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林羽恩忙著上課和訓練,八中的節奏也慢慢地適應,隻是數學和理還是有些跟不上,作業仍然還是做不完。
要不是邏輯語實在太差,當初也不會冒險選理科。
現在看來,是真的冒險...
至於季忱,雖然是前後桌。
兩人也沒什麽流,林羽恩本來就是個不擅長主攀談的子,再加上有了李安琪的前車之鑒,平常訓練的時候又在阮念那裏聽了一些季忱脾氣不太好的事例,林羽恩也不太敢問季忱什麽問題。
怕他懟一句,數學題不會?那去問數學老師...
八中的高三生,各種娛樂質的社團基本上被取消,而且周末隻有一天假期,周六還要到學校補課。
林羽恩連起了五天早,晚上又要熬夜做作業,每天困的眼皮都在打架。
雖然定了鬧鍾,可周六早上醒了的時候,已經7點了,趕爬起來洗了個臉,拿起書包就往外走。
鄭詩意已經走了,沈思源昨晚在醫院值夜班還沒回來,就剩下薑雲一個人坐在廚房裏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
看見出來,笑意立刻爬上了臉,“羽恩,起來了啊,別著急,耽誤一天就耽誤一天,沒關係的,別累著自己。”
想到以前林若茵變著花樣哄自己起床,心好像被什麽紮了一下,讓突然覺得很痛。
林羽恩收回思緒,沒理,直接往外走。
下了公車,快步朝著學校門口跑。
門衛大爺看見,笑著衝招手,“別著急,姑娘,慢點,別摔了。”
林羽恩衝門衛大爺甜甜一笑,小跑著進了校門。
走了沒兩步,邊有自行車經過,帶起一陣微風,涼了幾分這盛夏。
一抬頭,就看見了季忱的背影,年騎著一輛黑的山地車,書包隨意在肩上,白皙的後頸下,肩頸線流暢,背脊寬闊平直,清瘦卻不單薄。
標準的架子。
林羽恩收回目,忽然意識到,是真的要遲到了。
季忱幾乎每天都是早讀結束之前,踩著點來的。
上了他,說明早讀也快結束了...
快步朝著教室跑過去,果不其然,何平已經在門口站著了。
林羽恩和季忱就這樣前後腳到了三班門口,正想著怎麽和何平解釋早讀遲到,哦,不,早讀沒來這件事。
結果何平直接越過,去念叨後麵的季忱“我說你小子,怎麽就不能早點來,啊?”
“我都說你多遍了,早上的時間彌足珍貴,你算算一個月下來,你比人家學習多長時間。”
後麵的季忱歪了下頭,輕鬆躲過何平扔過來的筆,懶懶散散地笑著,“老何,林同學不也遲到了,你怎麽隻針對我啊。”
試圖降低存在的林羽恩:“......”
何平渾都是理,瞪了他一眼,“你是慣犯。”
說完音量低了些:“再說了,羽恩是舞蹈生,我又不指著考狀元。”
季忱單手抄著兜,笑得有些漫不經心,有些吊兒郎當地開口:“老何,我得睡醒了,才能給你考狀元啊!”
何平皺眉,嘖了一聲,不滿道:“天天都讓你睡醒了,狀元就是別人的了。”
季忱聽著何平的嘮叨,視線掃過被忘在後麵的林羽恩,忽然長邁,向後門的方向走。
何平在後麵喊他:“臭小子,我還沒說完呢,你幹嘛去,給我站住。”
季忱背對著他揮了下手,語氣閑散又帶著三分正經,“我得抓時間給你考狀元去啊,老何。”
“你...”,何平氣結,這兔崽子,說了半天,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看著季忱進了教室才想起來林羽恩還在旁邊站著,看了一眼在旁邊乖乖站著的孩子,心裏湧上一愧疚,語氣也溫了些:“羽恩,先進去吧,沒事,下次早點來就行。”
林羽恩抿抿,輕聲道:“好,我知道了,何老師。”
......
