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靜慢慢變緩,空氣中的曖昧似是還在暗湧，宋宜禾被親得子發，毫無力氣地在賀境時懷裏。

    始作俑者卻毫無所覺,仍輕的角。

    宋宜禾抿了抿,下又急又重的呼吸聲，抬頭明知故問：“什麽禮？”

    “真不知道？”

    對上賀境時帶著.的雙眼,宋宜禾隻覺自己像被電流擊中。

    尾椎骨的栗油然而生。

    上次被他親過之後,宋宜禾也不控製地幻想過,如果跟賀境時接吻是什麽樣的覺，可能是點到為止,也或許帶著溫的安。

    可沒想到，他的吻與人大相徑庭。

    帶著滾燙的力道,不容置疑地撬開牙關,一寸寸地吞噬宋宜禾才清醒過來的理智。

    整個人好像是一團火焰。

    哪怕被拒絕,也依舊洶湧地向奔來。

    宋宜禾的目躲閃了下：“不知道。”

    “那再親一次。”賀境時的目不加以遮掩地看著，語氣惡劣，“讓你清醒清醒。”

    “……”

    聞言,宋宜禾趕手推他,臉頰泛紅。

    剛想要說些什麽,賀境時扣的手，湊近打量：“剛才那樣舒服嗎？”

    “你……”宋宜禾惱怒，“你閉。”

    賀境時邊挑著令人沉溺的笑意：“我想要了解清楚，下次能更好的取悅你。”

    宋宜禾被他的發言驚到瞠目,張了張，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

    直到察覺賀境時的指節刮過的脊柱。

    渾抖了下，宋宜禾不安地扭：“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我不要！”

    “什麽時候能別再這麽害？”

    宋宜禾抓著他的手：“反、反正我還沒有準備好，你不能不尊重我的。”

    賀境時喟歎：“要真是不尊重你——”

    話沒說完,的手掌上了他的。

    像是知道賀境時會說些什麽，宋宜禾眼神張地盯著他：“別說。”

    兩人四目相對看了會兒。

    宋宜禾被盯得尷尬，默默收回手。

    賀境時慢慢斂起眸間的笑，看上去有些低落地俯抱住，下陷宋宜禾頸窩。

    “宋宜禾。”

    “……”

    突然被喊名字，宋宜禾的手還按在賀境時的前，始終保持著推拒的姿勢。

    而他這樣一抱下來，這隻手便了兩人相擁間，唯一的阻隔。

    到賀境時薄薄家居服下的腹，的有點兒硌人，卻又滾燙滾燙的。

    剛剛接吻時，他們就是這樣靠在一起。

    隻可惜宋宜禾被親得迷糊，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雙手被在頭頂的舉有多人。而的細一團，也隨之挨著對方的膛。

    呼吸跌落在脖子上，宋宜禾被燙得了一下脖子，

    嚨幹：“嗯……嗯？”

    賀境時就像一座大山。

    一手著的腰，另一隻手扣著後腦，弓著腰背靠在跟前。

    “你為什麽不要我的東西？”

    宋宜禾一愣：“什麽？”

    原本看他進門時的狀態已經恢複，可沒想到居然還在計較這件事。

    不過還好，幸虧他開了口。

    宋宜禾也不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慶幸究竟是為什麽，輕輕鬆了口氣。

    “我不是不要。”宋宜禾咬了咬，“我隻是覺得很害怕。”

    賀境時微微收了小臂：“為什麽？”

    “我覺得我做不好。”

    “假話。”

    聽他一口篤定地駁回了理由，宋宜禾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你又為什麽？”

    賀境時聲音很悶：“因為我想給你全部，但沒想過你會拒絕，半點挽留的機會也不給。”

    “……”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料到他能想到這一層。

    思及黎思甜說的，宋宜禾原本要哄哄他的話之前到邊被咽下，現在又重新湧上間。

    “賀境時，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的確很難接被別人付全部。”宋宜禾沉默兩秒，“我一直覺得，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後半句話說得有些艱難。

    賀境時眉心微，這次沒有再追問。

    到他低沉的緒，宋宜禾抿了抿，抬起垂在一旁的手，準備主放在他背上。

    誰知下一秒，聽見賀境時低低開口：“可是我很難過。”

    “……”

    宋宜禾睫一，懸在空中的手僵住。

    賀境時的聲音一向懶懶散散地，聽著似是對什麽都不在意，偶爾帶著縷縷的逗弄玩味，尾音如同綴著小鉤子。

    傳耳朵撓人得很。

    可這次明明什麽意味都沒有，疏朗幹淨，就隻是染著點兒低沉的語氣，聽著委屈，鑽進宋宜禾心底，人也無端跟著難過起來。

    宋宜禾愣怔著：“你……”

