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打開車門,又催促著下車,紀冷初顧不及上的寒冷,下了車連忙跑到醫院大廳裏的詢問臺,有些嘶啞的聲音問父親在哪個病房。
護士聞聲抬起頭,卻被紀冷初的樣子嚇了一跳,端詳了好久,才拿起信息本翻找起來。
“請問,您要找的人什麽名字?”
“紀長河。”
護士在本子上翻看了好久,都沒找到相應的名字,不皺眉,開始往電腦上輸名字。
紀冷初看護士的表,一顆心也不由得被提了起來。
護士找了一會兒後,眉頭一鬆,手指一指,往姓名後欄看去,上麵寫著:死亡。
語氣平淡的開口:“紀長河麽,他半年前就去世了。”
“轟——!”地一聲,一道霹靂在紀冷初腦海裏炸開來。
“不可能!”紀冷初一掌拍在桌上,眼裏滿滿的不可置信。
父親怎麽可能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你再好好查查!”紀冷初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聲音喑啞的如同卡在隙裏的螺,拔高了音量朝護士嘶吼。
紀冷初本就帶著鴨舌帽,渾散發著戾氣,小護士被嚇得都快哭了,把電腦的顯示屏扭過放在紀冷初麵前,示意看,聲音很輕還帶著一抖。
“是……是真的,檔案上有記錄的。”
紀冷初見到紀長河名字後的“死亡”兩字,頓時腳下一,布滿的眼眶瞬間就落下淚來。
之前在監獄裏的掙紮與生,在這一刻忽地就失去了意義。
說不上來的酸楚、和著苦、悔恨一起淹沒了紀冷初,嚨就像是被灌了鉛,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小護士看著紀冷初這幅樣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悲憫,突然理解了為什麽如此偏激,重新嚐試著開口:“或許,您可以去墓園問問。”
小護士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全市就隻有一個墓地,並且能進這家醫院的人不可能連個墓地都買不起。
可真的有人會幫父親辦理後事嗎?
紀冷初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醫院的,思緒恍惚的就像是一場夢。
從趙可栽贓害流產,到傅昏迷不醒,再到父親去世,這一樁樁一件件,就像一尖銳的長釘,將的心的千瘡百孔。
萬念俱灰地來到北山墓園,沒想到卻被告知父親真的葬在這裏。
正想往山上爬,那名看守墓園的老頭子見隻穿了見單薄的短袖,從屋子裏拿了一件還算幹淨的外套,為披上。
紀冷初一愣,心裏忽地湧進一暖意,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老頭子似乎沒聽見,腦子裏好像想起來紀長河這麽個人,裏開始絮叨起來:“你是第一次來看他吧,說起來,這個人還真有福氣,當初下葬的時候陣仗可大了。
是一個孩子親自辦的,看起來應該是他兒,對他特別好,辦的妥帖周到,連我們這些看門的糟老頭子都發了紅包,囑托我們好好看顧……”
紀冷初越聽,眉頭皺的越。
兒?
父親哪裏多了個兒出來?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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