遲到的小曲就這麽被揭過,可直到第二節課下課,林羽恩還是覺得犯困。
趁著課間,去校園裏麵的便利店買了盒甜牛,安了一下自己抗議的玻璃胃。
回到教室發現夏茉還在打盹,把給買的水果茶放到桌子上,看了眼課表,翻出理卷子打算接著做。
夏茉被課間的靜弄醒,抬眼就看見了自己麵前的水果茶,聲音帶著驚喜,人也清醒了幾分,“西柚茉莉花?”
林羽恩衝一笑,溫聲道:“嗯,提神醒腦。”
看得出來,夏茉也很困。
說完又低頭又去看自己的卷子。
夏茉挽住林羽恩的胳膊,頭湊過來笑瞇瞇地問:“羽恩,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這個?”
林羽恩看了一眼,如實道:“我昨天看見你桌子上有,覺得你應該喝的。”
夏茉摟著的胳膊蹭了蹭,“羽恩,你怎麽這麽心,難道真的是天使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後麵丁程州欠揍的聲音再次響起,“夏茉,你洗頭沒有啊,就往人羽恩妹妹上蹭。”
“......”
“丁程州,你給我滾!!!”
罵完接著摟著林羽恩撒,新同桌長得漂亮,脾氣又好,還很細心。真的是,非常喜歡!!
兩個姑娘的聊天被後門的靜打斷,理課代表陸誠的聲音傳來,笑聲中含著幾分明顯的八卦意味:“季忱,溫神找你,在外麵等你呢。”
夏茉扭頭去瞧八卦,林羽恩也隨著夏茉的視線向後看了一眼。
但並沒有看見陸誠說的溫神。
低頭接著去做卷子,但是覺班裏的議論聲瞬間就多了起來,雖然都是小聲議論,可還是讓覺到了有點不同尋常。
向來不湊熱鬧,收回思緒繼續做理題。
季忱寫完麵前練習冊上最後一道題,才放下手裏轉著的黑水筆,起朝著外麵走過去。
他生得高長,背影尤其好看,引得樓道走廊裏經過的生頻頻側頭打量。
在外麵回來的江肆看到在樓梯口站著的溫,一聲帶著輕佻的嗤笑從角溢出,往前走靠近了些,低聲道:“溫,他對你沒意思,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裝看不出來,嗯?”
眾目睽睽之下,溫臉有些微紅,站得離他遠了些。
季忱剛走到樓道,就在外麵看見了江肆。
江肆單手抄著兜,英的劍眉上挑,看了他一眼,視線對視片刻便移開,而後朝著班裏的方向走。
他邊跟著的一個男生走在後麵,經過溫邊時,半開玩笑似的開口,“溫神,我們老大家也很有錢的,不見得比季忱家差,你可要想清楚了再選啊!”
三班前門挨樓梯口,他聲音不算小,班裏的人也都聽見了。
一線吃瓜群眾夏茉附耳過來:“他們之間恩怨很深的。”
林羽恩扭頭看夏茉,聲音很輕,“他們?”
有種探聽別人八卦的既視,白皙的臉蛋微紅,聲音特意小小的。
夏茉接著說:“就是江肆和季忱。”
林羽恩聽完,悄悄看了一眼後座,確認被八卦的當事人還沒回來。
一說陳年狗八卦,夏茉就來了神,“這可是咱們八中最大最狗的緋聞了。”
林羽恩表訥訥的,濃的睫羽煽,看著十分呆萌,又十分認真。
“這件事狗又冗長,得從高一說起了”,夏茉喝了口水果茶,開始給人講八卦。
“其中經過實在是太長了,我先給你普及個簡版本。”
“......”
還有簡版本...
“大概況就是江肆先看上了溫神,但是季忱呢,後來也看上了溫神,開始苦苦追求。”
“後來溫神也喜歡上了季忱,兩人兩相悅,就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不同意和季忱在一起,但是對於江肆來說,忱哥這不就是橫刀奪麽?”
季忱,橫刀奪...
