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我……我沒法子……他力氣大……”

“你給我閉！”寧太太沖過來，抬手打在王婉玉臉上，“你這狐貍，還敢冤他強要你？”

寧太太著下，咬牙切齒地道：“你真當我是傻子聾子瞎子什麼都不知道？別我說出實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王婉玉左頰飛快地紅腫起來。正是這細皮，和艷滴的臉蛋，勾得兒子不聽的話。寧太太恨急了，狠狠甩開了掐著下的手。

王婉玉別過頭去，松挽的頭發盡數散開了，被淚水黏在臉頰上。

侍衛已經松開了手，王婉玉了適才被痛的手臂，緩緩地回過頭，“舅母，我已經是二哥的人了。您不認我不要，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著寧家的。您可以瞧不起我，可您不能不認他。我本沒想爭什麼寧二的位子，我只是喜歡二哥，想留在他邊，什麼名分地位，我本不在乎。”

膝蓋彎下去，重重地跪在了寧太太前。膝蓋著地的聲響，寧太太蹙起了眉頭，心中沒來由跟著了。

“舅母。”王婉玉抬起臉，輕輕扯住寧太太的袖子，“家道中落，不能做二哥的助力，并不是我的錯啊。我們自在一起，我只想留在他邊，伺候他，服侍他，為他做鞋，陪他讀書寫字，我……”

捂住臉哭了起來。

“我只是喜歡二哥，就錯了嗎？”

寧太太面冰冷，沒有一容。

男人的前程和比起來，自然是前程重要。再說，這算什麼？是在寧心還未時了這人蒙騙，一時糊涂罷了。那顧小姐論姿，論規矩，論出，哪里不比這個人好？

他爹是這樣，他也是這樣，好的不，非要喜歡這種狐貍！

寧太太著王婉玉，輕輕牽角，似笑非笑，“你既喜歡他，為何不盼著他好？他要娶安平侯府的大小姐了，將來前途無量，你做什麼要擋著他上進？做什麼非要跟我們家作對？我們白白養了你這麼多年，給你的還不夠嗎？我問你，你可憐兮兮的住這兒，勾著他瞞著家里來這兒會你，你怎麼跟他說的？我給你銀票，替你雇車買仆人，你哥你嫂子派人接應，這些事兒，他知道嗎？”

王婉玉的眉尖幾不可見地了下，寧太太笑起來：“果然，我沒猜錯吧？你抹黑我，用離間我們母子分的方式贏得他的憐惜。你不愧是你娘的兒，你們生來就會做戲。你娘人都死了，嫁了人二十年，還能讓別的男人甘心替養閨。你也不賴，讓我傻兒子寧為了你連這樁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婚事都不要。”

王婉玉想重新扯住的袖子哀求，寧太太一閃避開了，“別靠近我，我嫌臟！”

說的話像刀子，一刀刀凌遲在王婉玉心頭。

不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父母撒手人寰，母親臨終將還年的托付給表舅，寄人籬下，自小就懂察言觀，舅母嚴厲不慈，舅父又不常在家，表姐妹們欺負，唯有二哥對好。想抓住這點好，有錯嗎？

明明和二哥是投意合的，為何偏偏卻是見不得人的那個？憑什麼那顧小姐憑著侯府出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這麼好的男人，那顧鶯還不如，上至還和寧家有些親緣，那顧鶯卻是抱養的啊！

“舅母……”

寧太太不耐煩地閉了閉眼睛，朝那兩個侍衛又打個手勢。

王婉玉被抓住提起來，不敢置信地瞧著寧太太：“舅母，我肚子里的孩子！！”

寧太太掏出帕子抹了下眼角：“寧還年輕，顧小姐將來十個八個也能生，誰稀罕你的肚子？給灌了紅花，把送走！不許回來！”

后頭的話，是對那兩個侍衛說的。

王婉玉渾冰涼，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肚子里那個殺手锏竟一點兒作用都起不到。

凄厲地喊著寧的名字，不住地哀求著寧太太，那小婢也撲上前來哭哭啼啼的求饒，王婉玉劇烈掙扎著，那兩個侍衛將抬了起來，那只臟兮兮的巾子還是塞進了的口中。

寧在車里約聽到有人喊“二哥”，醉意上頭，饒他還有些意識，卻癱得爬不起來。漆黑的馬車里頭寧抬手了酸脹的腦袋。車外被人堵住抬起的王婉玉被扔上一輛板車，不等掙扎起來，那兩個侍衛已取了麻繩出來將手腳捆住。

婉玉哭得不過氣，被堵住，手腳被縛，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離巷子越來越遠。

板車顛簸撞痛了的皮，的丫鬟大聲啼哭著想要追上來，卻被適才那兩個侍衛揪住頭發堵住了。

寧太太用帕子抹了下眼睛，又了手，好像剛才過什麼臟東西一樣：“走，吩咐下去，回頭在你爹跟前，不要說話。”

寧濯點點頭，扶著寧太太朝馬車走去。

轉角，羅百益抱著臂膀站在一輛車旁。

“顧侯爺真有雅興，竟來瞧這樣的熱鬧。”

那車玄錦緞車帷，涼風吹簾幕，出顧長鈞冷凝的半張側。

寧家車馬近了，羅百益努努，朝騎在馬上的寧濯道：“喲，寧大公子，真巧啊，我跟侯爺在此，不小心瞧去了貴府的，罪過罪過，您該不會生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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