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了。”雲姝呢喃道:“他不會再相信我了。”
況且......
原來那時候季寒舟就險了,甚至有功夫接走柳娘,卻不願給哪怕一點點消息。
看來他......真的很恨自己。
“還打探到什麽,一並說完吧。”
鳶兒把雲姝的痛苦看在眼裏,輕歎一聲:“除了柳娘,大爺還帶回來兩個子。”
“一個是陛下牽線搭橋,乃是左丞相嫡唐雨燕,份尊貴,便是最得寵的柳娘,也要讓三分;”
“還有一個是大爺落崖之時救了的農家,馮曼兒,對大爺有救命之恩,大爺手底下的人馬激救了大爺,對都甚是恭敬。”
鳶兒低聲道:“夫人總說大爺走後王府冷清,如今......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鳶兒說得沒錯,王府後宅要熱鬧起來了。
雲姝本還想著找時間會一會這些人,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竟是全見了個遍。
原因無他,季寒舟親自帶著這三人,來向“請安”了。
雲姝到時,季寒舟已經帶著三人在等了。
季寒舟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往後依次坐了那三人。
柳娘一襲紅,明豔人;唐雨燕著素襖,眉目端莊;馮曼兒瞧著有些拘謹,卻也老老實實坐在季寒舟邊。
這鶯鶯燕燕,自一道風景。
唯有高高在上的主位,是空的。
這陣仗,還真有幾分晚輩覲見長輩的架勢。
可雲姝知道,這是季寒舟在給難堪,在提醒如今他們的份。
雲姝目掃過幾人,淡淡道:“我不過是一介後宅婦人,世子該做主位的。”
季寒舟把玩著手裏的青花瓷盞,輕飄飄看了一眼:“讓你坐就坐。你替父王誕下子,功不可沒,是正兒八經的長輩,他們幾個,該給你敬茶的。”
他說完,盯著雲姝似笑非笑道:“還是王妃不想坐那主位,想坐到我邊來了?”
他目掃過三人,歎息道:“可惜這裏就三個座位,王妃要是來,就隻能站在我後了。”
王府座次大有講究。
如唐雨燕這種出高門,一看就要做正妻的,就坐在季寒舟左邊的位置。
往後是跟了他多年的柳娘,坐的是貴妾之位,馮曼兒也一樣。
隻有通房丫鬟之類的上不得臺麵的下人,才會站在他們後,伺候主子。
而雲姝最初利用季寒舟時,便是以暖床丫鬟的份,留在季寒舟邊,取得他的信任的。
季寒舟看似帶人來給敬茶,實則是在給下馬威,在心窩子。
雲姝瞧了一眼看好戲的其他人,徑直走向主位,隻是在路過季寒舟時,腳步一停:“推辭一二罷了,這主位,我自然是能坐慣,也能坐穩的。”
季寒舟把玩茶盞的手指驟然,“看來我不在的這兩年,王妃倒是過得滋潤。來人,上茶!”
話落,便有丫鬟端來三杯茶水。
柳娘最知道這二人,也最明白雲姝的痛,於是笑盈盈舉起一杯,嫋嫋婷婷走到雲姝跟前,跪得是心甘願。
“晚輩請王妃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