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裴池換了一休閑的服,上是圓領的黑開衫短袖,下半是一條黑的西,手里搭著一件灰的針織外套。
他看向沙發坐著的某人,手不自覺拍了一下上的服,慵懶道:“走吧。”
聞言,阮鳶的視線從手機上挪到他上。
估計是這些天看多了他穿西裝的模樣,突然看見他如同大學生的穿搭還稍微愣了幾秒。
很快回過神道:“好。”
“我們坐公車過去吧,這會是晚高峰,開車容易堵車。”
停頓一下,想起裴池是專車接送的總裁,又道:“你能接公車嗎?不能……”
“我又不是皇帝,走吧。”
裴池腳步有幾分輕快,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會的心還不錯。
一直快半步的裴池突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后。
阮鳶低頭看著手機差點撞他手臂上,抬頭道:“忘記拿東西了?”
裴池搖頭,也沒說什麼,腳步調整和的步伐一致,漸漸影子時而合,時而平行,有些親。
走了十幾步,阮鳶就發現裴池在刻意等,下意識看了他一眼,這會天未暗,遠泛著霞,從他的側臉過,落在的眸子里。
他俊冷的側臉有幾分和,結卻比平時明顯。
裴池的值是上天賞飯吃的那種。
突然想起高中有同學塞裴池書,他屜塞不到了,連著的屜也塞滿了。
害得老師還以為有早的跡象,將喊到辦公室一陣好聲好氣的勸。
這時,一道聲音打破此時的安靜,“小裴總。”
兩人同時抬頭看過去,一名中年男人牽著一條狗在遛彎,有幾分愜意。
裴池禮貌打了一聲招呼,“江總。”
江總牽著半人高的狗走近,阮鳶不太喜歡大型犬,甚至有些怕,下意識往裴池后挪了一些。
與此同時,裴池快一步擋在前面,“不好意思,我太太怕狗。”
大概沒想到裴池會知道怕狗,阮鳶有些詫異。
聞言,江總連忙站遠了一些,隨后才客套的招呼道:“小裴總,這是去哪啊?”
“和我太太去聽音樂會。”
裴池確保狗在安全范圍外,他才側,手攬住阮鳶,往前帶了一步,介紹道:“這是遠聞的江總。”
他又看向江總道:“江總如果需要翻譯,可以聯系我太太,我太太是慕譯的經理。”
聽見裴池幫忙介紹生意,阮鳶又詫異了一下,不過這會倒沒有去糾結,大方接話道:“江總你好,我是阮鳶。”
有小裴總開口,江總再怎麼也會給這個面子,他笑著應下,“行,正好我們公司需要一個翻譯,明天一定找小裴總的太太。”
“小裴總太太看起來和小裴總真般配。”
裴池點頭道:“謝謝江總夸獎。”
江總笑了笑,“我就不耽誤你們去聽音樂會了,先走了。”
等他走遠了,裴池松開手,邊走邊解釋道:“遠聞長期接國外業務,如果能長期合作,對你的工作很有幫助。”
阮鳶剛回國,在公司還未站穩腳跟,如果手里有業務,自然對在公司的發展很好。
“會不會對你有些為難?”阮鳶不傻,江總跟合作,裴池固然要和他合作。
裴池不以為意道:“一直在合作,討點小惠不影響什麼。”
阮鳶仔細
一想也是,這點合作,對這些人來說不過是順水人的事。
剛想說什麼,裴池又懶懶道:“為難點又怎麼樣,你是我太太,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
阮鳶又不知道怎麼接他的話了,也不是第一次接不上,索也就沒有說什麼。
這個時間點坐公車人很多,兩人沒有位置,裴池仗著人高,拉著把手上端的欄桿。
他瞥了一眼旁邊搖搖晃晃的某人,他結滾幾下,一副隨意的模樣出大手道:“抓著我。”
“不用。”
阮鳶剛說完就打臉,師傅一個急剎車,猛的撞進裴池的堅實的膛上,雙手不自覺摟他的腰。
耳邊傳來裴池的悶哼聲,白皙的臉瞬間泛紅,倒不是害,是尷尬。
才說不用牽他的手,轉頭就摔進他的懷里,要不是知道自己沒那種心思,還以為自己在擒故縱。
連忙掙開,下一秒又撞進他的懷里。
司機師傅罵罵咧咧的聲音,“看到車啊,這是紅燈!”
