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顧池，讓我回到你邊吧

 車到了川菜館門口，顧池和江倩兮雙雙下車，站在門口等著周南水停好車走過來，互相客氣地走進飯店。

 顧池讓江倩兮先點菜，江倩兮點了自己最喜歡吃的水煮片和酸菜魚，剩下的素菜就留給顧池點。顧池也隨手點了兩個菜，然后把菜單遞給周南水問：“小水，你看看要吃什麼？”

 周南水接過菜單說：“先生就點這麼幾個嗎？我給您多點一些吧！”

 “不用點多了，吃不完浪費。”顧池一臉溫和地說。

 周南水雖然點頭，但依然又點了幾個貴一點的菜。他不指這頓飯能有多好的報答，但至盡點心意。

 江倩兮轉頭悄悄問：“你不用回家給你兒子做飯嗎？”

 顧池雖然每天去給做晚飯，但是做好以后都會立刻趕回家給自己的兒子做晚飯。江倩兮對他現在的妻子心復雜，不愿意多提，但是對他的兒子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我讓他也過來一起吃了。”顧池說。

 江倩兮愣了一下，雖然有些尷尬，但是想著也不是和顧池單獨吃飯，倒也沒什麼，連忙翻著菜單道：“那再點幾個他吃的菜。”

 顧池連忙阻止：“不用了，四個人這些菜絕對夠了，吃不完浪費。”

 “好吧，聽你的。”江倩兮收手了。

 周南水一直看著顧池，過了一會兒忍不住問：“先生這些年過得好嗎？后來為什麼再也不聯系我了呢？”

 顧池笑道：“你都有自立的能力了，我也不求你回報什麼，就覺得沒什麼好聯系的了。”

 “可是我一直想見您，想要和您說一聲謝謝。您不求回報，但那些年給我的錢我也應該還給您。”周南水連忙說。

 “真的不用了，如果你一定要還的話，就去選一個需要幫助的孩子資助他，把這份善意傳遞下去就好了。”顧池輕笑著說。

 “我會去做的。”周南水承諾道。

 “其實你想報答顧池也不是沒有辦法，你看看我呀，你多照顧照顧我也算是對他的報答了。”江倩兮湊過去笑著說。

 顧池點了點頭：“沒錯，聽說你現在是兮兮的領導，還麻煩你在工作上多照顧照顧。對現在的社會還不太悉。”

 “您放心吧，我會的。”顧池的拜托可比陳海有用多了，周南水這種業界翹楚，不高興的時候本不太給老板面子，可是對于顧池的囑托他是每一個字都認真聽著的。

 他看顧池看江倩兮時溫的眼神，忍不住問：“先生，江小姐就是您一直等的妻子？”

 江倩兮聽他這麼問，忍不住燒紅了臉，卻聽顧池在耳邊輕聲應了一聲：“是。”

 “那真恭喜您啊！”周南水發自心地替他開心道。

 江倩兮知道周南水誤會了，有些尷尬地連忙打斷他道：“哎，今天你們相聚這麼開心，要不要喝點酒？”

 “好啊，顧先生喝什麼酒？”周南水開心地問。

 “我就不喝了。”顧池拒絕道，“晚上還有些工作。”

 “好吧！”周南水勸道，見顧池還是拒絕又問江倩兮，“江小姐呢？”

 “我整點白的吧！”北方孩就喜歡喝點白的。

 顧池微微瞥了一眼，沒說話。江倩兮被他看得有點張，以前顧池最討厭喝酒，可就是喝，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老公了，管不著！

 江倩兮朝他笑笑，轉頭跟周南水道：“要不我還是喝點酸算了。”

 “別啊，我都點了，讓我一個人喝算什麼事啊？！”

 “行，你是我的領導，我陪你喝。”江倩兮找到理由喝酒，開心地說。沒一會兒酒菜都上來了，一個小男孩背著書包急匆匆地跑進來，一臉青春洋溢地和他們打招呼：“哥哥好，姐姐好。我顧瑀哲。”

 男孩的聲音清脆明亮，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朝氣，讓人心生好。

 江倩兮做過很多次心理建設，想著第一次見顧池的兒子要用什麼表，或者說什麼話，可是事到臨頭居然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來了，把書包放下來吧！”顧池的聲音溫和又滿是慈。

 江倩兮握拳頭，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抿著，著心里的苦，用力微笑著，輕聲招呼道：“你好，我江倩兮。”

 “你好，江姐姐。”顧瑀哲爽朗地招呼。

 “周南水。”周南水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還出手和他相握，然后有些詫異地看了看江倩兮和顧池。他沒想到顧池有個十幾歲的兒子，那必然不是和江倩兮生的了。

 不過他不聲地招呼道：“今天哥哥請客，你再點些吃的，要喝什麼飲料嗎？”

 顧瑀哲搖搖頭，非常禮貌地說：“不用了，這些菜就夠了，謝謝哥哥！”

 “快點吃吧，一會兒還要去上英語班呢！”顧池地將桌上的幾份碗筷都燙了燙，然后分給三人。顧瑀哲接過筷子笑道：“謝謝爸！”

 江倩兮暗暗觀察著顧瑀哲，那孩子十三四歲的樣子，皮白皙，眉眼俊秀，氣質和現在的顧池很像，斂溫和，乖巧有禮，一看就有教養。吃飯的時候他也不會只顧自己，甚至還會為顧池夾菜。顧池也很會照顧他，父子倆融洽，一點也沒有青春期男孩和父親之間的張。

 顧瑀哲見江倩兮一直打量著他，抬起頭來，看著友好地笑了笑，那笑容和顧池年的時候一模一樣，連角彎起的弧度都一樣。

 江倩兮觀察著顧瑀哲，周南水卻觀察著飯桌上的三個人。他沒想到顧池居然已經再婚了，還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在他心里，顧先生是個正直善良、深不悔、干凈憂郁的男人，一直苦苦尋找著自己失蹤的妻子，對自己妻子的，連當時還很年的他都看得出來。

 他還記得，小時候對顧池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事件。那天似乎是過完年，父親已經失蹤十二年了，那天在下雪，他和那幾天清閑，北方人喜歡在年前囤一堆菜，然后整整一個冬天都不再補充。所以他和這幾天就在家里休息，屋子里燒著爐子，還暖和，窗外茫茫大雪紛飛，而顧池就是在這時候拜訪的。他們家已經很久沒人拜訪了，所以聽到敲門聲他還吃驚的。

 顧先生上帶著白雪走進來，清俊的眉眼上滿是冰霜，日漸堅毅的臉龐，形比上次見的時候消瘦了很多，漆黑的頭發被風吹，臉頰和耳朵被凍得通紅，看上去有一狼狽。可即使這樣的顧先生依然很好看，特別像一個班上生都很喜歡的男明星，什麼宋承憲來著。其實仔細看也不是很像，只是他的形和氣質還有那雙憂郁的眼睛特別像。

 “這麼冷的天，您怎麼來了？”打開房門客氣地招呼道。

 “過年回來，順路來看看你們。”顧先生總是那麼客氣，每次來都提著大包小包地送，那次也一樣，送來了很多營養品和年貨。推拒不過還是收下了，而自己泡了一杯熱茶端給他。顧先生溫和地道謝，接過去后拍拍他的肩膀夸他：“小水又長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