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赫的背影,文姒姒的眉頭擰了起來。
能聽清楚劉赫話語裏的威脅之意。
對劉赫來說,文家無疑是最合適的聯姻對象。
一方麵有了文姒姒的兄長和父親的支持,劉赫的太子之位會更穩固。
另一方麵文姒姒這種到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最適合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前世文姒姒陪嫁去的那麽多嫁妝,全都被劉赫和楚如願一點一點暗算拿去。
換做別家的小姐,肯定沒有這麽厚的嫁妝。
現在劉赫把自己的心意暗示給董太後,董太後再詢問文家的意見。
倘若文家不同意,按照劉赫的作風,他八不會罷休,或許會明正大的上門提親。
這樣一來,雖然有可能得罪董太後,但他的目的依舊可以達到。
文姒姒心口一涼。
得在劉赫有下一步作之前,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的婚事給定下。
和誰訂婚好呢?
文姒姒把各家現在未訂婚名聲好的公子都想了一遍。
對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麵,隻從外人口中聽說一些事跡,知曉他們人品不錯。
在前世,這些公子都會和其它家的小姐訂婚。
按照原本的走勢,嫁給這些公子的小姐都會收獲一份很好的姻緣。
要是給搶了,那位原本好運的小姐嫁給惡人怎麽辦?
自己豈不是利用重生奪了無辜人的緣分?
破壞別人原本姻緣的事,文姒姒幹不來。前世就因為一場失敗的婚姻丟失了命,還讓邊的人慘遭謀害。這次上天憐憫讓重來,不能在差錯之中壞了別人應有的姻緣。
唯一一個又沒有結婚、人又不錯的——
文姒姒隻想起了大皇子,也便是新封的靖江王。
不遠。
任若跟在劉煊的後,目瞪口呆:“太子居然這般下作,調戲人家小姑娘。文小姐真是淡定,麵對這樣的場景既保持了麵,又沒有惹得太子大怒。”
劉煊狹長的眸子掃過文姒姒。
他幾年前應該和文姒姒見過麵,文姒姒和董太後關係親近,參加過一些宮宴。
然而,他對幾年前的場景全無印象,卻莫名覺得文姒姒有些悉。
一看到,心口便有些的疼痛,仿佛及了什麽往事一般。
著一襲雪白的,外麵籠著一層緋紅的羅紗,墨發如瀑散在後,一張致的側尤顯清豔,風拂春衫,在風中顯得有幾分弱,仿佛下一刻便會隨風而去。
任若看著自家殿下的目落在文姒姒的上,他“嘿嘿”一笑道:“殿下,四小姐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奴才在宮裏宮外見了這麽多人兒,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這位一手指頭的。”
劉煊聲音冷淡,他拂袖而去:“平平無奇。”
回去的路上,劉煊遇到了三皇子劉霖。
劉霖與劉煊關係一般,兩人一直都是競爭對手。
但這麽多年來,無論是武功還是文采,劉霖都沒有能比得過劉煊的地方,現在劉煊又早在他之前封王,這讓劉霖心裏多多有點不舒服。
劉霖皮笑不笑的喊了一聲“大哥”,劉煊依舊和平常一般,淡淡的點了點頭。
劉霖道:“大哥被父皇封了郡王,兄弟幾個都很高興。本來我打算擺一桌酒給您慶祝的,皇妃董氏昨個兒被查出懷孕了,我得回去陪著,改天再給您慶賀。”
劉煊吩咐任若一句,讓他改天去三皇子府送一份賀禮。
任若趕應了一聲。
劉霖其它地方比不過劉煊,卻有個好母妃,娶了個好皇妃。
皇妃董氏是董太後家裏的小姐,出名門,和他婚不過半年就查出了孕,是個好生養的。
反觀劉煊,他能力突出又如何?劉煊的母妃是已經去世的黎嬪,黎嬪是清河國的公主,上有胡人統。
劉煊常年在外出征,至今未娶皇妃。
單單在外戚這一塊,劉煊就比不上他。
劉霖笑著道:“多謝大哥的賀禮,兄弟就不拒絕了。不過,大哥也該早早娶個王妃家了。你看太子都要準備親事了,到時候剩你一個人多孤單。通房侍妾再好,也比不上一個出高貴的正妻。”
劉煊皮笑不笑:“我說這次回京,三弟為什麽一點長進都沒有,原來整天都在想後宅私事。”
話語間兩人已經出了宮門,劉煊起利落上馬,帶著隨從們離去。
劉霖被氣得臉鐵青,口微微起伏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煊理公事到深夜,冷水衝洗了一番,就要上床歇息。
任若輕手輕腳的從外麵進來:“殿下,陶侍妾做了羹湯,要不要放進來?”
“讓回去。”
“是。”
外麵陶侍妾穿著一輕薄的抹長,上脂香氣濃鬱,翹首以待。
任若回絕道:“殿下已經歇息了。”
陶侍妾臉有些繃不住。
是皇帝賞賜給大皇子的人,大皇子居然都不。
現在大皇子被封了靖江王,他還沒有正妃,陶侍妾眼穿,連側妃都沒有混上,就整天期著自己什麽時候被扶正。
房中燈火熄滅,劉煊很快睡。
夢中莫名出現一道纖弱的影,子一襲白,緩步走在梨花樹下。
簌簌花雨落在的肩頭和發間,劉煊隻能看到的背影,看不清的正麵。
許久才聽到有些冷清的聲音:“昨日是我的生辰,我在佛堂跪了一整天,卻想不通,為什麽最後會走到這一步。殿下這次出征,千萬保重自己的。”
劉煊同樣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等你明年生辰,本王給你獻上一份厚禮。”劉煊道,“整個京城上空都會是你最喜的煙火。”
莫名其妙的一段話語出現在夢裏。
劉煊醒來之後,依舊覺得心口有幾分疼痛。
他想不通昨天晚上為什麽會夢見文姒姒。
文姒姒是狐貍了,會給人托夢?
劉煊不得其解,不過今日他還要早朝,府上太監看他醒來,趕送來伺候他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