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談煙也想問憑什麼。
和尋之過日子與別人何干,憑什麼一個個都要來指手畫腳?
要不是不想讓尋之為難,還真懶得每個星期去老宅。
磨磨蹭蹭地吃過了早餐,換了一服,談煙才頗不愿地和傅尋之出門了。
在玄關換拖鞋的時候,談煙就聽到客廳里朱翊說話的聲音,語調要比以往和許多。
談煙心想,婆婆心看來不錯。
“尋之,你來了啊?”朱翊大約是聽到玄關的靜,略微提高了嗓音問道。
看吧,明知道他們是一起來的,卻只問了尋之一人。婆婆就算心好,也不改變待的態度。
談煙就覺得有點好笑。
大約是察覺到了緒低落,傅尋之輕摟住了的肩。
“進去吧。”他說。
“嗯。”
談煙趿著拖鞋進了客廳。
客廳里,朱翊坐在沙發上,上擱著厚厚一本相冊翻看著。
旁坐著一位氣質絕佳的子。
子低著頭在看相冊里的照片,談煙看不清的長相,只是下意識地認為,朱翊肯定很看重這位子。
大概是因為們靠得很近的緣故吧。
朱翊就從不會和坐得那麼近。
談煙喊了聲“媽”。
朱翊沒應聲,依舊低著頭翻閱相冊。
一旁的子倒是抬頭過來。
很。
得高高在上。
子彎了彎角,出了一個優雅的笑容。
“阿尋,你來啦,伯母和我等了你好久了呢。”
是那種很絡的語氣。
談煙腳步一滯,順勢看向傅尋之。
從沒想到,會在傅家遇見這位近期一直出現在娛樂新聞里、如眾星捧月般存在、被大眾稱為小提琴神的周。
也從來不知道,尋之和周認識。
“嗯。”
傅尋之面無表地打了聲招呼。
“這位是……?”周先是看了看談煙,接著又將視線轉向了傅尋之。
一旁的傅母輕“哼”了聲,視線沒有離開過相冊。
“談煙,我太太。”傅尋之介紹道,神平靜。
“你好,周。”小提琴神落落大方地打了招呼,但并不熱。
甚至沒站起,依舊坐在沙發上,注視談煙的眼神中帶著點審視的姿態。
“你好。”談煙回應,態度不卑不。
然后誰也不說話了,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先前一直沒出聲的傅母這會兒倒笑了笑。
拍了拍周的膝蓋,說:“,我們繼續看照片。”
“剛剛看到哪了?”周湊近了傅母親昵地問。
“嗯,看到……看到尋之十歲生日。”
周偏頭向傅尋之:“阿尋,還記得你十歲生日宴的時候,你把切下的第一塊蛋糕給我了,阿川還生了好大的氣……”
間的笑容愈發加深了些許,繼續道,“……抱怨你總是偏心呢!”
第二章
傅尋之面木然拉著談煙在另一邊的沙發前坐下,回了句:“不記得。”
傅母無視兒子的冷淡,興趣地打量著周。
“阿川?是明川嗎?他居然還會吃這種醋?”
周淺淡地笑了一下,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才說:“就是明川呢。他不是和阿尋最要好嘛,生日前,他還夸海口說,阿尋會把切下的第一塊蛋糕給他,誰知阿尋卻把蛋糕給了我,他能不氣嘛……”
“居然還有這種事……”
傅母和周繼續聊著傅尋之,從他的十歲生日宴聊到傅尋之第一次競賽獲獎,再聊到和傅尋之一起拍畢業照……
沒有一件事是談煙親眼見證過的。
談煙就覺得很沒勁。
也想尋之過生日切下的第一塊蛋糕是遞給的;
想尋之上臺領獎的時候,在臺下鼓掌;
就算不能一起拍畢業照,起碼全程見證。
知道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真的沒意思的,但是心里就是有點微小的失落,怎麼勸自己都沒用。
幸好齊媽為眾人端來了切好的水果。
談煙暗自松了口氣。
有水果吃,就顧不上說話了。
婆婆能喚兩聲“”。
周也能提兩句“阿尋”了。
不是小氣,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聽周說“阿尋”。
相信,沒有哪個做妻子的,會愿意聽別的人這麼親熱地稱呼自己的丈夫。
只是周并沒能如所愿。
和傅母聊完了傅尋之,周像是想起了什麼,翻了翻擱在一旁的最新一季的限量版皮包,從包包里取出了兩張場券,俯,將場券朝傅尋之面前推了推:“阿尋,周二有場演奏會,我作為特別嘉賓有獨奏節目,這兩張是vip場券,你一定要來哦。”
傅尋之一言不發地接過門票,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周笑了笑,轉而又朝談煙掃了一眼:“談煙對吧?要不你也一起來吧。”
就有那麼點無所謂談煙去不去,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不夠周到而隨口邀請了一下的意思。
“在大劇院舉行啊。”談煙拿過傅尋之遞給的場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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