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一個月過去,這期間并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
田老四一家不安的心逐漸放下,只當是聾婆的辟邪刀趕跑了臟東西。
就連聾婆婆自己都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一心一意準備迎接隔代人出世。
懷胎十月,王三媳婦終于要出生了。
屋子里,產婦疼的撕心裂肺,張嫂和聾婆張的忙碌著;
院子里,王三披著滿是補丁的棉,急的團團轉。
李大爺輕聲安:“三啊,別著急,一會兒孩子就出來了。”
可在那個醫療資源匱乏的年代,生孩子對人來說就是走一趟鬼門關,哪有那麼容易!
足足折騰了半夜,累的滿頭大汗的張嫂,卻說出個令人絕的的事:
“孩子難產了,趕去找車,送醫院!”
王三聽了如晴天霹靂,愣了一下后發瘋一般向外跑:
“俺去借牛車,媳婦你堅持住啊!”
一向鎮定的李大爺都慌了神,三步兩步朝自己家跑去。
他是著急回屋拿錢。
這樣一來,剛六歲的華九難就沒人管了。
小家伙自己跑進屋里。
長時間的分娩加上大出,使王三媳婦就連喊疼都沒了力氣。
如今臉蒼白,氣息奄奄的躺在炕上。
張嫂看到華九難進來,立即驅趕:
“小孩子到外邊去,別搗!”
華九難向來乖巧,聞言就往外走。
不過一步三回頭,眼中出現思索神。
等他到院子里,正好李大爺拿錢回來。
“小九啊,爺爺送你去老四家住一晚。”
“我和要趕去鎮里!”
張嫂在屋聽見,開口接話:
“去鎮里不行,得去縣城大醫院!”
李大爺和聾婆婆一聽全傻了:
去縣城?
那得有三百多里路!
以八七年的路況,即使能找到汽車送,最快也要四五個小時!
“張家媳婦,路太遠了怕三兒媳婦堅持不住啊!”
“有沒有別的辦法?!”
張嫂只是個土接生婆,哪有別的辦法可想!
就在這時華九難開口:
“爺爺,我有辦法,開骨散。”
二老知道小家伙厲害,趕忙追問:
“小九,你說的開骨散是啥?”
華九難此刻就像個小大人,面容嚴肅:
“當歸一兩;川芎五錢;板八錢;余一團燒灰。”
“加生黃耆四兩,水煎服。”
李大爺將信將疑:
“人命關天的大事,孩子這樣能行麼?”
華九難深深點頭:
“喝藥前先把我娘給我的參王給三嫂含一片,一定行!”
參王是顆千年老參,華九難五歲生日時候,雪尸送給他的。
即使就要死的人,吃一片也能吊住半小時的命。
這種級別的野人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離了“藥材”范疇。
算是靈。
而且是用錢都買不到的靈!
不說別人,就連常八爺都眼紅很久。
要不是畏懼雪尸,他都了搶了就跑的心思。
聾婆婆異常相信小家伙:
“可是這些藥去哪里能找到?”
華九難倒是有竹:
“除了板,我和爺爺都采過,就在院子里。”
“我去拿!”
說完,邁開小短就去找藥。
可板要去哪里找,尤其是這深更半夜的!
關鍵時刻,出馬仙常八爺的聲音響在聾婆耳邊。
“你問問小東西板是啥玩意?是不是烏殼子?”
“要幾百年道行的!!?”
天地良心,只是治療普通難產,本用不著靈。
可常八爺為了表現,是回到山中,取來一塊千年土殼。
眾人忙碌之下,不一會兒功夫,開骨散已經煎好了。
王三媳婦喝完藥后,果然順利分娩。
生出一個白凈的小姑娘。
母子平安,自然皆大歡喜。
張嫂還開玩笑的對李大爺說:
“以您老這本事,以后就沒人找我接生啦!”
背鍋俠李大爺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他一個老頭子,走街串巷去給婦人接生。
這畫面想想都辣眼睛!
張嫂用破布包好胎盤之類的臟東西,拎著起告辭。
聾婆婆怎能讓人家白忙乎半夜,取出錢來就往張嫂手里塞。
張嫂百般推辭,堅決不要:
“您老這是把我當外人了!?”
“按您這做法,以后我家要是有事求您和李大爺,也得給錢唄?!”
眼見張嫂堅決不收,李大爺出來打圓場。
“算了,張家媳婦不要,你就別強給。”
“趕明天我打幾只兔子,給家送去。”
張嫂笑呵呵答應:“這事兒行。”
“到時候我再燙壺酒,您老和我家那口子一起喝點!”
張嫂回家的路上,忽然覺得一陣迷糊。
然后鬼使神差的走到田老四家門前,把胎盤扔進了枯井里。
慘白的月下,枯井中約傳來詭異的笑聲。
片刻之后一個人緩緩爬了出來,徑直朝著聾婆婆家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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