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以幫我拿個驗孕試紙嗎?”
一道清冷好聽的嗓音,讓正低頭刷劇的藥店店員不由自主抬起了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而后,的眼神直接就直了。
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大約十八九的生。
站在那里,長長的頭發松松綁著,發尾藏進了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圍巾中。
但僅出的那小半張臉,已經是店員這輩子平生僅見的絕。
既有著極致的清冷,卻又有著不容忽視的艷。
明明穿著的是再普通不過的牛仔和風,卻偏偏被穿出了一矜貴。
好漂亮的人。
發覺店員沒反應,生又重復了一遍的問題。
店員這才如夢初醒,忙從后的藥柜上找出了驗孕試紙。
只是,悄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兒,最終還是在結算的時候沒忍住,小聲道,“如果不想要的話,一定要去正規醫院哦。”
看這個生年紀不大的樣子,怕是小姑娘竇初開,到時候稀里糊涂吃藥,再傷了子。
聽到這話,對面的孩輕笑一聲,削弱了周的清冷易碎。
笑起來,有一種細雪初融之,讓人更不好意思直視了。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對于這個孩子,我是滿懷期待的。”
南梔拿著東西回到了出租房,按照說明書進行了一系列作后,看著眼前試紙上的兩道杠,輕輕松了一口氣。
有了這個孩子,終于可以暫時擺宴承磊的強取豪奪了。
也不枉,自己在得到那段記憶后,費心籌謀了這麼久,甚至不惜敲開了宴承磊的親小叔,宴珩的房門。
那一夜,男人灼熱的氣息,還有近乎將碾碎的疼痛和歡愉。
南梔深吸一口氣,晃了晃頭將記憶甩出腦海,翻出背包里那張已經被挲得有些翹邊的名片,撥打出了上面署名為宴珩的一串電話。
“喂,宴先生,我們能見一面嗎?”
電話那端似乎沉默了片刻,而后沉聲回道,“好。”
南梔的手輕輕放在小腹上,思緒卻已經飄回了那一日。
一個月前。
南建平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養,直接將手中的米粥砰一下放在桌上。
南梔被濺起的滾燙熱粥燙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一旁才上小學的南康寶看到這一幕卻開心地直拍手。
“燙死你,讓你不給我寫作業!”
這時,從超市下班的南母林建英回來了,看到屋這一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笑瞇瞇抱了抱自己胖得已經快走不了路的寶貝兒子,而后一掌推開站在那里的南梔。
“杵在這里干什麼,去給我盛碗粥。小姑娘家家,一天天喪里喪氣的,看見你就來氣。對了,明天我帶你去見個朋友,你稍微打扮得漂亮點。”
一旁的南建平也用詭而惡心的目在南梔那姣好人的臉龐上掃過。
“這話說得對,打扮得漂亮點,別浪費了你親生爹媽給你的這副皮囊。”
這句話,讓一直沉默的南梔猛地抬起頭。
一模一樣。
這句話,和自己獲得的那段記憶中出現的話,一模一樣。
那明天林建英要帶自己見的人,就是那個要包養自己的富商了吧?
