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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緣淺 奈何情深》 第十六章 抉擇

分明很長的路程,思忖間,轉眼就到了盡頭。

簡葇帶著媽媽和妹妹回到屬於和鄭偉琛的家。

房門打開,一雙款式相同的拖鞋擺在門口,一黑一白,上麵分別繡著小巧致的兩個可的昵稱:老公、老婆。

架上掛著一男一的同款家居服。

臺上兩張躺椅挨著,一點距離都沒有。

茶幾上擺著一對相互依靠的杯,兩個杯子剛好湊出一個手繪的圖案,男孩兒騎著自行車載著長發的孩兒,在風裏飛馳,風把孩兒的長發吹起,每一個飛揚的發都描繪得細致微……

不知道媽媽和妹妹看到這樣的家會有什麽樣的,反正每次忙完了通告都會迫不及待回家,回到鄭偉琛為創造的二人世界!

鄭偉琛把行李放置好,倒了三杯水,放在茶幾上。

簡葇扶著媽媽坐在沙發上,看見媽媽的臉不太好,額頭上的汗珠越積越,有些擔憂,“媽,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沒事。”

“那先喝杯水吧。”

“不用麻煩了,我不。”

鄭偉琛在們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他剛剛坐穩,就聽見簡葇的媽媽說:“其實你本不用浪費口舌,因為你不管說什麽,我一定會回答你,你是呂雅非和林近的兒子,是因為你,你的父母才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決不會讓兒和你在一起!”

一番話,沒有給他留任何餘地和後路。

鄭偉琛看了一眼簡葇,點頭說:“我知道!我也知道簡葇非常孝順,為了媽媽,為了妹妹,痛苦都不會有怨言。五年前,就是因為知道你和簡婕不能接我們在一起,跟我分了手。跟我說,讓我放過太痛苦了,痛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寧可開車撞向街上的護欄,把自己撞得一是傷,都不肯見我一麵。要是真的不願意見我,我無話可說,可是我知道,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見。怕看見了我,就沒辦法再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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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葇明顯覺到自己被媽媽握著的手,疼了一下。

“伯母,這五年來,你和小兒在加拿大生活得很好吧?有豪華的洋房住,有傭人伺候,有名牌可以穿。簡葇也一定告訴你,過得很好,賺錢很容易,一部戲就有幾十萬的片酬,名利雙收。那你知不知道,這五年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那些片子是怎麽拿來的?”

簡葇覺到媽媽的呼吸已經有些不穩,想要開口阻止,猶豫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麽。

鄭偉琛話鋒一轉,“伯母,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你可以什麽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在加拿大過著食無憂的生活。可是我……每隔幾天就會有人告訴我,陪哪個老板喝酒,跟哪個領導吃飯,又和哪個導演有曖昧關係……明明知道我可以給最好的生活,我可以給一切想要的,包括卻寧願周旋在那些別有用心的男人邊,也不願意見我……你知道為什麽嗎?”

房間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

一直站在窗邊出神地著仙人掌發呆的簡婕,忽然開口:“我記得仙人掌的花語是——藏在心底。是嗎?”

“是!”鄭偉琛說,“那盆仙人掌,是我五年前送給你姐姐的。”

“很漂亮!”

鄭偉琛看看牆上的時鍾,又看向簡媽媽扣著的手指,“伯母,你可能覺得簡葇今天對你說,不管我父母做過什麽,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是大不孝,是大不敬?事實上,那是做了無數次掙紮,才說出的心裏話。”他嘲弄地笑了笑,“卻換來你一個掌……”

簡媽媽終於控製不住心頭複雜的緒,猛地站起抖著手指指著他,“你用不著指責我,我兒本來可以生活得很快樂,又是誰讓家破人亡,毀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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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要不是我媽媽和林近為了保護我,你們一家人一定生活得特別幸福。可是事已經發生了,改變不了了,林近已經被判了無期徒刑,這一生都要在監獄度過,我媽媽也瘋了。”

“什麽?呂雅非瘋了?”

“嗯,瘋得連我父親都不認識。”

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一定會到懲罰的。”

“是,他們已經得到了應得的報應,你還要再拿他們的錯誤繼續懲罰我和你兒嗎?這麽做,能讓死去的人複活嗎?”

簡媽媽沉默一下,低頭看看悄悄抹去眼淚的簡葇,突然說:“好,為了我兒,我可以接你……不過,我要你和你的父母離關係,而且你必須發誓,永遠不見呂雅非,也永遠不見林近。”

“媽!”簡葇焦急地拉了拉,“他父母就算有千錯萬錯,始終是他父母,你這樣的要求本就是為難他。”

卻充耳不聞,“十五分鍾已經到了,你要的機會我也給你了,你自己決定吧。”

“對不起!”他態度堅決。

“好!你走吧,就算有一口氣在,我也不會讓我的兒嫁給你!”