阮鳶再一次想起的時候,一只大手按住的腰將錮在懷里。
裴池過玻璃窗戶看見自己通紅的臉,他呼吸有些慢,沙啞道:“再撞就不用去聽音樂會了。”
再撞他就回去洗冷水澡了。
阮鳶以為把他撞痛了,尷尬道:“對不起。”
車一搖一晃,阮鳶也不敢再掙扎起,隔著包在裴池的懷里,手抓他腰上的服。
到腰間的力度,裴池微微仰頭,結滾了一下又一下,但另一只手依舊穩穩將扶住。
搖搖晃晃半個小時后,公車的廣播響起,“羅熙站到了,請乘客抓時間下車……”
兩人從人群中出去,阮鳶抬頭看見裴池的頭發不知道被人了,窩了,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的頭發弄一下吧。”
裴池見笑,跟著抿笑了一聲,無所謂的手了一下頭發,彎腰對著道:“現在呢?”
“左邊還有點。”阮鳶仔細看了后道。
裴池又了幾下,隨后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時間快到了。”
“票給我。”
阮鳶從包里拿出一張票遞給他,裴池看了上面的地方,導航了位置道:“往前面走。”
他朝阮鳶手,又道:“包給我。”
沒等說什麼,他就拿過來提在手里,下往前揚,“走吧。”
阮鳶察覺他今天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哪里怪,就覺不太正常。
不是正常時候的他。
不過這會時間來不及了,就沒說什麼。
裴池余瞥著,抿微微上揚,換到另一只手提包,慢悠悠的跟在旁邊。
有一對估計也是去看音樂會,生邊跑邊道:“都怪你,不早點下班。”
男生邊跑邊道:“還不是那該死的老板,臨時說加班,對不起,對不起,還來得及。”
生氣吁吁停下來,“跑不了,快了快了,來得及,完了,沒買喝的!”
“來得及,你
先進去,我去買。”
等他們走遠了,裴池突然把包遞給阮鳶,他低聲道:“你先進去,我有點事。”
阮鳶也沒多說什麼,點頭道:“好。”
等走遠,裴池朝著對面跑了過去,對面有一家茶店。
他微氣道:“一杯招牌茶,不要花生和紅豆。”
他停頓一下,又叮囑一遍道:“一定不要。”
服務員抬頭見是帥哥,臉頰一紅,有些點頭,“好,這邊付款,一共是十六元。”
裴池付完款,看了一下時間,“麻煩快一點。”
“好。”服務員點頭。
大概是帥哥的優待,沒幾分鐘就好了,裴池提在手里就往對面跑,進了音樂會的會場才停下腳步,平復氣息。
過了一兩分鐘才朝座位走過去,裴池沒走幾步就看見阮鳶旁邊的男士歪頭在詢問什麼。
他眸微瞇,出幾分不爽。
阮鳶察覺有黑影,下意識收腳讓位,抬頭一看是裴池,連忙道:“位置在旁邊。”
裴池輕“嗯”了一聲,一臉嫌棄道:“你坐這邊吧,我不喜歡這個數字。”
阮鳶:“……”
倒是不在意這些,提起包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裴池坐在剛才坐的位置,隨手遞給東西,“剛才路過順路買了一杯。”
阮鳶接過來一看,是一杯茶,稍微愣了一下。
這次倒是知道他不是順路買的,音樂會這邊沒有,只有對面才有賣這些的。
“你給我買的?”
裴池翹著二郎,“嗯”了一聲,點名道姓道:“給阮鳶買的。”
阮鳶:“……”
拿出來喝了一口,是喜歡的口味,這還是今年第一次喝,往年在國外基本上是喝咖啡。
這時,裴池旁邊的男士對著裴池道:“這是你朋友嗎?”
