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璃轉進廚房前,吩咐道:“你給他倒杯熱水,招呼一下,之后容公子應當要經常在我們這吃飯了。”
憐玉不解,這是為何?
但穆千璃已急匆匆地進了廚房,只剩轉頭看去后,和容澈面面相覷。
憐玉手腳利落地拿出干凈水杯和盛了熱水的水壺走了過去。
“容公子,喝點熱水吧。”
容澈微微頷首,態度好似溫和,卻又冷淡:“多謝。”
憐玉站在一旁有些拘謹。
要說隔壁兩位鄰居,自是和衛嘉要更為悉一些,但相比之下,和容澈幾乎算得上是從未有過集。
容澈生得好看,是和穆千璃那貧瘠的學識難以組織語言描述的那種好看。
令人不好意思多看,也不好意思放肆攀談。
于是,穆千璃端著剛蒸好的一籠包子走出來時,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沉寂又彌漫著尷尬意味的場面。
“怎麼了?”穆千璃不著頭腦,轉頭看向一旁站得規矩的憐玉,“你沒好好招呼客人嗎?”
憐玉連連搖頭:“不是的小姐,奴婢給容公子添了熱水。”
然后就一言不發了。
對此,憐玉多有心虛,的確算不上是好好招呼客人,或許還有些失禮。
但一見容澈那淡冷的神,便不知要說些什麼才好,還拘謹得厲害,好似才是客人一般。
正想著,石桌前端坐著的容澈忽的就抬了頭,一雙黑眸溫地看向邁步走來的穆千璃,開口時的嗓音完全和方才那一聲淡淡的“多謝”割裂開來。
“穆姑娘,你誤會了,我方才有些走神,憐玉姑娘只是不想打擾我思考罷了。”
憐玉一愣,瞪著眸子轉頭看向容澈。
一及他角因說話而不自覺揚起的笑意,頓時又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不好意思直視。
剛才,是這個意思嗎?
憐玉有些不確定,但又找不到別的解釋,好像,就是這麼回事吧。
穆千璃放下包子坐了下來。
憐玉回過神來,認同了容澈方才的說法,還對他的解圍有些欣,忙主道:“小姐,你們聊,奴婢去把粥盛上來。”
穆千璃微微頷首,還沒說話,容澈先一步轉頭道:“有勞你了,憐玉姑娘。”
憐玉對上容澈那雙含笑的眼睛,臉蛋頓時就熱了。
連連點頭說著不客氣,三兩步就朝著廚房去了。
穆千璃倒是沒多注意,見憐玉離開后,便問:“你在想衛嘉離開的事嗎?”
容澈道:“嗯,這事他之前有和我提過,既是家中要事,自是該回去一趟的,而且聽聞他妹妹在家中日子有些辛苦,所以我也贊他將妹妹接到扶風鎮來,只是我自離家在外以來,一直是他在邊照顧我,我有些擔心這段時日自己一個人是否能應付得來。”
穆千璃連忙道:“這事你不必擔心,今早衛嘉已經和我說過了,他離開的這段時日我和憐玉會照顧好你的,吃飯時你來我家,或者我和憐玉給你送過去都行,平日有什麼別的需要幫助的地方你只管給我說,保準將你照顧好的。”
容澈微微訝異,像是毫不知:“這是否會太麻煩你。”
“怎會麻煩,平日我們在這也沒什麼別的事,舉手之勞而已。”
容澈垂下眼簾,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你如此照顧我,我不知該如何謝你才好。”
從穆千璃的角度,恰好能瞧見容澈濃長的眼睫微,像一排小刷子似的,在眼簾下布下一排淺淡的影,襯得他冷白的更加清。
無論第幾次注視他的容貌,都讓人不嘆造主的不公。
容澈當真太好看了,像是一塊沒有瑕疵的玉,卻也易碎。
穆千璃一想到容澈病弱的子便有些惋惜,深吸一口氣后,道:“用不著如何謝,你好好養子,閑來無事陪我喝喝酒,便是謝了。”
說罷,穆千璃對自己此番言論頗為滿意。
眨了眨眼后,又忽的想起了什麼,眸底閃過一抹不自然之,而后稍微低了些聲音,道:“還有……平日你早點睡覺,莫要熬太晚了。”
剛說完,憐玉從廚房中端出了一鍋粥,配以三副碗筷,正巧聽見了最后這一句。
“小姐,什麼早點睡覺呀?”
容澈一愣,下一瞬輕笑出了聲,眸中神了然一切,又像是回想起了昨夜的某些畫面,笑意便更深了幾分。
穆千璃心虛地抿了抿,略過這個話題,三人頭一次同桌吃了一頓早飯。
衛嘉離開后,春日進了尾聲。
那一次短暫的降溫后,氣候也逐漸升溫,朝著盛夏炎日而去。
穆千璃并非一時興起,而是當真認真思慮過了。
容澈模樣生得好,更是子溫和,與他相起來一點也不人反,甚至要更為親一些也是能讓人接的。
他在此無依無靠無人關照,且弱多病或許是命不久矣,為他留下后人,也不必擔心往后會攤上什麼麻煩事。
無論從何角度看,容澈都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但此事進行起來,卻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
原本衛嘉的離開給穆千璃創造了絕佳的時機。
可不知為何,每每潛隔壁院中,都能好巧不巧上還未睡的容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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