見鄭偉琛站起,簡葇以為他真的要走,正想上前攔住他,沒有想到,他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的絨布盒,在簡葇麵前打開。

簡葇詫異地看看麵前的鑽石戒指,看看邊的媽媽,又看向鄭偉琛,“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垂眸,深的目毫不掩飾地著簡葇,“我記得,五年前,我爸爸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他說:‘鄭偉琛,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讓進鄭家的門。’你猜,我是怎麽回答他的。”

“……”咬著,搖頭。

“我說,‘隻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要娶,誰都阻止不了!’”

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從的眼眶中湧出。

“簡葇,這是我送你的第六枚鑽戒,也是最後一個了。我等了你這麽多年,今天,我隻希你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

終於明白了,鄭偉琛那一句“你有沒有和我在一起的決心”,原來是讓在關鍵時刻,背棄親人和他在一起。

口滾過一陣灼人的火熱,手,接過他手中的戒指。

“媽!”驚呼聲來自於一直站在窗邊的簡婕。

急忙回頭,看見媽媽摔倒在沙發上,臉上毫無青紫

“媽?!你沒事吧?”

簡婕跑過來,練地檢查了一番,又去包裏翻出了一瓶藥,“媽沒事,就是高犯了,吃了藥就沒事了。”

“哦。”簡葇拿了水杯,正想喂媽媽吃下,卻被揮手打翻了。

“媽?!”

媽媽的聲音模糊卻毫不含糊,“我說過,隻要我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

“媽,你先把藥吃了。其他的事我們再慢慢說,好不好?”簡葇心急如焚地勸著。

媽媽卻閉著,不肯張開,也不看一眼。

看著媽媽越來越灰白的臉抖得越來越劇烈的,還有咬得滲出,簡葇別無選擇,將手中的戒指還給鄭偉琛。

“我們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對他略微搖了一下頭,想要示意他,等到媽媽的態度緩和點再談這個問題。

可是鄭偉琛偏偏出奇的堅決,“現在不是時候?那麽什麽時候才是時候?七年之後?還是下輩子?”

“你別我,行嗎?”

“是我你嗎?”他苦笑,那種苦還摻雜著更深切的失,“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跟我在一起?”

“我……我想過,我真的想過!”

這一刻,忽然有種強烈的覺,他會離開了。永遠離開!

死死扯住他的袖,不時擔憂地看向呼吸困難的媽媽。怎麽也想不通,鄭偉琛為什麽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做決定。

“那你為什麽要申請移民?”

簡葇愣住了,“你,知道了!”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親口告訴我父親,你會在我結婚之後出國,永遠不再回來。你以為他不會告訴我?!簡葇,在你心裏,你本沒有放下過仇恨,你也從來沒打算跟我結婚。”

他想要走被拉住的袖,忙扯得更,“不是!你明知道我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是真的沒有選擇……”

他說:“那就放手吧。”

哭著搖頭,拚命搖頭。

兩隻手用盡了全力扯著他,不肯放手。比一個即將失去媽媽的小孩子還要無助,還要驚恐,的臉上滿是肆意橫流的眼淚……

最終,他扯開了的手,袖在的指甲中碎裂。的指甲也在撕扯中折斷,指尖滲出了鮮,染紅了手中的布條。

“鄭偉琛!”他的名字在泣聲中抖著。

可他沒有回頭,他決然打開門,離開了他們的家。

留下門前的拖鞋,留下茶幾上的杯,也留下了泣不聲的……

從未想到,他也可以這麽殘忍!

媽媽終於吃了簡婕喂的降藥,平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神好了很多。

簡葇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眼淚還沒有幹,手中握的布條上的漬早已幹涸,跌落在地板上。

看著緩緩坐起的媽媽,麵無表問:“媽,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

沒有聽到回答。那麽,就該是滿意了吧。

說:“簡婕,你好好照顧媽!我累了,我要去睡覺了,我明天早上還有新戲的通告。”

“姐,”簡婕問了個很不合時宜的問題,“你這部新戲,是怎麽拿到的?”

“怎麽拿到的?”驀然想起那天晚上,被很多人灌酒,鄭偉琛就坐在邊看著喝,直到喝醉了,睡了他的床……

忽然覺得很可笑,憋不住笑了出來,“陪男人睡覺!”

看看媽媽和妹妹如遭雷劈的表,平靜地走進臥室,鎖上臥室的門。

打開紅木雕花的櫃,裏麵形形的睡一件件挑選著,選來選去,最終選擇……拿出電話打給鄭偉琛。

想告訴他,剛才隻是想讓媽媽先吃藥,是想跟他在一起的。他們還可以繼續努力,他們不能就這麽放棄。然而,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發短信給他,“你別生氣了,我媽媽就是那個脾氣,不順著不行。我明天早上去找你,我們一起想辦法說服,好不好?”