聽到這,林羽恩心虛地瞄了一眼後座,突然覺得好像不應該探聽大佬的緋聞軼事。
八中教室件條件非常好,前門後門之間有兩扇大的落地窗,和傳統的小窗不同。
收回視線時,正好撞上了季忱過落地窗從外麵看過來的視線,嚇得趕低頭,看起來就像隻低眉順眼的小兔子。
年迎著,收回視線,單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夏茉沒注意到林羽恩為難又糾結的表,接著和說:“溫神憑一己之力,把學校的校草和校霸握在了手心裏。”
“這手段,你品,你細品。”
“不過季忱每天忙著學習,也沒空和江肆逗悶子,江肆那是真的不學無,可人季忱不是啊,老何還指著他考狀元呢。”
經過這幾天,林羽恩也發現了,季忱雖然是天賦型選手,但他平常學習也很認真。
平常有重點的聽課,晚自習埋頭做題,偶爾和丁程州扯兩句閑篇。
隻是學習很有自己的章法,效率出奇的高。
林羽恩從沒見過他拿過作業回家。
早讀也向來不準時。
頓了一下,夏茉又想起了什麽,“江肆雖然說是校霸,可季忱也不是個好惹的。”
“看著人畜無害,實則又野又狠。”
說著想起了什麽,咽下裏的西柚茉莉花茶,麵驚恐狀,“當年職中有個小混混一直擾念念,最後愣是被季忱給打服了。”
“那一的,真是嚇人啊!”
說白了,這季忱就不是框子裏規規矩矩的人,學習好,能力強長得又帥,可是出了校門,也沒人敢惹他,若真是他在乎的人,他能豁出去拿命護著。
最後,夏茉總結道:“雖然這江肆是校霸,但平常也不太敢惹他,就算有溫神這跟刺橫在中間。兩人也算相也算平安無事。”
林羽恩聽了半天大佬的狗故事,忽然想起來一個重要問題,“茉茉,溫神,是誰?”
夏茉放下水果茶,“哦,忘說了,溫神就是咱們舞蹈隊的溫,你也見過的,溫神是江肆邊的小弟們給冠的稱號。”
“因為酷似娛樂圈長相甜的神韓智妍,在學校被稱為溫神。”
“總之呢,他們從初中就認識了,三個人之間的事,剪不斷,理還。”
“堪稱八中的第一狗大劇,穩定更新,從未斷更。”
“......”
好像確實有點狗,有點複雜。
江肆而不得,季忱橫刀奪...
林羽恩再次後悔聽大佬的八卦,一般知道太多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
外麵樓道裏。
溫看著季忱,覺得自己的笑都是甜的。
“季忱,這周末你有空嗎?”溫問。
“我們一起去西西弗書店做作業吧。”
“正好你可幫我輔導輔導,我一個暑假都忙著練舞,數學和理都落下了不。”
季忱聽完,扭頭看,忽然樂了一聲,“妹妹,我看起來很閑?”
溫認真搖頭,“沒有啊。”
“想輔導,直走右轉就是數學辦公室,它旁邊就是理辦公室。”
“慢走,不送。”
說完就轉往後門的方向的走。
溫不管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捧著的,除了在季忱這。
屢屢坐冷板凳。
偏偏還就是喜歡他。
該死!!!
氣得雙手握拳,在後麵喊他:“季忱,你一定要說話這麽讓人討厭嗎?”
年聲線懶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嗯,一定要。”
“......”
下午訓練回來,林羽恩去水房接水,在樓道裏迎麵撞上了語文老師趙琳。
趙琳腳步匆匆,看見停了下來,“羽恩,一下語文課代表,讓他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好。”
結果回去教室找了一圈,也沒找見語文課代表。
怕趙琳有什麽急事,最後一個人去了辦公室,“趙老師,您有什麽活,我幫您辦吧。”
“課代表沒在教室。”
趙琳回頭,猶豫地看了一眼,“你行嗎?”
指著桌子旁的練習冊說:“這堆練習冊可不輕啊”,說完看了眼林羽恩細胳膊細兒,越發覺得不可行。
“嗯,我可以”,林羽恩臉上表認真,“其實,我力氣還大的,老師。”
趙琳被的樣子逗樂,“行,那你注意安全,我得去開個短會,下節課要用,拿回教室給課代表就行,他知道怎麽理。”
“好。”
林羽恩抱起那堆練習冊,往教室的方向走。
雖然比想象中要重一些,但也不至於搬不。
結果上到二樓的時候,有幾個男生手裏拿著籃球從三樓下來,不小心撞了一下。
林羽恩一下重心不穩,手裏的東西就開始拿不穩,子也向左斜。
嚇得小聲驚呼了聲,“喔”。
忽地旁邊有人托著的胳膊扶了一下,分擔了大部分重量。
和剛剛男生們上的汗味不同,一陣淡淡的烏龍茶香鑽鼻腔。
淡淡的清香,又像帶著幾甘甜。
林羽恩扭頭,視線撞了季忱那雙淺茶的眸子裏,也近距離看清了他眼瞼下那顆小小的淺棕淚痣。
季忱就這樣看著,單臂抱著籃球,突然樂了聲,“看不出來,你還有勁兒。”
他剛在一樓就見了,看著這姑娘一路把四十多本厚厚的練習冊搬上樓,明明就是累,卻愣是沒停,也沒撒手。
林羽恩不明白大佬什麽意思,溫吞地回:“啊?”