    “別拒絕我行不行？”賀境時把往懷裏又按了按，“我隻是想把好的都給你。”

    “……”

    印象裏的賀境時強大又耀眼，明亮肆意，一舉一都帶著得天獨厚的韻味。

    冷不丁撒了個，宋宜禾實在無力招架。

    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宋宜禾重重咬了下舌尖，遲疑地喊：“賀境時。”

    他含糊地嗯了一聲。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為什麽要好到超出了我的預期？

    話到邊，卻倏然有些說不出口。宋宜禾不清楚是什麽況，又似乎能知到那層微妙的不紙麵下，一些難以言喻的愫。

    避開賀境時薄薄的呼吸，將停滯的手環繞到他後背，平靜地拍了拍：“那好吧。”

    賀境時深吸了口氣：“答應我了？”

    “你都那樣了。”宋宜禾被迫仰頭，下墊在他肩上，嘀咕，“再不高興怎麽辦。”

    聞言，賀境時笑得氣息微。

    宋宜禾拍拍他的背：“可以鬆開了嗎？”

    “不能再抱會兒？”

    “不行，我有點不上氣了。”

    賀境時這才站直子鬆開手，背著的位置映得他周微亮，眸也連帶變得和。

    對視了一秒，宋宜禾不自在地繞過他。

    視線跟著移，賀境時瞥見床尾凳上放著的那束黃玫瑰，眉頭輕挑：“送我的？”

    “嗯。”宋宜禾遞給他，“生日快樂。”

    賀境時單手抱著花，指尖蹭了蹭豔滴的花瓣，眼前閃過宋宜禾被狠狠吻過的紅。

    簡直一模一樣。

    眸漸暗，他笑了聲：“玫瑰花表白啊？”

    “才不是呢。”宋宜禾掉外套準備換服，“本來是想跟你道歉來著，但花店老板娘建議買黃玫瑰或者百合。”

    說到這，回頭看了眼賀境時，角勾著一點弧度：“總不能生日給你送百合吧？”

    “那你還會選。”賀境時順勢搜了搜花語，“幸運、為道歉，已逝的……”

    他表一變，直皺的眉頭有些不爽：“已逝的又是什麽鬼東西，宋宜禾，你——”

    抬起頭，他的目忽然定格在某。

    宋宜禾在櫃裏翻找，冷不丁地察覺到某一熱流，心道不對，正要手去擺的時候，手腕被踱步而來的賀境時牢牢抓住。

    小臂被輕輕地拽了一下。

    宋宜禾被迫站直，黏膩熱流頓時洶湧而至，同一時刻，賀境時拉著走到浴室門口。

    意識到那是什麽後，宋宜禾神僵了僵，難怪今天整天都不舒服，往後退了一步。

    賀境時拉上門，站在一旁等著。

    過了約莫十分鍾，宋宜禾換了服，捂著肚子慢騰騰地從浴室走出來。

    賀境時靠近，稔地扶住的腰，偏頭打量了幾眼宋宜禾的臉：“很疼嗎？”

    “有點兒。”宋宜禾搖頭，“要不要下樓，我讓周姨買了材料，給你做長壽麵。”

    “都這樣兒了還做呢？”

    宋宜禾表無辜：“是你生日啊。”

    “生日就非得吃那什麽麵？”賀境時嗤了聲，扭頭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上去。”

    “該吃飯了，不好讓長輩等的。”

    見明明臉都煞白了，還在想著其他人，賀境時氣極反笑：“之前說的你是一句不聽。”

    突然被提醒了宿舍那天的事，宋宜禾臉訕訕，盯著賀境時一時半會兒沒敢開口。

    接著，眼前的男人忽而彎下了腰。

    直接將打橫抱起，幾步走過去，將放到被窩裏躺好，而後把被子盡數裹在上。

    稍微移了幾下難以活的四肢，宋宜禾無奈：“你這樣我要怎麽。”

    “不舒服就躺著，等會兒我把飯拿上來。”

    聽到這話，宋宜禾下意識要起：“這樣不太好吧，多不禮貌唔……”