原來,那段記憶,竟然都是真的。
幾天前,南梔在打工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輛自行車撞到了公園的觀景湖中。
嗆了幾口水,昏過去了一會兒。
結果醒來后,就得到了一段十分奇怪的記憶。
記憶中的,在幾天后就會面臨一場人生抉擇。
的養父母要將以三百萬的價格賣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富商當婦。
那個富商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看上了在飯店里勤工儉學打工的南梔。
他直接開出了每月五萬包養的條件。
南梔自然是拒絕了。
而這人卻不死心,又找上了南梔的養父母。
三百萬,買南梔跟他五年。
南建平和林建英兩個人自然一口答應。
三百萬,那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有了這筆錢,他們就可以換個更好的房子,到時候讓康寶上更好的學校了。
沒想到當初收養的這個小妮子,還能帶來這麼大的收益。
于是,那段記憶中,南梔被蒙騙喝下了做了手腳的茶水,然后送到了那個富商的房間里。
好在南梔很快察覺到了不對,不顧子的難,趁著富商還沒進房間,強撐著從臺翻到了旁邊客房的臺上。
但沒想到,那是另一場厄運的開端。
那個房間里的人,是宴承磊,晏氏家族大房的獨子,燕城赫赫有名的貴公子哥。
他看到南梔的第一眼,還以為是誰送上來的小玩意兒。
結果,在看清那張臉后,他直接便愣住了。
再然后,在南梔醒來后,他直接不由分說要讓其為自己的人。
南梔自然不愿意。
即便比起那個富商,面前的宴承磊更年輕英俊也更富有。
但在看來,他們二人并無本質上的區別。
可宴承磊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一輩子順風順水,怎麼容許別人忤逆自己。
他直接讓人抹除了南梔的戶籍。
沒了戶籍的人,哪里都去不,什麼都干不了。
南梔,了一個活著的死人。
最后,走投無路的南梔只能了宴承磊邊的人,一做,就是三年。
而這三年,每天都承著宴承磊的折磨和暴力。
也慢慢知道,原來宴承磊會如此執著于讓自己做人,是因為自己有著一張和他的白月七八分像的臉。
但是,他的白月早就心有所屬,所以南梔了他聊以藉的替代品。
南梔本以為,這樣痛苦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宴承磊欣喜若狂地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的白月終于接了他。
正主歸來,替自然也該離開了。
南梔也是在這時候,和那位白月見了面。
只一眼,南梔便徹底崩潰了。
因為這才發現,宴承磊心心念念的白月祁淼,居然是自己時在孤兒院被分開的親妹妹。
當初,們兩個人進孤兒院的時候才六歲,正是最可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被領養走的時候。
有一天,南梔因為生病去醫院治病了,回來后卻發現妹妹不見了。
問院長,才知道妹妹被收養了。
聽說是一對有錢的夫婦,直接指定領養了妹妹。
南梔沒有再找。
知道,對于妹妹來說,這意味著更好的未來。
而也在不久后被南建平夫婦收養,開始了噩夢一般的人生。
南梔沒想到,和妹妹的重逢,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更沒想到,見到的第一眼,妹妹的反應居然是不屑且鄙夷的。
“姐姐,你明明知道承磊喜歡我,你居然還能和他在一起,真是讓我佩服。”
南梔拼命搖頭。
怎麼會知道,宴承磊喜歡的人,居然就是自己時就分開的妹妹。
可祁淼的這句話,似乎就將南梔定義了一個心積慮接近宴承磊的心機。
“你不知道?當初孤兒院里可沒對我的去保,你不是一問就知道?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都沒來找我,沒想到是在這里等著我。”
祁淼輕飄飄便給南梔定了罪。
南梔想要解釋,想要說孤兒院當初所有孩子的資料,都在十幾年前的一場火災中毀掉了。
就連老院長都死在了火災中。
所以這麼多年來本找不到祁淼的去。
可祁淼不聽,宴承磊更是覺得南梔心積慮攀附他,就是為了借助那張和祁淼一樣的臉,來謀求榮華富貴。
于是,他將南梔作為禮,送給了一位一直覬覦南梔的合作企業的老總。
心灰意冷的南梔,在被送到酒店房間的那一刻,選擇了從走廊上的窗戶跳下去。
如同斷翼的蝴蝶,從32層高樓輕飄飄落下,結束了自己悲苦的一生。
死的那天,是22歲的生日。
從高樓飄下的時候,別墅里,宴承磊正在為祁淼舉辦盛大的生日宴。
一生一死,一苦一樂,好不諷刺。
而如今。
南梔垂下眸子,握了手中的碗。
絕不會讓記憶中的那一切發生。
既然上天提前預知了這一切,那麼那些踐踏尊嚴的人,毀掉人生的人,通通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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