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老師進教室。
蔣小米收回思緒,發現草稿紙上寫滿了季云非這三個字。
一愣 ,趕把那張紙團起來放回書包里。
滕齊從前門進來,從邊經過時,把季云非放在桌上的那瓶水順手捎走,今天扎了馬尾,滕齊用手撥了下,馬尾來回晃。
蔣小米:“...”
要不是老師在前面,保準拿著拐杖敲他兩下。
滕齊看看那瓶礙眼的蘇打水,只有瓶底一點兒了,他直接丟在后面垃圾桶。
眼不見心不煩。
這一節課,滕齊從未有過的認真。
七點半下課,天已黑。
滕齊幫蔣小米拿上書包,“你小姨來接你?”
“嗯。”
兩人邊說邊離開教室。
滕齊提議:“這樣吧,以后我讓司機去帶你,你坐電車多不方便,還不舒服,要不是我撞,你也不會這樣,我沒別的意思,換其他同學被我撞這樣,我也會讓司機接。”
蔣小米拒絕:“謝謝,我小姨家有車,我坐汽車不如坐電車方便。”
怕說太多反,滕齊就沒再提這事。
蔣小米忽然停下來,看著他:“滕齊,我們能不能好好說幾句話?”
滕齊角標準式的微笑,“你說,我聽著。”
蔣小米特別嚴肅的表:“滕齊,我沒跟你鬧著玩,我不是故意拒絕你,等你再來追。我把水還給你,你該知道我什麼意思了吧?”
滕齊點頭:“我知道你拒絕我了呀,咱們現在不是同學麼?高中學習要是不是?我也答應我媽媽,以后不會再,你看我都報補習班了,像是鬧著玩?”
他好奇的,“誒,你爸媽不許你,你就真那麼聽話?”
蔣小米:“我爸媽都不容易,我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們幾次,我不想讓他們失,你不是也看到了嗎?我傷手我爸媽都沒來。”
滕齊悶了幾秒,點點頭:“行,我知道了,那以后咱就當最好的同學行不行?”
先穩住,不能讓討厭他。
不然他跟季云非比,可就沒了優勢。
到了電梯口,正好到季云非。
滕齊知道,他是特意擱這里等蔣小米。
察覺到季云非目聚焦在他肩頭的書包上,他趕把蔣小米書包抱懷里。
季云非:“...”
滕齊自娛自樂,輕輕搖著腦袋,吹起口哨。
很多年后,他們聚餐,滕齊笑著說起今天這一幕,無限慨又意猶未盡。
因為這種稚,人生也就經歷了這麼一次。
在單純好的年紀。
這一年,他們十六歲。
季云非把蔣小米送樓下,又走樓梯上去。
滕齊有司機接,很快也離開。
阿姨把車推過來,“今天中午吃的怎麼樣?”
“還不錯,分量多,我跟曾柯一塊吃的。”蔣小米跟保姆阿姨的關系,比跟父母關系還要親近些。
阿姨把書包放車籃里,跟說:“對了,今晚蔣書記回來,在家住一夜,明早走。”
蔣小米一愣,“啊?今晚?”
阿姨點頭:“我也是剛接到蔣書記書電話,讓我準備好晚飯。”蔣小米的頭:“沒事兒,你傷的事我已經跟書說過。”
蔣小米不是擔心傷,是為數學績發愁。
“了吧?剛給你買了塊蛋糕。”阿姨把紙袋遞給,“先墊一下肚子。”
蔣小米:“這個留我晚上了吃,我吃點小零食。”指指包:“阿姨,幫我拿一下QQ糖。”
“這種零食吃,添加劑多。”
“嗯,我偶爾吃。”
阿姨開電車,蔣小米嚼著QQ糖,不自覺瞅一眼樓上,不知道季云非又上樓要干嘛。
季云非在等小胖下課,小胖今天補英語,拖堂了幾分鐘。
“胖子。”
“誒?你怎麼在這?”小胖吃驚。
“沒什麼。”他手:“你自行車給我騎。”
“干嘛?”
“回家。”
小胖狐疑的看著他,突然間恍然大悟,“哦~”拉長尾音,一臉笑:“你不會在這等蔣小米等到現在?”
“不然呢?”
“接著。”小胖把車鑰匙丟給他。
電梯人多,季云非拿上鑰匙從樓梯跑下去。
小胖跟在他后跑:“誒,車什麼時候還我?”
“你再買一輛,這輛我買了,你收一下錢。”
小胖:“?”
到了樓下,他打開手機,季云非轉給他兩千塊錢。
回家的人群里,阿姨騎車速度很慢,蔣小米悠哉吃著QQ糖,暫時把爸爸要回來的煩惱放一邊。
忽然一記口哨,蔣小米抬眸,一怔。
季云非笑,單手握著車把,右手到面前問要QQ糖。
蔣小米:“...”
這人還真是不分場合。
他手一直不收回去,蔣小米趕看看阿姨,阿姨正專注騎車,天黑,路上人又多,阿姨沒注意后面什麼況。
蔣小米倒了幾粒給他,季云非一把將所有糖捂進里。
紅燈時,他就停在旁邊,單腳支地,不時看兩眼。
大概是無聊,他手把衛帽子套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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