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如蝶被老夫人罰抄則,如雪及笄前不許出院子。
從寧福院出來,如蝶幾步追上染,揪著手裏的帕子,咬著看向。
染站定:“三妹妹找我?”
如蝶忍了忍,道:“大姐姐這回高興了?”
染挑眉:“我有何可高興的?”
“因為你被罰?”
染不等開口,接著道:“三妹妹怕是想多了,我還沒那麽多功夫。如果三妹妹沒事幹,還是想想怎麽快點把則抄完吧,否則可能二妹妹及笄禮,你也出不來。”
說完便要離開。
如蝶忽然出手攔住:“大姐姐以為,你一個人能跟整個侯府作對嗎?”
染漸漸失了耐心,皺著眉道:“三妹妹到底想說什麽?我為什麽要跟侯府作對?”
如蝶:“如果大姐姐還想在京城待下去,最好去跟祖母和母親道歉。”
說完看了一眼不遠。
染也看過去,就見如雪正好看著這邊,見自己看,連忙轉離開。
染輕輕笑了:“我看三妹妹的腦子是有問題了,最好找大夫看看,別等嚴重了無藥可救!”
說完,染頭也不回地離開。
留下如蝶站在原地憤憤不平。
“哼!馬屁!”
如珍恰巧路過,故意大聲罵了一句。
如蝶死死地盯著兩個人的背影半晌才離開。
“小姐,您別跟那種人生氣,犯不上!”
又青擔心勸道。
染微微一笑:“知道,不過是做給某些人看的。對了,明日咱們上街一趟。”
“幹什麽去?”
又青問。
染想起前一世陪在自己邊幾年的春雨,微微有些愣神。
嫁傅家不久,又青就不明不白地沒了,後麵那些年,都是春雨陪在自己邊,度過一個又一個寒冷又漆黑的夜晚。
這一世,想早一點見到春雨,也想讓早一點離苦海。
上一世見到春雨的時候是兩年後,那時候也剛嫁進傅家一年。
又青死後,邊也曾有過一個小丫頭,隻是那是靖國公夫人的人,說是伺候,其實跟監視也沒什麽區別。
有一次兩人上街,巧遇到春雨正在挨打。
不知為何,那時候自都難保的卻一時心,救下了春雨。
也是因為那一次善舉,讓以後艱難的日子也不是那麽難過。
隻是不知道死後,春雨如何了。
按照如雪的子,跟有關的一切應該都會千方百計的抹去吧。
第二日,很好,隻是風有些涼。
染穿了一梅的,外麵加一件月白披風,上麵繡著淡梅花,與裏麵的相應,整個人素雅出塵。
“小姐,我們今日去哪裏?”
又青替將帷帽戴好,扶著上了馬車。
“桂花巷。”
染說完,又青跟車夫都愣了一下。
車夫福伯是家的家生子,自來忠心。
他看了一眼又青,猶豫道:“小姐,桂花巷……”
染知道他要說什麽,桂花巷可以說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當然,也是最的地方。
三教九流均聚集此地,上次被人迷暈扔進的怡春院,就是在桂花巷。
“沒關係,走吧。”
染輕輕道了一句。
又青點點頭,福伯隻好扯韁繩,往桂花巷去。
或許是來得早,桂花巷的人還並不是很多,馬車還可以進來。
染也沒說去哪裏,隻讓繼續往前走。
眼看著就要到走到巷子盡頭,街上基本沒什麽人了,染才喊停。
扶著又青的手下了馬車,在一宅子門前停下,抬頭了一眼閉的大門。
又青剛要說話,就聽見裏麵忽然傳出來一聲尖,接著就是一個婆子罵罵咧咧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陣悶響,好像什麽打在上那種。
“你個小賤蹄子,就知道吃吃吃,老娘花錢買你回來是隻讓你吃的嗎!”
又是一陣悶響。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出去幹活?去,這些帕子賣不完今晚別想吃飯和睡覺!”
咣!
大門從裏麵打開,一個胖黝黑的婆子看見染愣了一下,接著手一抬,一個瘦削的影飛出來,落在染前方不遠的地方。
黑胖婆子隻看了染一眼,又嘭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染抬步上前,將散落一地的帕子一條條撿起來。
“小姐,奴婢來。”
又青趕忙去撿帕子。
染點點頭,走向那個影。
是個瘦弱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歲出頭,剛剛可能撞到了頭部,等染走到邊了,才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染手想要扶,手還沒上對方的胳膊,就被突然躲開了。
小姑娘腦袋,看著染那隻手,搖搖頭低聲道:“別弄髒了您的手。”
又青將帕子都拾起來,又拂去上麵的塵土,整整齊齊地放進邊的籃子裏。
小姑娘激地朝又青點頭:“多謝這位小姐。”
又青笑:“可別我小姐,這才是我們家主子。”
小姑娘似乎很害怕染,慌忙起,頭快低到了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著您的。”
染搖搖頭:“不用張,你並沒有嚇著我。你春雨,對嗎?”
小姑娘和又青同時驚訝地看向染。
染笑笑,指著旁的籃子:“你不是要去賣帕子嗎?走吧,我們先幫你把帕子賣掉。”
其實,完全可以買下這些帕子,但是知道,春雨別看年紀小,實則可倔強了呢。
更何況,這些帕子都是熬夜秀的,染不忍心看著的辛苦白費。
記得在靖國公府的時候,那時候的嫁妝都被方氏哄騙了去,又不想讓爹爹擔心,隻能自己忍著。
後來還是春雨趁著睡著了,沒黑沒夜地繡帕子換銀錢,然後給改善夥食抓藥。
“走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麽?”
染走了兩步,見又青跟春雨都站著不,忍不住催促。
“好!走,咱去賣帕子!”
又青一咬牙一跺腳,反正小姐不管是上天還是地,都是要跟著的!
春雨見兩人不似在說笑,連忙提著籃子跟上去:
“小姐,您怎麽知道我春雨?”
“小姐,您為什麽幫我賣帕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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