季忱鬆開的細細的胳膊,卻還是用手托著書幫分擔重量,“給我,我給你搬。”
林羽恩不想麻煩他,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搬就行。”
季忱挑眉,表似笑非笑,“確定?”
還不待林羽恩回答,他就鬆了下手。
季忱一鬆手,林羽恩果然覺拿不穩,重心又開始向左偏。
從辦公室到這裏,已經是的極限了。
“那個”,林羽恩這回直接學乖了,甜道:“謝謝你。”
季忱聞言勾了勾角,直接從手裏接過,“鬆手。”
另一隻手把籃球遞給,“拿著。”
林羽恩乖乖接過,“哦,好。”
他搬著四十多本厚厚的練習冊上樓梯,走得異常輕鬆,白皙的胳膊上,小臂微微繃,線條流暢,著很強的力量。
林羽恩跟在他後麵一起回了教室。
到了教室,正想和他說放哪,就看見他直接放在了語文課代表的桌子上。
等回了座位,林羽恩把籃球還給他,再次道謝,“季忱,謝謝你。”
姑娘聲線溫,像夏日的棉花糖,輕飄飄的一句,羽般輕輕刮過他的心。
丁程州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傍晚的黃昏下,孩站在桌前,微微低頭,白皙纖細的手抱著籃球,男生坐在椅子上,姿態隨意閑適,側臉冷白,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頭仰著和視線相對。
周遭一切好像都變得安靜下來。
靠,怎麽這麽般配啊,這cp真他媽絕啊!
季忱單腳踩著椅子的橫杠,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角掛著幾玩味的笑容:“沒事兒,幫助老弱病殘,應該的。”
林羽恩:“......”
旁邊的丁程州一秒破功,“噗哈哈哈哈哈哈,阿忱,你這張,是真的絕啊,夠毒!”
“......”
上晚自習前,林羽恩邊喝著牛,邊看單詞。
一旁的夏茉在看小說,時不時發出聲歎。
語氣似閑聊:“羽恩,牛喝多了,也能像你這樣,長得又白又麽?”
“恩...”,林羽恩認真想了兩秒,歪頭看,“應該能。”
夏茉一臉認真,“行,那我明天也開始喝牛。”
林羽恩衝彎了彎眼睛,“那我明天幫你帶。”
夏茉甜甜一笑,“謝謝羽恩寶貝~~”
後麵的丁程州突然嗤笑一聲,像是實在忍不住了,“夏茉莉,你是不是蠢,要真是這樣,非洲人為啥還這麽黑。”
“......”
“丁程州,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
“怎麽,還不許人說實話啊!”
“行,丁小黑,你現在不黑了是吧,在這裏諷刺別人.”
他們這一群人都知道,丁程州從小就長得非常黑,小名丁小黑。
“你...”
林羽恩靠在椅背上背單詞,微微低頭,聽著兩人的拌,沒忍住樂了出來。
過了沒一會兒,夏茉重新從小說中抬頭,自言自語道:“小說裏主的小名竟然白。”
“怎麽連小名都能這麽好聽。”
說完偏頭問林羽恩:“哎,對了,羽恩,你小名是什麽呀?”
林羽恩抬眼,把裏的牛咽下去,溫吞道:“圓圓。”
“圓圓?”夏茉問,“為什麽?有什麽寓意嗎?”
還不待林羽恩回答,後麵就傳來一聲輕笑,伴隨著清冷的聲線:
“寓意不就是,小時候長得很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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