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林沉的那一部分由陳助理親自送過來,不知道他從哪里聽說的治療方法,離開前表示:“也許這些能讓林總想起點什麼。”
箱子是側扣式,不好打開,叢嘉每次將箱子放平都很吃力,想林沉搭把手,又想到他似乎手上的傷才剛好,便和王阿姨說:“麻煩和我一起把箱子放平。”
一雙有力的膀臂橫過來,幾乎還沒等叢嘉反應過來,箱子便被放平了。
像是明白叢嘉要說什麼似的,林沉的聲音快而輕:“這只手沒傷到。”
“那謝謝啦。”叢嘉笑著對他表示謝,低頭打開卡扣。
大大小小的包裝盒擺放齊整,一目了然。
叢嘉先把給王阿姨準備的護品遞給,是一套意大利當地的一個藥妝牌子,主打天然無添加。
王阿姨顯得很高興,笑起來眼角堆起細細的魚尾紋。
叢嘉從來都禮數周到,也給林沉準備了禮,并不是在旅途中挑選的,沿途的禮價格不貴,多是些小件,認為林沉并不會喜歡,只在回程的機場免稅店給林沉選了一支昂貴的鋼筆。
鋼筆放在最下面,很難翻到,叢嘉把手下去,夾在隙里的小盒子“啪”得一聲,掉在地上。
林沉彎下想替撿起來,卻被王阿姨搶先一步。
那是個明的收納盒,黑塑料邊框,過中間明的塑料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放著兩條手鏈。
純黑的珠子表面糙,有著凹凸不平的紋路,其中一條綴著紅的瑪瑙,另一條則綴著水晶。
兩條鏈子一旁還放著幾粒散珠和幾圈明的彈力繩。
“呀,這是手鏈吧。”王阿姨笑著說:“還是嘉嘉選禮用心啊,這手鏈一看就是親手串的,是送給林先生的吧?”
“阿姨——”叢嘉看到林沉不太自然的表,他怔怔地看著那串手鏈,半晌也沒有說話。
這手鏈真的太簡陋了,他不會是在嫌棄吧?
叢嘉背過,在林沉看不到的角度,對王阿姨無聲地做口型「別說了!」
再說誤會就更大了!
王阿姨正低頭仔細端詳著手鏈,沒看到的暗示,繼續說:“不像我們那口子啊,之前去國外旅游,給我買了一套死貴的護品,我說買那玩意干嘛,國又不是沒有。”
叢嘉食指扣住旅行箱的邊緣,看著已經翻出一角的鋼筆盒子,深黑包裝,在太的暈染下泛上一層亮,顯得昂貴而低調。
但此時,那仿佛了叢嘉不用心和敷衍的證據。
“謝謝。”聽到后傳來林沉低啞的道謝聲,默默地把鋼筆盒子往箱子里了一下。
叢嘉轉過,發現王阿姨已經將手鏈遞到林沉手中。
禮的接者微垂著頭,以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手心微微向上,將收納盒捧在手里。
他的目專注而認真,讓叢嘉產生了一種強烈而荒唐的錯覺,仿佛此刻躺在收納盒里的不是廉價的手作火山石手鏈,而是什麼世間難尋的珍寶。
過了一會兒,林沉才問:“怎麼打開?”
叢嘉湊近林沉,用手指輕輕了一下塑料凹槽。
因為是第一次串的緣故,手鏈的線頭還未藏起來,顯得很糙。
叢嘉看到林沉的指尖似乎很快地頓了一下。
有的產生了點不好意思的緒:“當時看教學視頻看到一半,手機突然沒電了。”
其實這兩串火山石也不算親手做的,原來的品每顆珠子都是黑的,叢嘉覺得太單調了,就從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幾顆異珠,自己把手串拆了,重新搭配。
其中一串想送給周回雪,另一串留給自己。
現在是一天中太最猛烈的時刻,他們并肩站在房間里,穿過臺,落在的羊地毯上,也落在林沉的上。
溫暖仿佛變一種緒,洶涌而澎湃地環繞著林沉。
他知道自己此刻應該說些什麼,但叢嘉不喜歡自己道謝,于是他說:“好看。”
叢嘉下意識地忽略了剛剛王阿姨說的“手鏈”,顯得很開心,因為一個沉默冷淡的人,突然說出任何好聽的話,都會讓人覺得格外真心。
“你不嫌棄就好,那兩串都送給你!”笑著說。
但林沉顯然沒有接這個提議,好像是客氣似的,將綴著水晶的那串遞給。
第7章 第 七章
在山頂別墅修養的日子舒適而安寧,叢嘉大多數時間會去房頂的畫室里畫畫,數時間陪著林沉復健,并且盼著他早日恢復記憶。
這樣的日子在搬這棟房子的三天后被打破。
那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叢嘉正躺在最喜歡的躺椅上看書,突然聽到頻率極其快的門鈴響。
叢嘉從呼中看到了周回雪的影。
“嘉嘉——”
“我們來看你了——”
的旁擁了一圈人,都是叢嘉的朋友。
叢嘉突然回想起半個多月之前,周回雪曾說過等出院了,要來看。
那群人都是自來的子,一進門,幾個人自找了沙發躺下,另外幾個嚷著讓叢嘉把好酒拿出來。
“自己去選吧。”叢嘉嘆了口氣:“不過,小聲點,林沉在樓上。”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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