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彰顯煩躁的緒。

江序看一眼，淡聲道：“梁今月，有這麼生氣嗎?”

梁今月思緒停了一秒，他之前一直客氣地梁小姐，這是第一次喊名字。

很快，哼了聲，“換你你也生氣。”

江序搖搖頭，“我不會。”

梁今月呵呵一聲，口而出，“高二那年，求了你半天給我搬書，結果只是帶你走錯了教學樓，立馬就冷臉了，還說不會生氣，最生氣的就是你。”

說完才發現自己話趕話地說了，氣頭上都來不及思考說了什麼，話已出口，也收不回去了。

然而想象中江序迷不解的表沒有出現，他靜靜聽完，只是偏頭看，“后來不是給你搬了?”

梁今月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

重重地拍了下江序胳膊，“你記得?”

用了點力氣，沒想到他手臂那麼，打得手生疼。

江序視線從手上掠過，“不難想起。”

前后不一，梁今月狐疑地盯著他，“你之前不是裝不認識我吧?”

江序神坦然，反問，“為什麼要裝?”

梁今月說不出來了，“沒有就好。”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之前有點印象，最近仔細回想了一下高中的事。”

梁今月“哦”了一聲，心稍復雜，那他應該也想起來曾經追過他的事了吧?

雖然已經事過境遷，要是在大街上彼此遇見，或許還能一笑而過。偏偏現在是相過親的關系，當時互相相認都還好，偏偏也裝模作樣過一陣子，現在怎麼想怎麼尷尬。

氣已經消了，后知后覺地蔓延上些許不可名狀的尷尬。

覺得自己矛盾的，他想不起，會覺得失落;想起了，又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怎麼都不對。

重新踩油門上路，車里沒人再說話了，空氣中彌漫著安靜。

銀灰的保時捷飛速行駛著，梁今月車開得又快又穩，余瞟到江序一直在看著窗外。

九點一刻，車停在江序家樓下，梁今月熄了火，說：“你上去拿吧，我在這兒等你。”

江序解了安全帶，“你把暖氣調高點，外面冷。”

過了五六分鐘，江序從樓上下來，走到駕駛位，抬手敲了敲車窗。

梁今月降下車窗，他把耳釘遞給，白的，正躺在他掌心。

手拿走，指尖不經意劃過他的掌心，到他的溫度，溫熱。

梁今月抬頭，夜正濃，他站在月下，顯得五更加清正，道了聲謝。

“不用。”江序垂眼看，“額頭好了?”

梁今月點頭，“好了。”

江序嗯了聲，一時無話，梁今月理了理子，覺得是時候把車停好走人了。

還沒開口問停去哪兒，車窗外江序清淡的嗓音響起。

“最近還相過親嗎?”

第5章

梁今月表一滯，想說就沒怎麼相過親，話到邊，改了，“沒有，養傷呢。”

江序輕點頭，仿佛就是隨便問一問，抬手敲了下車窗，“車你開走，晚上打車不安全。”

梁今月也不想在寒風里等車，“幫你停餐廳?”

江序沒意見，“看你方便。”

梁今月說了聲哦，對這樣禮節的對話到舒適。

“拜拜。”招了下手，同他道別，準備將車窗升起時，江序的手搭上窗沿。

梁今月停下，抬眼看他。

他稍稍彎了點腰，俯視減弱，眼睛直視著，“銀行卡號還發嗎?”

梁今月被這麼看得愣了幾秒，“算了，看在你為我保管耳釘的份上。”

江序神不變，站直，手從窗沿上收回，轉走之前瞥了一眼，留了句，“注意安全，摁喇叭。”

“……”

.

梁今月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

開了音響，放了點音樂出來，掉大，舒服地躺在沙發上。

神游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通訊錄上冒了個小紅點。

飛快點開，驗證消息上寫著簡單的兩個字——江序。

微信名即是本名，其實本不用備注。

頭像是一張建筑風景照，梁今月認出來，去過這里，達爾文的出生地，什魯斯伯里，頭像上的建筑應該是什魯斯伯里修道院。

通過他的好友申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停在地下停車場了。】

發完，順手點開他的朋友圈，悉的覺，沒有驚喜，幾乎都是轉發行業資訊，連張工作照都沒有。

撳滅手機，進了浴室。

再出來，微信里江序給回復了三個字：【知道了。】

梁今月抓著手機微微失神，恍然想起高中時喜歡他，每天下晚自習回家都要在Q.Q上找他說話，一開始他不回復，后來纏得久了，會回復幾個字：嗯、哦、知道了……

就這幾個字的回復都能看得小鹿撞，每天拿著他的回復看了又看反復分析，想像他說話的語氣，試圖找出點親昵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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