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凝視著我,眼神深邃的看了許久,似乎想要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也沒有躲閃,從容的任由他看。
過了一陣,他終于開口,“當然可以!”
“麻煩陸醫生了。”
跟陸逸這種聰明人打道本不用多說,簡單一個眼神,我們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服務員過來上菜,陸逸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問道,“時小姐的智慧一向藏得這麼深?”
“也沒有。”我笑著搖頭,“這些不過是小手段而已,我跟傅景洲一向不合適,這個時候要孩子也不好。”
他把離我最遠的蒸餃夾給我,眼里帶著笑意,似乎還滿意我的話,“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我驚了,我原本就打算在孩子的事結束后,就跟傅景洲離婚,然后離開海城,換個城市生活,但暫時沒想好要去哪里。
我真的意外,他竟然把我所有計劃都猜到了。
放下筷子,我鄭重的說道,“最快兩個月,最遲三個月就會決定好,但我目前還不知道要去哪里。”
“去寧江那邊吧,好的。”他給出了建議。
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地方,我點了掉頭,“好,我會認真考慮的!”寧江雖然沒有海城那麼繁華,但那邊的生活節奏慢,是個非常適合生活的城市。
我們吃完飯后,我打算去結賬,沒想賬單早就被陸逸提前結了。和他一起去停車場的時候,我看著他,說道,“這頓飯原本說好是我請的,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你可不要再提前結賬了!”
“當然,那就希我們下一次吃飯是在寧江吧!”
我愣了下,隨后只是笑著看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走到車子旁邊,他突然問我,“手時間,你安排好了嗎?”
“明天!”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就盡快理吧!
他點頭,又問,“傅景洲知道嗎?”
“不知道。”我說,“我本沒打算告訴他。”
他皺了下眉,沒有再說話。
我啟了車子,卻看見他還在原地發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很快回到別墅那邊,我把車子停好,但沒有下去,而是拿出了離婚協議翻閱起來。
心里說不清是難還是委屈,我一直以為就算有一天,傅景洲掐著我的脖子威脅我,我也未必會離婚,可現在,我卻主拿著離婚協議去找他。
真是太諷刺了!
傅景洲在離婚協議上非常大方,不僅是集團每年的分紅,還有這棟別墅,他都一并給我了。
看著這些,我真是有點想笑,傅景洲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以為我是沖著這些東西而來的?他給了我想要的一切,我實在沒有理由不簽字。
在車上坐了許久,我拿出筆,在上面簽了名字。
回到別墅,里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冷籠罩四周。
我換了鞋,手去開燈,卻意外看見有人坐在沙發上。
我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傅景洲!他漆黑深邃的眼睛噙著滿滿的冷意,直勾勾的看著我,我還是沒法看懂他在想什麼。
定了定神,我看著他,“怎麼不開燈,你吃飯了嗎?”
傅景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去哪了?”他語氣里帶著不滿和怒意。
“沒什麼,回了公司一趟。”我進了廚房,邊說道,“我煮點東西給你吃吧。”
陶安然今天在醫院鬧得這麼兇,他多半也沒有吃東西。
準備晚飯的時候,我還覺得自己多管閑事的,都準備離婚了,還關心他吃沒吃飯。
但始終是放在心上多年的人,就算要離開,也應該面些,沒必要把大家的面皮撕破,多也留些好的回憶。
我剛把水燒開,猛地覺到后有人看我,回頭就對上了傅景洲沉黑冷冽的目。
“你……你有什麼事嗎?”真的太奇怪了!他平時看我得眼神不是冷漠就是厭惡,今天的目卻尤其復雜,我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有些慌神。
他沒有回答,我習慣的把這個理解為他不想跟我說話,干脆閉上,安靜的煮了碗面,放在他面前,“家里沒什麼食材,這碗面簡單了點,你將就吃吧。”
我解下圍,打算回房間梳洗,他的聲音卻突然從后傳來,“婚姻也可以將就嗎?”
我僵住,心里傳來麻麻的痛楚。要是換了平時,我肯定會沉默,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鼻子發酸,回頭沖他說道,“就算不能將就,我們不還是結婚三年了嗎?”
“傅景洲,我同意離婚了!”我拿出離婚協議,心臟都在痛,“我已經簽名了,找個時間,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吧。”
干脆利落的把心里的話都說完了,我松了口氣,忍著心里的痛楚,“你放心吧,孩子的事我會理好的,給你跟陶安然一個滿意的代。”
沒有去看傅景洲逐漸染上怒意的臉,我轉要上樓,這或許是我跟他最后了一次在這棟別墅里說話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腕猛地被抓住,“你要給我什麼滿意的代?”傅景洲開口,低沉的聲音里充滿了怒意。
我知道他生氣,可是我不想管了,“就是……我會理好這件事,不會讓陶安然難。”
“時念!”他似乎氣到了極點,抓著我的力氣很大,“你現在是想做什麼?跟我離婚,打掉孩子,然后離開這里?”
“不可以嗎?”我看著他,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涌下,“你覺得我還能做什麼?傅景洲,這三年里,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跟你離婚,從你眼前消失的嗎?我現在這樣做,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傅景洲的臉變得難看,眼中的寒意更盛。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想法聰明極了?”他用力把我拽過去,我想掙,他卻抬手掐著我的下。
我跟他靠得很近,能覺到他的呼吸落在我臉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沒有資格決定孩子的去留!”
“我沒有資格?”我笑了,反手抓著他,“那陶安然就有資格了?”
他瞇起眼,一凌人的寒意襲來,“時念,別忘了你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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