裴池瞥了他一眼,戴眼鏡,五平平,沒有任何威脅力,“我太太。”
“你太太真優秀,剛才幫我接了一個國外的客戶電話,要不是我估計就做不這單生意了。”
裴池眼尾一揚,瞥了一眼這會專心喝茶某人,“是很優秀。”
“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日后有業務我聯系你,你再聯系你太太。”
戴眼鏡的男人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出裴池話里話外的占有。
要是加阮鳶的聯系方式,裴池連個眼神也不會分給他,他從兜里出手機道:“我太太是慕譯公司的經理,有需要直接聯系我。”
男人估計做夢也沒想到能這麼輕松加上裴氏集團小裴總的聯系方式,用別人的話來說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了。
過了幾分鐘,音樂會開始了,阮鳶很喜歡這個音樂會的團隊,所以全程很認真。
裴池對這些音樂不興趣,也沒有什麼音樂天賦,因為高中已經嘗試學過。
老師點評道:天鵝嗓音,烏天賦。
他的視線漸漸從臺上,落在旁邊,阮鳶的臉似乎從高中就沒什麼變化,發型也沒變過,依舊是沒有任何修飾的黑直發。
然而卻是最適合的發型,天然去雕飾。
眼睛好看,鼻梁好看,……也好看。
十六年了,依舊哪哪都好看。
裴池角上揚了一下,視線又重新回到臺上,過了一會,不控制的挪到旁邊。
如此循環到音樂會結束。
從音樂會出來,阮鳶下意識問了一句,“你認為這次的演奏怎麼樣?”
裴池腳步一頓,很快點頭道:“還不錯。”
阮鳶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略微有些小失,“我也認為還不錯,只是有一點小失誤。”
說到這里沒說了,又道:“要不要在外面吃了回去?”說完手了發冷的手臂。
“都行,你挑吧,我不挑食。”
裴池看了一眼,拿過手里的服,抖了兩下,披在上。
他又道:“懶得拿。”
阮鳶低頭看了一眼上的服,沒有說什麼,拿出手機挑了一會問道:“西餐吃嗎?”
“吃。”裴池道。
聞言,阮鳶找了一家附近的西餐廳,兩人到的時候,已經沒多人了。
隨便選了一桌坐下。
點菜的時候,裴池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手掛斷,過了一會,又響起,他又掛斷。
對上阮鳶的視線,睜眼說瞎話,“擾電話。”
阮鳶“哦”了一聲,見又打過來了,建議道:“要不你拉黑吧,不然這些擾電話一直打。”
經常接到一些擾電話,為了防止再次打擾,第一時間就會拉黑。
裴池“嗯”了一聲,隨后拿起手機,將“擾”電話拉黑了,低聲道:“拉黑了。”
這端,時勛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無法接通,他傻眼了,有些不理解道:“裴爺把我拉黑了。”
梁喬頓時幸災樂禍道:“你看這會幾點了,九點了,裴爺在干什麼?他在陪老婆。”
“他要敢接你電話才怪了,非得被他們家老爺子剝皮。”
賀建平才有時間跟他們聚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怎麼?裴爺的老婆很兇?”
“那不是,從領證完,他就沒出來過一晚上,唯一出來過的一次還是帶著他老婆一起出來的。”
梁喬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完忍不住樂了一聲。
時勛贊同的點頭,“他說的是實話。”
賀建平不太信,“我不信,裴爺那樣的人,有哪個人能制裁他?”
“能制裁他的人還沒出生。”
時勛白了他一眼,“阮鳶是什麼人,學霸,從小到大,我們的榜樣,還能收拾不了裴爺?”
“裴爺自己都說了,兇。”
賀建平咂了咂舌,“那得多兇啊。”
……
裴池回到家里休息的時候,才慢騰騰的把時勛拉出來,回了一個電話過去,“什麼事?”
時勛小聲調侃道:“你老婆睡了?”
裴池了一眼樓上的臥室,“沒有。”
“那你敢打電話過來?”
“……”
裴池懶得跟他說什麼,直接把電話掛斷了,莫名其妙失笑了一聲,很快手了,盡量讓自己恢復正常。
他起上樓,浴室里傳來吹頭的聲音,了一眼,隨后自覺自愿的躺在沙發上休息。
過了半分鐘,他拎著枕頭扔在床上,都結婚了,憑什麼不能睡床上。
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