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國公見兒如此正,不由地眉頭一斂,“怎的,忠國那小子給你氣了?”
喬夫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哪兒敢啊,爹,我要和您說的,是哥嫂的事。”
兗國公往椅子上一靠,面上出了些許苦惱。
“你哥那個不爭氣的,這輩子渾渾噩噩過去也就得了,我早就不盼他有什麼作為了,別惹禍就。”
喬夫人卻神凝肅,“爹,您若不想哥哥惹事,還是得多拘拘他,您不知道,哥哥他竟然......竟然想帶地義去那種煙花之地!”
“什麼!”
兗國公這個暴脾氣的,一拳就干碎了椅子的扶手。
“那個混賬東西!”
喬夫人看著兗國公盛怒的模樣,不由地有些心虛。
這件事雖然還沒發生,但是既然提了,那肯定就是真的!
正好拿這個借口讓爹對哥哥上點心,仔細管管。
如此不堪的事,爹爹教訓哥哥的時候,定也不會將說出來的。
“不行,老子現在就要將他揪回去好好打一頓!”
兗國公火急火燎就要走,喬夫人趕忙拉住了他。
“爹,您等等,兒還有一件事!”
兗國公眼睛猛地一瞪,“莫非那狗小子還霍霍天經了?罪加一等!罪加一等!”
喬夫人:“......”
“爹,您回去可別太上頭了啊,胳膊打折也就算了,別傷了哥的腦子。”
兗國公:“......”
這話說的,到底是誰上頭了?
喬夫人看到兗國公呆怔的模樣,捂笑了笑,這才端正了神。
“爹,兒想和您說的,是大嫂的事。”
兗國公眉頭斂起,“你大嫂怎麼了?”
這個兒媳其實他一直都是不太滿意的,太會算計,又小心眼。
當然,也怪他自己那個混賬兒子,不肯安分過日子。
所以這麼些年來,他從來不曾給過兒媳臉,兗國公府的務也基本下放給了,算是給足了臉面。
喬夫人面有些難看,低了聲音說道:“前些日子大嫂提起,想讓天經和寧兒親上加親,我給拒了,大嫂瞧著像是生我的氣了,今日滿月宴也不曾來。”
“而且,今日我在宴席上聽說了一樁事,涉及咱們兗國公府的臉面,所以斗膽在爹面前提一提。”
兗國公眉頭皺,“什麼事?”
喬夫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半晌才說道:“爹,這種婦人之事原不該在您面前說的,奈何娘去的早,也就只有您能做主了。”
“兒聽說,大嫂先頭就有個青梅竹馬,和甚篤,近日不知怎麼的,又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
“您看,要不要仔細查查?”
喬夫人深思慮后,還是不愿意暴能聽到喬心聲的。
實在是怕啊,喬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那當真會萬劫不復的。
可如此一來,就沒辦法解釋如何知道大嫂有個青梅竹馬,只能隨口扯了個謊,希能借爹的手段查個清楚。
兗國公聽到這里,眉頭果然糾起。
“你大嫂倒不像是那樣的人,這樣吧,我回去后就派人仔細去查查。”
喬夫人有些歉疚地看向自己的父親,這一回為了未雨綢繆,算是有些不擇手段了。
這時候,喬忠國送走了前頭的賓客,立刻趕來見自己的老丈人。
兗國公心里藏著事,和喬忠國略聊了兩句便匆匆離開了。
夜里,忙碌了一天的喬府終于恢復了平靜。
喬忠國神沉沉坐在書房里,也不曾點蠟燭,只有開著的一扇窗外投來一片月華,為了屋子里唯一的源。
“北國那邊怎麼樣了?”喬忠國低低問道。
“回將軍,北庭王儲懸而未決,瞧著風云變幻,怕是要起了。”
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原來喬忠國前的影里還跪著一個黑人。
喬忠國出若有所思的神,而后淡淡吩咐道:“撥幾個人去城門口守著,若有類似北國長相的人,都仔細盯著,如有可疑之,直接扭來。”
“還有,派幾個人盯著二皇子,一定要離得遠遠的,看看二皇子邊是否有什麼可疑之人。”
那黑人不問任何緣由,堅定而恭敬地應了聲是,從窗口跳出去的時候,無聲無息,仿佛一片黑影。
喬忠國緩緩站起來,走到窗邊著天上的滿月,心中暗嘆一聲:
“,爹已經按照你所預知的一切在抓安排了,希能借此保住大雍朝來之不易的和平,改變我喬家滿門的命運。”
思緒至此,他突然無比想念自家溫的夫人還有乖巧的兒,于是轉推開書房的門,抬步往正房走去。
————
喬府門外是承天街,街角此時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旁站著一個車夫,他形微微佝僂,瞧著年紀很大了。
可是若仔細看,會發現這車夫眸晶亮,下潔,太微凸,分明是個中年外家高手。
“主子,夜深了,該回了。”
車夫聲音沙啞,在夜風中輕易飄散。
“再等等。”
車中傳來了一道清雅的年音,此時喬若能看到這個人,一定會大吃一驚。
因為守在這里的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二皇子,男主沈元白!
車夫有些不解,“主子,您......到底在等誰?”
此言一出,沈元白的臉上也有了些許迷茫。
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等的究竟是誰。
他只是在來喬府之前,心中約約有了一強烈的預,預今日會遇見一個對他而言無比重要的人。
至于這人是男是,高矮胖瘦,他一概不知。
這預明明那般強烈,誰知直到喬府宴會散去,這個命定相遇之人都不曾出現。
大約又過了半刻鐘,承天街上已無人影,再留下去便太過扎眼了。
想到這里,沈元白無奈揮手,“阿勝,走吧。”
“是,主子。”
車夫輕盈地躍上馬車,驅著馬兒穩穩離去。
沈元白緩緩倚在車壁上,原本清冷的眸子里溢出了一鷙,眉頭蹙起。
他總覺得,他仿佛在今日失去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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