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關於父親的字眼,時嫿的眼睫不由地沾染上幾分淚意。
顧晏時說的沒錯。
時家和顧家之間的恩怨牽扯太深,深得如同一團麻一般攪和不清。
對顧晏時的滿腔恨意,最終都化想要逃離顧家的決心,被迫在他麵前演著戲。
時嫿一臉楚楚可憐地看著顧晏時:“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麽,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不管你以後還能不能再站起來,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顧安然立刻開口提醒顧晏時:“哥,你千萬別被這個人的眼淚騙了!為了逃這頓鞭子,什麽都做得出來。”
“閉!”
顧晏時轉眸看向時嫿,哼笑道,“行啊,既然你這麽我,以後傭人房不用住了。從今晚開始,你跟我住一個房間。”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時嫿的瞳孔忍不住放大,差點沒控製住麵上的表。
好在,眼底的驚詫和抗拒一閃而過,轉而被歡喜覆蓋。
時嫿乖順地點了點頭:“好。”
站起,隨手了額頭的跡,推著顧晏時的椅送他回房。
經過顧安然邊時,還不忘特意提醒:“安然,以後見麵,記得嫂子。”
“你!”
顧安然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偏偏還拿時嫿毫無辦法,隻能憤憤不平地看著從自己麵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顧安然忍不住拉著顧夫人的手屈:“媽,難道你真想讓那個人當我嫂子?你倒是找機會勸勸我哥啊!”
“你哥要是勸得,那還是他嗎?”顧夫人打了個哈欠,毫不在意地表示,“行了,我看你哥左右不過是把時嫿當個玩,新鮮不了多長時間。你再忍忍,指不定哪天他就玩膩了。”
顧夫人放下這話後,直接回了房繼續休息。
這場鬧劇就此停歇,徹夜難眠的人隻剩下顧安然和時嫿。
時嫿自然不想嫁給顧晏時,可顧安然和傅司琛訂婚在即,必須在這個檔口穩住顧晏時,確保一切萬無一失。
但沒想到,顧晏時竟然會陪睡!
自打推著顧晏時的椅走進他的臥室裏,時嫿的心裏始終惴惴不安。
剛一進門,時嫿就聽到顧晏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了。”
時嫿倏地一愣。
顧晏時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不是說要嫁給我嗎?怎麽、現在連件服都不舍得?”
時嫿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立刻下外套,裏麵是一件白的吊帶睡,瘦削的肩膀圓潤可,襯得清純可人的同時,又顯得單純無害。
這也是時嫿一向在所有人眼中的保護。
讓時嫿心暗自慶幸的是,在離開酒吧回顧家的路上,已經先一步仔細整理過,不至於在此刻顧晏時看出任何端倪。
完外套後,時嫿微垂著眸,強忍住不去抬眸看顧晏時,從背後開始往下拉吊帶的拉鏈。
顧晏時定睛關注著的一舉一,眼神始終不曾有過任何偏移。
他不知道的是,時嫿在賭。
憑著時嫿對顧晏時的了解,在賭對方一定會中途停。
事實證明,時嫿賭對了。
在時嫿的拉鏈拉到一半時,顧晏時突然開口:“停,不用了。”
時嫿暗自竊喜,麵上卻不半點聲。
就在這時,顧晏時突然衝著時嫿招了招手。
“過來。”
時嫿驚訝地走上前,就見顧晏時拿起蘸著碘酒的棉簽,輕輕在額頭的傷口上,為消毒。
他看著額頭上砸出來的口子,問:“還疼嗎?”
時嫿眼睫含淚,咬著點了點頭。
顧晏時用指腹拂去眼角的淚水,聲音難得地閃過一抹溫:“嫿嫿,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謊。結婚後,隻要你安心待在我邊,我不會再你。”
時嫿微垂著眸,乖順地點了點頭。
實際上,的心裏隻覺得可笑。
這算是什麽?
打一掌再給一顆甜棗?
這招或許對別人管用,但可惜,不是斯德哥爾患者,永遠不會對施暴者產生。
這一夜,時嫿合在顧晏時房間的沙發上躺了一晚上。
翌日清晨,依照生鍾準時五點半起床,前往廚房準備早餐。
廚房的傭人原先都對時嫿有些不屑一顧,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後,一個個看向時嫿的眼裏都紛紛多了幾分試探和打量。
時嫿沒將這些眼神放在眼裏,煮好顧晏時平日裏最喝的小米粥後,便捧著粥回到房間。
回去時,顧晏時已經起床。
或許是因為這碗小米粥的關係,顧晏時瞧時嫿難得地多了幾分順眼。
甚至,還在用完早餐後,開口對說:“今天,我帶你去珠寶店,給你買些結婚戴的珠寶。”
“啊?”時嫿愣了一下。
顧晏時略一抬眸:“怎麽、覺得很奇怪?”
時嫿點了點頭。
婚前,男方給方買三金或五金是習俗,但時嫿先前本沒想到,腳不便的顧晏時竟會親自為辦。
“我以為,你會把這些事托付給顧夫人。”
顧晏時輕笑一聲:“讓我媽去買?你是嫌被欺負得還不夠?”
時嫿心說放眼整個顧家,折辱最狠的,分明是顧晏時自己。
偏偏他還整的一副毫不自知的模樣,真是恬不知恥。
不過,手裏有些珠寶傍也不錯。
經過昨天那麽一遭後,晚上在酒吧跳舞的工作基本上是黃了。
這時候,時嫿最缺的就是錢。
時嫿甚至有些期待,有朝一日,當顧晏時發現自己竟是靠著他的錢逃之夭夭,他又該是一副怎樣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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