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一愣，率先反應過來，立刻低下頭，雙頰燒得滾燙。

這天沈意濃首次失誤了，并且是接二連三，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與程如歌一場對手戲，卻因為張卡了好幾次。

最后，導演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求休息調整幾分鐘。

沈意濃坐在椅子上，出神盯著手里劇本時，旁邊突然多了個人。

“別張。”一杯熱水被遞到面前，程如歌垂眸看著，聲音平靜溫和。

出乎意料的，沈意濃就被他這樣安了下來，低頭“嗯”了聲，接過水杯，指間傳來溫熱，暖意似乎直通心里。

調整好了狀態，再次開拍，沈意濃著對面的人，依舊是提心吊膽，暗自深呼吸，手里沉穩地比劃著，堅強地演完了這段戲。

聽到導演念卡的那一刻，幾乎是從頭到腳瞬間一松，如釋重負。

這樣煎熬到了一天結束，收工后沈意濃由著化妝師給卸妝，閉上眼，疲憊鋪天蓋地涌來，比任何時候都要累。

出了劇組，路邊依舊停著那輛黑車子，沈意濃經過時，車窗突然被搖了下來，周閔滿帶笑容，同打著招呼。

“沈小姐，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有些驚訝，接著想起什麼，本能看向后座，神變得拘謹。

“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飯？”周閔倒是無比自然地發出邀約。

“我和如歌今天才來，對周圍不悉。”

他面不改的胡說八道，哪怕程如歌前幾年在這邊拍戲的時候，已經對方圓百里的吃食都了如指掌。

“前面右轉有家餐廳不錯，口味比較清淡，應該適合你們。”沈意濃沉了片刻開口，接著禮貌拒絕，“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待會還有點事。”

“什麼事？”后座門突然被打開，程如歌坐在里頭，直視著。

他卸了妝容，又恢復早上時的模樣，襯衫簡單干凈，好看得不行。

沈意濃心跳不爭氣的了幾拍，聲音都變得毫無底氣。

“…一點私事。”絞盡腦搪塞。

程如歌想了想問：“重要嗎？”

“還…行吧。”

“那上來。”他側了下臉示意，沈意濃“啊”了聲，順著他作去，看見旁邊的空位。

“……”

沉默兩秒，還是在他的注視下，上了車。

周閔準確無誤的在那家餐廳門口停下時，沈意濃才想起來，自己本沒有告訴他們這家店的名字，再次陷沉默，跟在兩人后，走進去。

店里的服務員老板在影視城附近，對明星早已司空見慣，見到戴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人，平常迎上來招呼，引著他們進了一個小包廂。

周閔點單，明顯是手，店里的招牌菜都被勾上了，最后才把菜單遞過來，笑容和煦地問沈意濃要不要補充。

立即搖搖頭拒絕。

三個人吃六個菜，也沒什麼好補充的。

周閔是個八面玲瓏的，即便知道程如歌和沈意濃關系奇怪，仍舊可以把氣氛弄得輕松隨意。

等著上菜的間隙，他自然地拋出話題。

“沈小姐好像圈一年了吧？”

“嗯，一年多一點。”沈意濃點頭。

“我看過你演的那部戲，表現得好的，就是好像沒你本人那麼讓人印象深刻。”周閔似來了點興趣，挑眉。

“哪部？”

“什麼…青春正好？”

房間門被推開，菜一道道上上來了，幾人了筷，邊聊邊吃。

沈意濃神有些無奈，“嗯，那個劇本可能是不太適合我。”

“不是，是拍攝手法和打的問題。”程如歌突然道，著闡述。

“如果換個導演和制作班底，效果會完全不一樣。”

沈意濃沉默了。

腦中第一個想法是他竟然看過自己的作品，然后便是濃濃的窘迫。

嗯…沒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

桌上的氣氛一時變得沉默，沈意濃埋頭吃著面前的一盤蝦仁蘆筍，吃了好幾口才想起來，這是程如歌最喜歡的菜。

不由抬眸看向對面，程如歌正垂眸挑著碗里的米飯，慣有的平淡表，看不出喜惡。

這一時刻大腦好像停止了思考，沈意濃鬼使神差地夾起盤里為數不多的蝦仁，手越過桌面，放到了他碗里。

兩人吃飯的作都頓住了，程如歌抬起眼注視著，黑眸沉靜，在燈下泛著釉的。

沈意濃頓時反應過來，倍覺尷尬，緩慢地收回筷子，抿了下，艱難圓場。

“明星要保持材。”干地說，臉上出略帶僵的笑容，程如歌頓了下，神恢復如常，隨口回了句。

“材已經很好了。”

這句話一落地，仿佛在滿是汽油的屋子落下了一點火星，沈意濃剛緩和下來許的尷尬頓時如同燎原般燒了起來，最后“砰”的一聲，在里炸開。

所以，這是他經過那天之后，得出的結、論、嗎？

沈意濃頓時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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