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蕭染以不適為由,不再見任何人,孕吐的狀況還是沒有任何的緩解,以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氣也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庭醫生倒是每天會來,可也並沒有起任何的作用就是了。
白金玉毫不吝嗇地給蕭染最好最貴的營養品,可此時此刻對於丁點兒味道也聞不了的蕭染來說,顯得尤其肋。
蕭染過得很辛苦,但也覺得沒什麽不好,甚至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況再像現在這麽維持幾天,說不定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就會自己離開了,那樣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是的,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打掉這個孩子。
從來沒有哪怕一秒鍾認為這個孩子應該存在,隻要有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想打掉他。
即便能察覺到這個孩子於自己而言的存在越來越強。
說狠心也好,自私也罷,但即便是站在這個孩子的角度來看,蕭染也認為他不應該存在。他出生之後要麵對的太多太多了。或許所有人顧忌著商酌言的份不敢當著孩子的麵說什麽,但不說不代表有些事不存在,總會在某天某個時刻讓孩子知道。
更何況,蕭染也不覺得商酌言會為了這個孩子和自己結婚,和侄子的未婚妻結婚,除非他是徹底瘋了。
可就算他瘋了,蕭染也不願意。
為了孩子犧牲自己一輩子,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蕭染做不到。
既然他們不可能走到一起,那麽讓孩子出生在單親家庭本就極其的不負責任。
一直在等,等一個可以讓這個孩子離開的機會。
但這個機會始終沒有出現,蕭染便開始想著自己創造機會。
讓這個孩子離開,但絕對不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造的,那樣會讓蕭功不滿,也會在一定程度上激怒商酌言這個瘋子,代價蕭染承不起。
既然不能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那最好的人選就是商家人,隻有這樣商蕭兩家岌岌可危的合作關係才有可能繼續,蕭功也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更不會牽連到自己的母親。
隻是怎麽做是個難題。
不能刻意,故意激怒商家人讓誰不小心把從樓梯上摔下去這種破綻百出的伎倆別說外人會不會看出什麽,就連蕭染自己都會覺得蠢。
更何況蕭功或許好糊弄,商酌言可不會輕易被自己蒙蔽。
隻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才有可能相信。
而基於這些條件下能想出的辦法,蕭染想到了蕭詩,更何況確定自己懷的不是商祺的孩子,就算不是現在也會在將來說出來攪弄風雲,既然如此,蕭染就先下手為強,把機會送到手上去好了。
一旦蕭詩在白金玉的心裏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依著白金玉的子是一定會做點什麽的,蕭染就是要在做什麽的時候借機讓孩子離開。
把孩子的離開歸結到白金玉的上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就算孩子離開後白金玉依然會對自己是否出軌產生懷疑,那也不重要,那個時候也沒人能證明孩子不是商祺的。
讓孩子離開是蕭染的傷敵一千,讓白金玉懷疑自己,暴自己出軌的事是自損八百。
想送出這個機會,蕭染不好親自出麵,和蕭瑟聯係上,將自己的計劃都告訴了,讓等自己聯係再給蕭詩消息。蕭瑟始終擔心蕭染會傷,就算功以後在商家的境應該也會很難。
但蕭染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蕭染在等待一個時機讓這個計劃實施,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變化來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
這天晚上,蕭染難得的吃了一點東西沒有吐出來,睡前甚至還喝了一杯牛,以為自己不會睡得安穩,但奇怪的是剛躺回床上沒多久的意識就已經開始不清楚。
約察覺到了不太正常,但已經來不及做什麽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還在自己的房間裏,沒什麽力氣,那不是睡醒之後的疲憊,而像是被釘在床上一樣的無力,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不知自己怎麽了。
然後突然想起了睡前的異常,還沒理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白金玉走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蕭染的錯覺,總覺得白金玉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像在打量一件品,估量的價值,又或者企圖看自己有沒有騙。
蕭染有種不太好的直覺,想坐起來,無奈卻沒有力氣,白金玉就是這個時候開口的:
“躺著吧,剛做完穿刺,應該不會太舒服。”
蕭染蹙了眉:“什麽?”
“沒什麽,隻是聽到一些不太好聽的謠言,確認一下你肚子裏的種是不是小祺的。”白金玉冷漠地看著:“最好這隻是一個誤會,不然你和整個蕭家都別想好過。”
白金玉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蕭染卻猶如被釘在了原地。
什麽穿刺?什麽確認孩子是不是商祺的?的腦子像一團漿糊理不過來,然後又猛然在某個時刻徹底清醒。
原來自己的不正常是因為牛裏有助眠的藥,所以才會睡得這麽快這麽沉,以至於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卻毫無知覺。知道懷孕期間也可以做親子鑒定,但卻沒想到在自己況這麽糟糕的況下白金玉竟然還敢做穿刺。
這個時候已經不會去想孩子是怎樣的結果了,也完全想不起之前的計劃,全部的思緒都被白金玉做了親子鑒定而掀起了狂。
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商祺的,究竟會出現多混的場麵蕭染本不敢想象。
穿刺做了多久了?還有挽救的時間嗎?
總要試一試的。
蕭染強撐著無力的坐起了,拿起一旁的手機想給商酌言打電話,隻有他能幫自己了,他也一定不想發生這樣的局麵,可當把商酌言的電話號碼從黑名單裏放出來撥過去之後,那邊卻提示關機。
打了三遍,都是一樣的結果。
蕭染依然沒有放棄,不停地翻找著通訊錄,企圖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人,終於在屏幕上出現唐佳的時候而停止了作。
號碼是來找自己的那天臨走之前存上的,蕭染當時隻是禮貌的換了一下聯係方式,卻不想有一天真的會用到。
已經來不及思考唐佳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救命稻草,隻能寄希於。
電話很快接通,唐佳的聲音顯然有些意外:“蕭染?”
“唐佳。”張到直接喚了的名字:“白金玉在我睡著的時候做了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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