笑容儒雅，四兩撥千斤：“四剛才，不是看過殷小姐的資料嗎？”

費聞梵：“這兒沒有第三個人，你不用跟我打啞謎。我是問大哥和這姑娘的關系。”

何助理笑說：“這個問題，您下次可以親自問問先生。”

費家上下好幾個“費總”，卻只有一個“先生”。

“得。知道你嚴，我不問了行吧。”費聞梵自討沒趣，涼涼嗤了聲，續道：“也別怪我八卦。你也清楚你家老板是個什麼人，誰能想象得到，有朝一日他也會下凡捧起明星。”

*

現在圈子里的藝人，無論男，都流行玩小紅書。明星們幾乎人手一個小紅書賬號，在上面分生活：妝方面的、用方面的、日常飲食方面的。

既能打造接地氣人設，吸，也能接些明廣暗廣賺外快。

殷的小紅書賬號做得不錯，數量將近十萬，每周都能接到一些推廣。因此，定期更新小紅書視頻，也是的一項工作。

沒辦法。

沒名氣的小演員，片酬和代言費本就不高，公司為了從們上獲取更多利益，只能給們接各式各樣的副業——當網紅、直播帶貨，都在其中。

這天晚上，殷給某三線雜志拍了個封面，收工時已是晚上九點半。

助理許小芙抱著一杯咖啡跑過來，氣吁吁道：“姐，給，你要的黑咖啡。”

“謝謝，辛苦了。”殷笑著接過咖啡，上吸管便呲溜了一口。

咖啡苦冰涼，難喝到殷打了個寒。

許小芙皺眉，遲疑地說：“姐，大晚上的你喝咖啡，不怕睡不著嗎？”

殷吸著咖啡：“我等下還要錄個推廣視頻。太困了，我怕我錄著錄著會睡著。”

“哦。”

“這麼晚了，你先回家吧。”

“啊？”許小芙眨了眨眼睛，“你一個人行不行呀？”

殷噗嗤一聲：“就卸個妝換個服，我四肢健全有什麼不行的？”

許小芙仍是猶豫，架不住殷一再讓下班，只能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黑咖啡喝完一半，殷神頭已經好許多。頂著妝發回到化妝間，練地立起手機支架，開始錄制自己卸妝護的全過程。

“我是油敏皮，平時經常帶妝熬夜，皮很容易暗沉痘，這個時候，就要拿出我的寶藏華啦……”

對著手機攝像頭又說又，展示完今天的廣告產品后，殷臉蛋已經笑僵。疲憊不已，終于在十一點時結束所有工作，換上白T牛仔，戴好鴨舌帽，準備回家。

走出大廈電梯，兜里的手機發出鳴唱。

殷看了眼來電顯示，開接聽鍵：“喂梁姐？”

梁靜的聲音從聽筒那端傳來，關切道：“回家了嗎？”

“還沒，剛錄完那款華的推廣。”殷打了個哈欠，“明天還得讓小韓剪輯一下。”

“好。”說完這件事，梁靜稍頓，又道：“你上次要的那套春夏超季珠寶，我已經跟品牌方說了。國沒有現貨，要從黎調，調貨周期大約需要三天。”

殷眼眸一亮：“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梁姐。”

想到那筆巨額提，工作整日的疲憊仿佛也一掃而。

結束同梁靜的通話后，殷哼著歌走到地下停車場，剛摁開車門鎖，又一通電話打進來。

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殷猶豫兩秒，接聽：“你好。”

“你好，請問是殷小姐嗎？”對面傳出一道清亮的聲。

殷：“我是。”

對面又道：“我是《凡渡》劇組的工作人員，想邀請你過來試戲，一號角。”

殷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道：“什麼劇組？”

對面重復：“《凡渡》劇組。”

殷知道《凡渡》，中合資的史詩神話大片，圈龍頭公司非梵娛樂的S級項目，由國一線名導姜文擔任導演，岳程擔任制片。

這樣的大項目，請十八線的，去試戲一？

殷素凈的面容流出一迷茫。舉著手機，茫然地轉過腦袋。

停車場的宣傳欄上剛好有幾張京城公安張的防詐騙宣傳圖。

半秒后，殷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心想，現在的騙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個號碼后來又打來三次，殷警惕良好，再沒接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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