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不想和傅辭爭論這種沒意義的話題。
頭偏朝裏,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想。
傅辭失落不已,心裏明白,從始至終薑晚都沒有錯。
從父親選擇和廢太子一起謀逆,再到現在不得已了他的妾。
別人都有選擇,隻有被推著走。
掙不得。
抗拒不得。
對於子來說,世道本就艱難。
現在連個安穩的生活環境都沒有,傅辭心裏滿是愧疚。
是不是真像四皇子說的那樣,他越對晚晚好,祖母越對有意見?
可若是不對晚晚好,祖母會不會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地傷害?
還有那些看人下菜碟的惡奴,會不會奴大欺主,趁機刁難晚晚?
如果搬出去另立門戶,晚晚又會被人指指點點。
傅辭左右為難,怎麽做都不是。
手了薑晚的後腦勺,“想吃什麽,我讓小廚房給你做。”
薑晚神不濟,醒了一會兒又想睡了。
這會兒聽到傅辭的聲音就覺得煩,“你要是不能閉,我現在就搬走,這是老太君的命令。”
傅辭眉心蹙,“西院除了你,誰都不能住。”
薑晚角彎起嘲諷的弧度,“這話你自己信嗎?”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
“想法和現實是兩回事。”
傅辭以前就知道薑晚和別的子不同,是個很有想法的姑娘。
這會兒被說得啞口無言。
隻能小心翼翼地握著薑晚的手,用這種方式和親近。
薑晚闔上眸子,放任自己陷昏睡之中。
一個姿勢保持久了會不舒服。
無意識間,薑晚換了個方向。
見睡得很沉,傅辭這才敢放心大膽地看薑晚。
孱弱,又了這麽大的罪,的臉蒼白得可怕。
就連平日裏的,這會兒也沒了。
傅辭心裏難,卻又沒有排解的辦法。
就這麽看著薑晚,怔怔地出神。
四皇子和雲家三兄弟吃完酒,順路來傅家看老太君。
見府裏愁雲布,伺候的下人也是噤若寒蟬。
心裏起了疑。
“外祖母,您這是怎的了?前幾日不是已經大好了嗎,怎麽今天瞧著更嚴重了?”
老太君歎氣,“還不是因為你表哥。”
四皇子了然,“是和薑氏有關吧?”
“除了還能是誰?你表哥以前早出晚歸,一心撲在公務上,自從薑晚進了府,你看他一有空就回府,像什麽話?”
四皇子安道:“一個妾而已,翻不出多大的浪,表哥喜歡就隨他去,等日後新鮮過了您再收拾薑氏,到時候表哥肯定不會再護著,您和表哥的也不會影響。”
老太君也想這麽做,可不敢賭啊。
若是辭哥兒越陷越深,越來越荒唐,那他豈不是廢了?
到了那時,說什麽都晚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哪怕是麵對自己的親外孫,老太君也不想多說。
抱怨了兩句,就要歇下了。
“外祖母,您先休息,我去找表哥。”
“去吧去吧,沒出息的小子,這會兒估計在西院哄人呢。”
四皇子心想,這是鬧得多大?表哥都回府一個多時辰了,還在哄人。
“那您好好休息,等得空了孫兒再來看您。”
親自給老太君掖好被子,四皇子讓人去西院通傳,自己則跟著管家往前院而去。
一路上,了解清事的來龍去脈,四皇子心裏滿是擔憂。
薑晚無疑是表哥的肋,若是有人用拿表哥,肯定一一個準。
他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表哥,薑晚會不會壞了他的事?
越想,四皇子的心就越沉重。
在高位的人是不能有肋的,這很危險。
難怪外祖母這般著急。
表哥今日能說出和薑晚同生共死的話,明日就能為放棄傅家的一切。
到了那時,自己相當於失去了最有力的靠山。
還怎麽和別人一爭高下?
想到這一點,不隻是老太君,就連四皇子也想把薑晚解決了。
一個人而已,豈能和大好前程相提並論?
知道四皇子來,傅辭也沒出西院。
而是讓人將他打發了。
這讓四皇子更加認同了老太君的言論,薑晚就是個禍害!
再次醒來,太已經偏西。
傅辭不在屋裏,隻有秋月守著。
“大人的下屬來匯報公務,怕吵著您,大人就去前院了。”
薑晚記得秋月為自己挨了一鞭子的事,“這段時日你好好休息,等傷養好了再來跟前伺候。”
能被主子關心,秋月很是。
“我好,一鞭子不算什麽。”
“你今日是了無妄之災,先休息幾天吧。”
秋月糾結片刻,說道:“大人也挨了十鞭子。”
那個時候薑晚已經昏過去了,不知道傅辭回來以後做了什麽。
愣怔片刻,隻道:“讓伺候的人仔細些。”
秋月覺得自家主子還是關心大人的。
和大人鬧別扭,對主子沒有任何好。
繼續為傅辭邀功,“為了給您出氣,大人把那些丫鬟婆子都解決了,還吩咐咱們西院的人,以後不準放別人進來。”
這些事上輩子都沒發生過。
因為的重生,有些事變了,而有些事還是按照原來的軌跡進行。
對此,薑晚沒有生出再試一次的想法。
命就隻有一條,沒必要下這麽大的賭注。
“我了。”
秋月忙道:“小廚房給您煨著湯,我先去給您盛一晚,然後再吃點別的。”
“讓別人來就好,你去休息。”
秋月想說自己沒事,可對上那雙不容反駁的眼睛,不敢不從。
“奴婢這就去安排。”
室隻有自己一人,薑晚小幅度地活肩膀。
也不知道敷了什麽藥,後背沒再火辣辣地疼,隻餘冰冰涼涼的舒適。
一直趴著,難免會有些悶氣短。
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變側睡的姿勢,瞬間舒服多了。
神恢複了些,腦子裏也是雲開霧散。
今日的事讓薑晚明白,老太君不會給活路。
這意味著不能找老太君和雲嫣然合作,要是對方想斬草除,可能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和傅辭去參加秋獵。
過個十天半個月,再找理由提前回來。
傅辭肯定不能提前走,隻要他不跟在自己邊,一切就好辦了。
薑晚心想,這段時間是不是應該對傅辭好點?
也好讓他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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