    下一秒聲音立馬被咽間。

    賀境時像是親上了癮。

    雙手撐在宋宜禾上半兩側，輕薄的麵料下勾勒出繃的腰線，袖扣半挽起，微微施力的小臂鼓起的青筋。

    額發垂落，眼瞼半闔著。

    他的目鎖在宋宜禾恍惚的眉眼間，剮蹭的舌尖，而後回，慢慢.舐過的。

    結兩下。

    賀境時在的角啄吻了下，在寂靜的臥室發出不輕不重的曖昧聲。

    開了護眼模式的暖黃調燈瑩瑩灑落，宋宜禾陷他懷裏，品嚐出前所未有的安全。

    聽到聲音，宋宜禾瞬間漲紅臉。

    可惜雙手被穩穩錮在了被子底下，正想別開頭，賀境時已經直起。

    頭發被他了，宋宜禾在被子裏看過去，隻見賀境時低垂著眼看，目中寫滿了“再就再來一次”的意思。

    宋宜禾將臉埋進被角中，閉上眼。

    賀境時哼笑，意有所指地問：“宋宜禾，你怎麽這麽啊？”

    “……”

    -

    因為去年生日沒在老宅過，所以今年蘇麗媛特意要給他慶生。

    賀境時下樓後，客廳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除了大伯大伯母遠在國外，其餘都聚齊了。

    見他獨自一人下來，蘇麗媛愣了愣：“怎麽就你一個人，小禾呢？”

    沙發上的賀帆抬眸看過去。

    賀境時隨意地擺擺手，一邊朝廚房走，一邊解釋道：“不舒服，就不下來吃了。”

    “不舒服？”蘇麗媛滿臉狐疑，“不是你惹人生氣了吧？好端端的怎麽會不舒服？”

    賀境時聞言看了老太太一眼，走到櫥櫃前，翻出未拆封過的紅糖，朝晃了晃。

    蘇麗媛瞬間明了。

    賀境時隨手找來剪刀，拆開包裝淡笑道：“我在您眼裏就這麽不懂疼人啊？”

    “可不是。”蘇麗媛輕哼了聲，“你還記得兒園那次喊家長嗎？做活讓你跟甜甜手牽手，別人都興高采烈的，你倒好，死活不肯摘那醜的平時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手套，氣得甜甜見人就哭。就這，你能疼人？”

    賀境時無奈地扯了扯：“都那麽久遠的事兒了，您能別再記著了嗎？”

    “行行行。”蘇麗媛想到什麽，“那你們還在樓下吃嗎？我讓周姨給你們分出一份？”

    思及賀蔚安那張，賀境時應了一聲。

    其實這頓飯說是給他過生日，不過是借著由頭一家子再聚聚，於是蘇麗媛也沒強求。

    賀境時將紅糖水裝進保溫杯裏，正好周姨已經分盤裝好了幾道菜，他一並抬上樓。

    剛走到拐角口，聽到賀蔚安傳來的聲音。

    “老二，前兩天你不是還關心宋家那小姑娘的嗎？這會兒都生病了，不去看看？”

    “……”

    腳步微頓，賀境時麵無表地回頭。

    不料徑直撞上了賀帆的眼。

    同樣都是男人，又是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幾十年的兄弟，對方一個眼神，彼此都能明白。

    腦海中過幾個念頭。

    賀境時皺了皺眉，轉上樓。

    回到房間，宋宜禾明顯沒有之前那麽有神，賀境時將紅糖水遞給，等喝完以後，又在窗邊的桌子上吃了頓二人晚餐。

    吃過飯，宋宜禾勉強洗漱了下。

    的生理周期向來不規律，過程中還伴隨著腰背酸痛，腹痛腹墜，以及渾無力。

    而這次延遲了將近小半個月，癥狀更嚴重。

    走出浴室，宋宜禾總覺得自己有點什麽事兒沒幹完，然而腦子渾渾噩噩的，本想不起。

    歎了口氣，靠著床頭玩了陣手機。

    賀境時推開門，走近了宋宜禾的腦門：“生理期半夜會發燒嗎？”

    “你以為這是冒嗎？”宋宜禾忍俊不，“不會發燒。”

    賀境時回手哦了聲，沒再說什麽，翻出睡進了浴室。半晌後，水流聲嘩嘩響起。

    看著那扇閉的門，宋宜禾慢慢躺下去。

    這覺真奇妙，如果放在以往，甚至從未設想過會跟哪個男人接吻、親擁抱、睡在一張床上，甚至共用一間浴室……

    宋宜禾忽然打了個激靈，想了起來。

    剛才換下的，因為跡沾染凝固，以至於宋宜禾不得不用涼水先泡一會兒。

    剛剛忘記理了！

    宋宜禾撐著床就要坐起來，偏偏第一天的腰酸格外嚴重，沒兩秒又躺了下去。

    心頭惴惴，咬著輾轉反側。

    直到浴室裏水聲變弱，又過了幾分鍾，賀境時穿著睡走到床邊。

    察覺到宋宜禾直勾勾的眼神，他抬了下眉：“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一邊說話，一邊掀起被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