等了好久,沒有看見回複。

又發短信,“不回話就是同意了,我明天一早就去你家找你,就這麽定了。早點休息,我保證你明天睜開眼就能看見我!”

相信即使鄭偉琛沒回,他看見了短信就會消氣。就算不消氣,明天早上去哄他一下,他也一定會消氣。

他一向都是很好哄的。

所以,趴在枕頭上很快睡。

夢裏的鄭偉琛從來都不會離開,更不會這麽殘忍。他總是溫地笑著,淺吻著的額頭。他說:“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我是故意要這麽做,以退為進,你懂嗎?”

撲在他懷裏,埋怨說:“你應該提前把劇本告訴我,我的演技很好的,我肯定演得很真。”

“下次,下次一定告訴你……”

笑得醒了過來,睜眼看見東方泛白的天,悄悄下床,悄悄聽了聽外麵的靜。

很安靜,估計媽媽和簡婕一定睡得了。

躡手躡腳出門,風馳電掣地開車到了他在藍籌名門的公寓。閉的防盜門外,一遍遍地敲門,始終沒人回應。

隻好再打他的電話,一遍一遍,鍥而不舍。

電話在第N次無應答後,終於被接聽。

“你在哪呢?”驚喜又急切地問。

回答的竟然是又細膩的聲,“簡小姐,不好意思!鄭偉琛睡了,不方便聽你電話,請你明天再打來,好嗎?”

幾乎是本能地反問:“你是誰?”

“我姓喬。”

喬?喬欣韻!

恍如真真切切地被人狠狠扇了一個耳,簡葇的臉上火辣辣地疼,響徹腦海的都是嗡嗡的轟鳴聲。

對方得地抱了一下歉,便掛了電話。

拿著手機,孤獨地站在陌生又寂靜的走廊,被淚水模糊的眼睛本分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

在走廊裏走來走去,走了不知多個來回,沒有找到電梯在哪。

簡葇記不清自己怎麽回的家,似乎闖了好多個紅燈,又似乎被很多司機怒罵,完全記不清。

隻記得回家以後,換了件特別漂亮的子,本想化個特別漂亮的妝,可是眼淚總是把的眼影漫得一團模糊,儼然一個哀怨的鬼。

洗了重新塗,塗了好多遍,越塗越嚇人。

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洗手間,遞給一條巾,讓臉,別出去嚇人。

很聽話地掉了臉上的妝,一下一下,得臉上的皮都漲紅了,才把臉上五的化妝品得幹幹淨淨。

“小葇,你別怪媽媽……”

著麵前的鏡子,鏡子裏映著紅的眼睛,也映著媽媽痛心又無奈的臉。

“你是我媽,生我養我,不管你讓我做什麽,我都不會怪你。”

“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讓你過更好的生活。”

閉上眼睛,“媽,這些年,你遇到過比爸爸更好的男人嗎?”

沒有聽到回答,那麽,就是沒有遇到過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片場了。”

“我把飯做好了,是你最吃的……”

“我不吃了。”

“那怎麽行,你昨晚就沒吃東西,今天再不吃東西,怎麽得了?”

笑著說:“沒關係!我試過三天不吃東西,什麽事都沒有。”

說完,戴上墨鏡,頂著一張底都沒塗的臉,走出家門。

今天是《似水流年》第一天正式開機,取景正是選在藍籌名座的一所公寓。

因為第一場戲裏藍雨和楊琛重逢是晚上的戲,所以導演先拍楊琛和朋友聚會,聚會之後,他們去了朋友的家,一起看球賽。

趕到的時候,正好拍到大家在搶遠鏡的場麵,氣氛很是熱烈。簡葇便坐在角落裏認真看他們拍,腦海裏勾勒出的是鄭偉琛和朋友聚會的場景,那時的他一定也是這麽隨的。

飾演楊琛朋友的龍套演員說:“楊琛,你別裝了,過來看吧。”

楊琛說:“我對明星沒興趣,娛樂圈隻有鏡頭是幹淨的。”

朋友說:“又沒讓你娶做媳婦。”

楊琛說:“我怕髒了我的床!”

簡葇愣了愣,低頭嘩啦嘩啦翻劇本,正翻著,聽見龍套演員說:“這個明星什麽來著,我能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藍雨!”

飾演楊琛的江嶧城馬上衝到窗前,一把搶過朋友的遠鏡。

江嶧城的演技是公認的好,所以他把楊琛那種重遇初的驚喜和傷演繹得淋漓盡致。可他畢竟是個演員,上還是了鄭偉琛那種輕狂,那種優越環境帶給他的不易察覺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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