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開口問案之人不是納晟霖,周蕥葒眼中飛快閃過了一縷驚詫,卻還是很配合地回答了面前這個小弱子的問話。
宋小果盯著周蕥葒,腦海中幻想著那夜陸謙房中的形,人卻不自控地走到了周蕥葒面前,仔細捕捉著的每一個神。
宋小果雖是法醫出,卻選修過微表心理學,可此際並未發現周蕥葒有說謊的細微表和小作。「戌時你到之際,陸謙是何癥狀?你把當時的一切再細細說一遍。」
「我到時陸謙面赤紅、雙目閉、喚之不醒,我當時以為是高熱所致,並未往深細想。沒坐多久羅紅麗便借口說會照顧陸謙,然後將我支了回去,後來的事我一概不知。」周蕥葒說的十分肯定。
宋小果轉朝著主坐中的納晟霖請示道。「七王爺,我請求提審陸謙的娘羅紅麗和陸周氏的兩個丫鬟紅依與綠萼。」
納晟霖點了點頭,兩個捕快便飛快走了出去,沒多久就帶來了一個噎噎的小婦人和兩個大丫鬟。
那婦人生就一張芙蓉面,左眼角之下有著一粒淚痣,還未開口就已淚流滿面,跪在地上極為楚楚可憐。「大人,民婦冤枉,都是夫人讓我說爺是因病暴斃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羅紅麗,你為陸謙娘,負照顧他的責任,如今他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還口口聲聲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這膽子也太了一些。」宋小果冷哼出聲,走到羅紅麗前居高臨下地著。
羅紅麗遲疑幾秒,忽然雙手掩面,噎出聲。「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那夜爺染了病,我讓人去將夫人請了過來,夫人坐了坐便離開了,後來不知怎地,爺就沒了氣。等我後來將此事告知夫人後,便讓我一口咬定爺是因病暴斃的。」
「羅紅麗,你這個賤婦……」
周蕥葒忽然在一旁怒喝出聲,宋小果不聲地冷眼瞟了過去,竟在上捕捉到了一抹不安和焦慮。
羅紅麗到底瞞了什麼?還是有什麼把柄在旁人手中,所以才會死死咬住這番聽起來就讓人啼笑皆非的供詞。
「陸周氏,你閉。」
呵斥完周蕥葒后,宋小果才繼續向羅紅麗問道。「可陸周氏說了,戌時到,只待了半個時辰便回了房,在這之前與之後,陪在陸謙邊的只有你。羅紅麗,你要是再不說實話,那你便有最大的殺人嫌疑。」
羅紅麗不哭了,放開雙手咬住下,一雙手握了鬆開,鬆開了又再次握,目完全不敢與宋小果對視,偶有上之時,也很快地避了開去。讓宋小果奇怪的是,羅紅麗的目總是時不時投向陸遠山,難不指使說謊的正是陸遠山?
羅紅麗這些小作,無一不在表明著從進門到現在,就沒有說過一句真話。覺這個子的心理似乎並不強,於是宋小果乘勝追擊道。「羅紅麗,殺主的後果你好好想想,是否擔負得住?平夏王朝有律,弒主者斬全家。」
羅紅麗忽然就緒失了控,沖著宋小果大聲喊道。「我沒有殺爺,你在冤枉我,我沒有殺人……」
看著失控哭嚎的羅紅麗,宋小果朝一旁的捕快示意,兩人便將羅紅麗拖到一邊捂住了。
宋小果慢慢走到兩個哆哆嗦嗦的大丫鬟前,臉上出了似笑非笑的表。「你們夫人說,臘月十七戌時去了陸謙房中,半個時辰左右便回了房,此話可真?」
紅依連連點頭,話都說不出來,綠萼則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回道。「正是奴,奴婢,陪夫人,回的房。」
「你們在怕什麼?殺人的又不是你們,都給我好好回話。」宋小果聲音忽然有些冷,兩個丫鬟瞬時嚇得跪坐在了地上。
「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夫人回房之後又做了什麼?有沒有再出去過,出去有沒有讓你們作陪?」
「夫人,出,沒出,去過……」抖著,紅依忽然出了聲。
「那是出去了,還是沒出去?紅依,忠心護主是好事,但你要搞清楚,現在死得可是這陸家唯一的小爺,其中利害你該比我清楚。」
「紅依,你不要說話!」周蕥葒再次厲聲喊道。
宋小果唰地一下將目向了,眼中滿是狠戾。「陸周氏,別怪我沒提醒你,你一再阻擾我問案,是心裏有鬼嗎?既然你說陸謙不是你所殺,為何不肯讓們好好說話?」
「我,我沒有……阻擾……」
「那讓我來告訴你,你為何不讓們開口了,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說真話。你說你拿陸謙當親子對待,那我問你,戌時你到之際可有大夫在一旁,若是你真有半點在意陸謙,就不可能不為陸謙請大夫,所以你對陸謙本沒有半點,這是你撒謊的第一點。」
「第二,你說你到的時候,陸謙面赤紅、雙目閉、喚之不醒。但我驗過陸謙的,他生前並無惡疾染,不可能出現面赤紅一事,所以羅紅麗說你只是坐了坐便離開這句話是真的,而你說的半個時辰本是信口胡言,你本就沒有仔細看過陸謙。」
「第三,你回房之後又出去過,那麼我問你,在那個時辰你出去是去了哪裏?回到陸謙房中,還是去了別的地方?陸周氏,難不陸謙真是為你所殺?」
周蕥葒直勾勾地著宋小果,後者每說一點,麵皮就微不可見的一下,但並不肯低頭認罪。「我沒有殺陸謙,你在冤枉我,他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
「我不知道。」此心理素質之強大,就算在宋小果的那個世界中也屬罕見。
宋小果將目再次投向納晟霖,向他請示道。「七王爺,今夜我問案暫到這裏,請求隔日再審。陸周氏、娘羅紅麗均有殺人嫌疑,請縣令大人收押,證人紅依和綠萼分開看守,我要單獨問詢。」
「準。」
張縣令連夜便將周蕥葒和羅紅麗都帶回了縣衙,宋小果在判記錄的詢問單上籤了字后也隨納晟霖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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